紫煙之中,松助流一抹了一把死里逃生的冷汗,而在他完好的左手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柄鋒利的短劍。
剛才在不防之下,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哪怕是在這紫煙之中,松助流一也再也不敢去跟對方硬碰硬了。
可這個金烏的肉身力量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抵擋得住一件鋒銳的武器吧?
他手中這柄短劍,可是花費大代價從忍道寶物庫之中兌換出來的c級禁器,鋒利無比。
在這紫煙之中,等于說是松助流一的主場,又或者是他一個絕對掌控的領(lǐng)域。
別人進入紫煙之中視線受阻,可身為煙玉主人的松助流一,卻是如魚得水,他能感應清楚敵人所在的任何方位。
這無疑進入了松助流一最擅長的戰(zhàn)斗方式,那就是偷襲。
所以說就算他整個右臂臂骨都被轟斷,卻也沒有徹底失去信心,借著紫煙的視線遮擋,未必就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就是這個時候!”
數(shù)秒之后,松助流一眼睛一瞇,然后整個身形猶如幽靈鬼魅一般飄然而出,下一刻他的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顯然那個金烏在這紫煙范圍之內(nèi),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無頭蒼蠅,正在那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尋找出路呢。
而松助流一卻是對這紫煙領(lǐng)域熟門熟路,此刻這一劍刺出,他相信必然可以在那可惡的小子后背之上,刺出一個血窟窿來。
唰!
松助流一這一刺沒有任何留力,但就在他手中短劍眼看就要刺進對方后心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前邊的這道身影,赫然是朝著旁邊橫移了一步。
就是這小小的一步,讓得松助流一這信心十足的一記偷襲,瞬間做了無用功,同時也讓他心頭一凜。
“不好意思,等你很久了!”
緊接著從前邊那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松助流一的心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他要發(fā)出偷襲,也早就知道他會從那個方向攻擊,早早就等在這里,再一次守株待兔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見識了此人的肉身力量之后,松助流一覺得自己先前那些想法無疑是十分可笑。
這位根本就不是因為害怕天都秘境內(nèi)的變異獸,也不是在這里等隊友們找過來匯合,而是有恃無恐。
甚至可能對方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道墨尋煙的記號,知道會有人過來找麻煩,在這里守株待兔呢。
可松助流一又百思不得其解,在這紫煙領(lǐng)域之中,外人等于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看到滾滾的紫色濃煙,又怎么可能如此精準避過自己的偷襲呢?
“熊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莫名的沉喝聲從秦陽的口中發(fā)出,然后他的整個身體,都是朝著側(cè)后方一靠。
很明顯此刻秦陽是施展了古武技五禽之中的熊形,而他這一刻爆發(fā)出來的力量,赫然是遠超剛才那隨意的一拳。
再加上松助流一偷襲不中,整個身形都在不防之下前傾,正處于前力已盡后力未生的尷尬時刻,下場可想而知。
“哦,忘了告訴你,我其實是一名精神念師!”
在后背靠在松助流一的胸口時,秦陽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松助流一恍然大悟。
這個時候他終于明白,對方為什么能在自己的煙玉領(lǐng)域之中,還能占得步步先機,反打自己一個出其不意了。
如果是一個精神念師的話,那就不需要用雙眼來觀察,在精神念力感應之下,紫煙領(lǐng)域之中的一切,都將無所遁形。
可憐松助流一還想靠著紫煙的視線遮擋,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的下場了。
這些念頭在松助流一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逝,但下一刻他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到從自己的胸口,再到整個軀干,都有一股完全無法匹敵的力量傾瀉而來。
這甚至比剛才他右手承受的那一拳之力,還要強橫近一倍,讓得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驚駭欲絕。
呼……
一直在外間等待著某個結(jié)果的左木楓,忽然看到紫色煙霧一陣狂涌,緊接著一道身影從紫煙之中倒飛而出。
“該死的,是松助!”
這位融境中期的東瀛天才,感應還是相當敏銳的,在那道身影的倒飛途中,他就已經(jīng)感應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紫煙領(lǐng)域之中,松助流一就算是不敢跟對方硬碰硬,脫身應該算是相當容易的一件事吧?
砰!
好巧不巧的,松助流一倒飛落地的位置,就是左木楓身前兩米之處,這一下他無疑是感應得更加清楚了。
“噗嗤!”
落到地上的松助流一,狂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而旁邊左木楓同時驚駭?shù)乜吹剑@口鮮血之中,竟然夾雜著一些內(nèi)臟碎片。
很明顯松助流一在這一道強力攻擊之下,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被生生轟碎,那么這一條小命多半是保不住了。
在旁觀的左木楓眼中,只看到了剛才松助流一跟秦陽交擊的那一拳,然后兩人就進入了紫色煙霧之中。
可就算左木楓看不到紫煙之中雙方的交手,可現(xiàn)在距離紫煙出現(xiàn)才過去多久,有二十秒嗎?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兩人在紫色煙霧之中的交手,最多也不可能超過兩招。
也就是說在短短的兩三招之內(nèi),一個裂境大圓滿的大夏天才,就將一尊東瀛忍道的融境初期天才,給直接擊殺了?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左木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因為這已經(jīng)生生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修煉理念。
這種情況,左木楓別說看過,以前就算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難道那家伙身上,真有什么強橫的禁器?”
這完全不符常理的結(jié)果,讓一個原本就喜歡多想的左木楓,又有些疑神疑鬼了。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才是事實的真相。
可下一刻他就想到了秦陽之前展現(xiàn)出來的恐怖肉身力量,單單是這一點,就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他……他……噗嗤!”
摔倒在地的松助流一,一時之間并沒有死。
他似乎是想要掙扎著說點什么,但牽動傷勢,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氣息也是萎靡直下。
想來松助一流是想要提醒身邊的隊友,那個家伙不僅肉身力量強橫,而且是一個裂境的精神念師,手段層出不窮。
一個精神念師若是出其不意施展一些手段,恐怕比先前那可怕的肉身力量還要讓人猝不及防。
所以在松助流一的心中,就算是融境中期的左木楓出手,在出其不意之下,也有很大的概率會跟自己一樣陰溝里翻船。
感應著自己體內(nèi)的傷勢,還有已經(jīng)碎裂的五臟六腑,松助流一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可他萬分不甘,不甘心就這樣死在一個裂境大圓滿的下位者手中,更不愿連給自己報仇的人都沒有。
所以在臨死之前,松助流一還想要給那個大夏天才添點堵。
若是能一口喝破對方精神念師的身份,或許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左木楓就能有所防備,至少不會像他一樣被對方輕松擊殺。
融境中期的戰(zhàn)斗力,還是要比融境初期強上許多的,如果早早知道對方的諸多手段,那左木楓應該能占據(jù)一些上風。
那小子能擊敗融境初期的自己,總不可能還能擊敗融境中期的左木楓吧?
這已經(jīng)是松助流一最后的希望了,他希望自己在黃泉路上,能很快等到那個殺了自己的大夏天才,那樣或許能不那么寂寞。
“金烏兄,這是個誤會!”
然而就在松助流一想要凝聚起最后一點力氣,喝破秦陽精神念師身份的時候,他耳中赫然是聽到這一道聲音。
“蛤?”
這直接就讓松助流一風中凌亂了,因為就算他已是強弩之末,也能清楚地聽出這道聲音,是從左木楓的嘴里傳出來的。
此時此刻,那邊的紫色煙霧已經(jīng)徹底消散,顯現(xiàn)出一個負手而立,極為瀟灑的身影。
而剛剛將目光轉(zhuǎn)到那邊的秦陽,在突然聽到那個東瀛天才所說的話時,臉色同樣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秦陽轉(zhuǎn)念一想,應該是自己剛才摧枯拉朽擊殺一個融境初期的天才,把另外那個東瀛天才給嚇到了,所以第一時間服軟。
這不由讓秦陽生出了一絲興趣,心想那個東瀛天才若真的能臣服自己,說不定可以實施一些之前沒有想過的計劃。
畢竟東瀛忍道還有兩個天才沒有現(xiàn)身,那也是本屆異能大賽上,秦陽最想要擊殺的別國天才。
無論是民族仇恨,還是私人恩怨,秦陽都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現(xiàn)在這兩個是主動找上門來,但想要在這偌大的天都秘境之中,再找到剩下的兩人,恐怕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不過現(xiàn)在秦陽還并不知道墨尋煙的特殊效果,既然這二位能找到他,那剩下的兩個東瀛天才,或許也可以照葫蘆畫瓢。
“左木楓,你……”
融境初期的松助流一,生命力還是相當頑強的,這個時候他勉強凝聚一些力氣,卻沒有揭破秦陽精神念師的身份,反而是想要抬頭質(zhì)問。
呼……
然而就在松助流一抬頭的時候,卻忽然發(fā)現(xiàn)左木楓跨前一步,然后抬起右腳,狠狠朝著他踩了下來。
咔嚓!
在松助流一驚駭欲絕的臉色之下,左木楓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的胸骨都生生踩斷了幾根。
原本就生死一線的松助流一,自然是不可能再活了。
因為他的那顆心臟,都被斷裂的胸骨插爆,氣息極速消散。
只是在松助流一臨死時的眼神之中,夾雜著許多復雜的情緒,當然,最多的還是不能理解。
這左木楓不是自己的隊友嗎?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刻下這樣的殺手呢?
而且在松助流一的印象之中,左木楓無疑是整個隊伍之中脾氣最好的一個。
甚至在有些時候,聽到松助流一那些并不明顯的嘲諷,左木楓也從來不生氣,好像就是一個軟弱的性子。
直到臨死的那一刻,松助流一似乎才意識到,自己不僅沒有看出那邊那個敵人的底細,就連身邊的隊友,也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
又或者在松助流一最后一刻的心中,覺得左木楓是要用這樣的舉動,來向那個可怕的大夏天才納投名狀。
“這個東瀛的家伙,倒是有些意思。”
不遠處,秦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口中更是喃喃出聲。
這個好像叫做左木楓的東瀛天才,看起來比松助流一更加殺伐果斷,對付起來多半也要更加困難一些。
“怎么樣,金烏兄,我夠有誠意了吧?”
一腳踩死松助流一的左木楓抬起頭來,臉上噙著一抹微笑,口中說出來的話,似乎確實是在向秦陽表達自己的誠意。
“金烏兄如此驚才絕艷,我無意與你為敵,這一切都是松助這個蠢貨自作主張,我已經(jīng)替金烏兄清理掉麻煩了!”
左木楓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看起來誠意十足,而聽得他這些話,秦陽臉上笑容依舊。
“所以呢?”
等得對方言語告一段落,秦陽便是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現(xiàn)在他真的覺得這個左木楓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大家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左木楓的臉上也一樣掛著笑容,這一次他赫然是用大夏話來交流,還引用了一句大夏的老話。
不得不說他對大夏文化,應該也是相當精通的。
“不好意思,你還是說世界語吧,聽一個東瀛人說大夏話,我不太舒服!”
然而秦陽卻好像完全沒有給對方面子,聽得他這幾句強調(diào)的話語,左木楓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殺意,臉上卻沒有太多表現(xiàn)出來。
“而且……就憑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再下一刻,秦陽話鋒一轉(zhuǎn),緊接著心念動間,一抹寒光乍現(xiàn),赫然是出現(xiàn)在了左木楓的身后不遠處,正是那柄神出鬼沒的手術(shù)刀。
想來秦陽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那個東瀛天才,之所以說這么多話,只是想要看看對方能鬧出什么幺蛾子罷了。
而且在說話的時候,秦陽已經(jīng)施展精神念力,借助下方雜草的掩映,悄悄將手術(shù)刀控制飛到了左木楓的身后。
此刻眼見時機已經(jīng)成熟,秦陽就不再跟對方虛與委蛇。
如果能夠在偷襲之下一擊必殺,勢必會少上許多麻煩。
咻!
如此近距離的飛刀攻擊,確實是讓左木楓有些猝不及防,只聽得一道強勁風聲,手術(shù)刀離左木楓后頸已經(jīng)不過半米距離。
只見左木楓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惶之色,似乎是真的被突如其來的致命偷襲搞得驚慌失措。
這一幕看在秦陽的眼中,不由有些得意,心想精神念師這出其不意的手段,越境殺人好像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當然,這也是先前那松助流一臨死之前,沒有時間喝破秦陽精神念師的前提下。
要不然這個融境中期的左木楓若是早有防備的話,秦陽想要收到這么好的效果,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就在秦陽控制著手術(shù)刀,一舉從左木楓的后頸刺入,再從前喉穿出來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左木楓的后頸和前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飆射而出。
甚至在秦陽的精神念力感應之下,手術(shù)刀穿過的并不像是人體肉身,更沒有絲毫接觸到人身血肉的那種感覺。
“竟然是殘影?而且還是如此逼真的假身?”
片刻之后,秦陽就已經(jīng)意識到一些真相了。
因為那道被手術(shù)刀刺穿脖頸的身影,終于開始緩緩消散。
這跟秦陽利用閃字訣制造出來的殘影,無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相對于閃字訣的殘影分身,此刻左木楓的這道假身,似乎還要逼真許多。
這讓秦陽的腦海之中,瞬間就冒出了一個名字。
“這難道就是東瀛忍道的忍術(shù)影分身?”
不得不說秦陽對東瀛忍道這個老對手還是有頗多了解的,畢竟對方是本屆異能大賽中,大夏鎮(zhèn)夜司最直接的敵人嘛。
之前秦陽就見識過了那松助流一施展的忍術(shù)煙玉,而此時此刻,如此逼真的分身假像,除了傳說中的影分身術(shù),恐怕不會是其他的手段。
顯然剛才左木楓跟秦陽說了那么多的廢話,他也從來沒有相信過這個大夏天才,早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秦陽想要出其不意偷襲,左木楓何嘗不想出其不意脫身呢?
而且這些東瀛忍道的天才,各有各的拿手好戲,而借助影分身的左木楓,真身又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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