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慫蛋!”
松助流一的臉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左木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們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出那正是自己尋找了一天一夜的大夏小子金烏,一個只有裂境大圓滿,卻敢來參加異能大賽的家伙。
前天在外間海灘上的時候,這小子自恃有大夏隊友撐腰,都敢出言嘲諷融境高手了,簡直就是找死的典范。
可你小子在外邊不可一世,進(jìn)入這天都秘境,失去了所有的靠山之后,不還是變成這一副慫樣了?
在松助流一和左木楓看來,那小子就是怕死,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敢妄動,或許還在等著隊友們來給自己護(hù)駕呢。
這樣一動不動,或許確實會有一定的安全性,而這也讓東瀛的兩個天才,再也沒有絲毫擔(dān)心了。
這小子躲過了變異獸的攻擊,自以為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殊不知卻被兩個東瀛忍道的融境手給盯上了,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兩個東瀛天才在石頭后邊探頭探腦的時候,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那邊坐在大石上的那人,似乎是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這讓兩位東瀛天才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但下一刻卻是對視了一眼,顯然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沒有必要。
自己堂堂融境高手,又何必忌憚一個只有裂境大圓滿的大夏小子呢?
“我說兩位,來都來了,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干嘛?”
就在左木楓和松助流一深吸了一口氣,將要從大石后現(xiàn)身的時候,他們的耳中突然聽到這樣一道聲音,讓得他們不由一愣。
“是在說我們嗎?”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意外,難道自己真的已經(jīng)被那坐在遠(yuǎn)處的小子給發(fā)現(xiàn)了?
可對方既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又沒有幫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反而是好整以暇地開口出聲,這膽子也忒大了點吧?
“出來吧,我都看到你們了!”
又一道高聲傳將出來,讓得這兩位東瀛天才都有些憋屈。
他娘的自己原本就是要現(xiàn)身的,可現(xiàn)在被你一說,怎么搞得像是自己偷雞摸狗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了一樣呢?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金烏的面前,想要看看對方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可是此時此刻,當(dāng)這兩個東瀛天者緩緩從石頭之后站起身來時,已經(jīng)完全沒有想像之中的那種感覺。
尤其是看到對面遠(yuǎn)處大石上那個家伙,依舊端坐在石頭上,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意外和恐懼之色時,更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好在這二位都是東瀛忍道有數(shù)的天才,又是融境強者,所以在短暫的異樣之后,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就只有你們兩個嗎?還有兩個呢?”
然而接下來從那大夏小子口中說出來的話,又讓這兩個東瀛天才不淡定了。
他娘的你這莫名其妙的信心,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因為就算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他們都能看到那小子臉上略有些失望的神情。
那好像是在說,我早就在這里等著你們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只來了兩個,這可是讓我有些失望啊。
“收拾你,一個就夠了,更何況是兩個?”
松助流一深吸了一口氣,倒也沒有被對方的態(tài)度過多影響,而是冷笑著接口說了一句。
而在話音落下之后,松助流一的身上已經(jīng)是冒出了濃郁的融境初期氣息,哪怕離著這么遠(yuǎn),也是磅礴之極。
“利害的厲害的!”
坐在遠(yuǎn)處大石上的秦陽,滿臉的驚嘆之色,先是連連點頭,然后又高聲叫道:“那你們倒是過來啊,站那么遠(yuǎn)干嘛?”
“尼瑪?shù)模 ?
聞言松助流一差點沒有忍住爆出一句粗口,你他娘的意思是咱們兩尊融境高手,是怕了你這個裂境大圓滿的廢物嗎?
穩(wěn)重一些的左木楓臉色也有些陰沉,他忽然發(fā)現(xiàn),比口才的話,或許自己二人加起來也不是那家伙的對手。
前天在外間海灘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見識過此人的口舌之利了。
那個宮道先不就是被對方言語所激,不惜破壞規(guī)則也要出手嗎?
后來宮道先倒是一拳將這小子轟飛吐血,可是到得晚上卻莫名其妙自燃而死,連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沒人知道。
但至少在眼前這兩個東瀛天才的心中,宮道先的死,跟對面石頭上的那個廢物小子,絕對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一個裂境大圓滿的廢物,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zé)酪蛔鹑诰吵跗诘淖儺悘娬摺?
在想到這些之后,左木楓和松助流一,就不再去糾結(jié)對方的口舌之利。
兩人齊齊掠出,不消片刻已經(jīng)是來到了秦陽面前數(shù)米之處。
“小子,等下我會將你的舌頭一截一截切下來,看看你還能不能逞巧舌如簧?”
松助流一已經(jīng)被秦陽撩撥得怒意升騰,從這一點上來看,不得不說秦陽拉仇恨的本事確實分屬一流。
再加上他有意的隱藏,還有精湛的演技,都讓對面兩個東瀛天才,一直當(dāng)他只是一個裂境大圓滿的下位者。
殊不知秦陽在這里等了一天一夜,一直都在守株待兔,看到只有兩個東瀛天才找過來時,他確實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畢竟如果真的對上融境后期的變異者,秦陽也得施展出某些底牌手段,才能戰(zhàn)而勝之。
但僅僅只是一個融境中期,外加一個融境初期的東瀛天才,秦陽收拾起來無疑會輕松許多。
“左木楓,你就在旁邊給我掠陣吧,收拾這么個廢物,還不需要你出手!”
眼見旁邊的左木楓踏前一步,松助流一連忙開口出聲,讓得那邊的秦陽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個東瀛天才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難道你就沒看到那天晚上宮道先是怎么死的嗎?
“那你小心一點,這小子身上可能會有一些強橫的禁器!”
左木楓倒也確實沒有跟松助流一相爭,不過退后兩步之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顯然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宮道先自燃的一幕,雖說大概率是融境的大夏天才出手,但也并不能百分百排除某些可能性。
大夏鎮(zhèn)夜司既然將這么一個裂境小子派來參加異能大賽,總不可能真是來送死的吧,身上多半有一些保命之物。
“你多慮了,融境和裂境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靠外物就能彌補的!”
松助流一臉上噙著自信的笑容,甚至覺得這個融境中期的左木楓太過謹(jǐn)慎了,怕這怕那,半點沒有東瀛天才的霸氣。
既然松助流一都這樣說了,那左木楓就沒有再多說什么,而且又往后退了兩步,靜靜地看著前者表演。
又或者在左木楓的心中,也同樣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
一個只有裂境大圓滿的廢物小子而已,哪怕有一些隱藏的手段,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呢?
更何況他這融境中期的修為可不是擺設(shè),真要出現(xiàn)什么意外,總不能集兩大天才之力,都控制不了局面吧?
“小子,選一選吧,你是想要牙齒,還是想要舌頭?”
看來松助流一一直都忌恨秦陽的口舌,他的第一目標(biāo)就是對方的舌頭和牙齒,目光也不斷在秦陽的嘴唇上瞟來瞟去。
事實上他心中早有決定,無論是那小子的牙齒還是舌頭,最后都不可能保得住。
真到了那個時候,等這小子嗚嗚啞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時,他心中的怒氣或許才能消減幾分。
“唉,真是可惜啊!”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搖頭嘆息了一聲,聽得他說道:“要是在當(dāng)年,你們東瀛也盡是你這樣的蠢貨,咱們大夏也不至于死這么多人了!”
秦陽言下之意,就是東瀛一代不如一代,而且越來越蠢,這你讓松助流一如何能忍?
“小雜種狂妄!”
只聽得松助流一一道怒罵聲傳將出來,緊接著他身上的氣息就已經(jīng)濃郁到了一個極致。
融境初期的東瀛天才,比起很多小國的變異天才來,無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尤其是在那些只有裂境的所謂天才面前。
只可惜松助流一不知道的是,此刻依舊坐在他前邊大石上的那個年輕人,跟世間所有的天才都不一樣。
是很不一樣!
松助流一只知道大境界之間的天塹鴻溝無法跨越,身為融境初期的自己,在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了。
這么近的距離,這小子就算是現(xiàn)在意識到差距想要逃命,也是絕對不可能辦得到的。
這位東瀛天才秉承著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這一次攻擊的目標(biāo),直接選定了秦陽的面門,誓要將這小子的滿口牙齒全部打碎。
呼……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大石上的秦陽終于有了動作。
一道風(fēng)聲過后,此人赫然是抬起了右手手臂,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跟融境初期的松助流一硬碰硬對轟一拳。
“哼,不自量力!”
看到秦陽的動作,無論是作為當(dāng)事人一方的松助流一,還是在不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左木楓,都是同一時間不屑冷哼一聲。
別說是一個人類變異者了,就算是那些肉身力量強橫的裂境大圓滿變異獸,也不可能在正面交戰(zhàn)之中,硬接一尊融境強者的一拳。
所以在這兩個東瀛天才看來,這家伙如此舉動就是自不量力,是找死的典范。
松助流一沒有半點要收手的打算,對方這樣的動作,無非就是多搭上一條手臂罷了,對最后的結(jié)果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位東瀛的融境初期天才,有信心直接將對方這一條手臂,從拳頭到肩膀,全都轟得粉碎。
這就是融境強者跟裂境變異者之間的絕對差距。
砰!
說時遲那時快,秦陽抬起來的拳頭,終究還是跟松助流一的拳頭交擊在了一起,先是發(fā)出一道大響聲。
“嗯?”
然而在下一刻,松助流一的臉色就倏然變了,變得極度不可思議,甚至有些驚惶之色涌現(xiàn)。
因為從那看起來沒幾兩肉的胳膊之中,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爆發(fā)而出,隨之讓他的右手手腕一陣劇痛。
嚴(yán)格說起來,這個來自東瀛忍道的融境初期變異天才,真正的戰(zhàn)斗力還比不上被秦陽三拳轟成重傷的五行小隊田森。
而且田森是木屬性變異者,肉身防御力驚人,而這松助流一,不過是會些忍術(shù)手段的陰險之輩而已。
肉身力量并非松助流一所擅長,他最大的自信,還是來源于融境初期的變異力量。
有著高出一個境界的變異力量加持,松助流一覺得哪怕是對上擅長肉身力量的裂境大圓滿變異獸,自己也能將對方的手臂直接轟斷。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裂境后期的大夏廢物的手臂之中,竟然能爆發(fā)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這自然是讓他始料未及,兼之猝不及防。
咔嚓!
當(dāng)秦陽拳頭之中的恐怖力量爆發(fā)而出,交擊之聲傳出之后,首先傳進(jìn)幾人耳中的,則是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
下一刻不遠(yuǎn)處的左木楓就驚駭?shù)乜吹剑芍饕坏挠沂质滞螅呀?jīng)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明顯是腕骨都被生生轟斷了。
他們千防萬防,防備的只是秦陽可能隱藏的強橫禁器,從來沒有往對方本身的實力上去想。
可秦陽這一朝爆發(fā),竟然如此可畏可怖,生生顛覆了他們對變異境界的理解。
然而秦陽這一拳之中的力量爆發(fā)并沒有結(jié)束,在轟斷對方的手腕之后,拳力層層遞進(jìn)。
咔嚓!咔嚓!咔嚓!
片刻之后,松助流一不僅是腕骨斷裂,就連他的整條右臂臂骨,都在頃刻之間斷成了幾截,軟軟地垂了下來。
但這還沒完,在松助流一垂下手臂之后,秦陽的右臂仿佛突然暴漲了一截,驟然前伸,就要一拳砸在松助流的一胸口之上。
見識了那一拳威力的松助流一,眼眸之中的驚惶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極致,他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的生死之刻。
這個時候松助流一已經(jīng)不會再將面前這個大夏天才,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裂境大圓滿廢物來看待了。
一個普通的裂境大圓滿變異者,能一拳就將自己的手臂臂骨都轟得粉碎嗎?
所以松助流一心中清楚,一旦對方的拳頭砸在自己胸口,再爆發(fā)出那種恐怖力量的話,自己的胸骨甚至是心臟,恐怕都得瞬間爆裂。
作為東瀛忍道有數(shù)的天才,松助流一也不是真的沒有屬于自己的手段。
尤其是在這生死一刻,他的頭腦忽然變得極度清明。
剛才秦陽能一拳收到如此之好的效果,最大的原因就是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試問誰又能想到一個裂境大圓滿的下位者,僅僅是一拳就能將一個融境初期的強者打成重傷呢?
對方真要知道他有著如此之強的肉身力量,有所防備之下,秦陽就不能摧枯拉朽將對方手臂全部轟斷了。
比如說在這個時候,就在秦陽的右拳眼看就要砸在松助流一的胸口時,他突然感覺到從對方的手中,扔出了一個什么東西。
嘭!
緊接著這個東西在松助流一的面前爆裂而開,一團(tuán)紫色的煙霧升騰而起,秦陽的眼中,已是瞬間失去了松助流一的蹤跡。
尤其讓秦陽意外的是,剛剛自己的右拳明明都已經(jīng)離對方胸口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但這個時候卻完全沒有砸中目標(biāo)的感覺。
似乎那團(tuán)紫色煙霧升騰而起的時候,松助流一的身體也變成了虛幻,或者說已經(jīng)將真身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難道就是東瀛忍道的招牌手段之一煙玉?”
秦陽想著自己對東瀛忍道的一些了解,口中喃喃出聲。
殊不知他的這一番猜測,其實已經(jīng)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個東瀛忍道融境初期的天才松助流一,最擅長的就是隱匿形跡,靠著忍術(shù)煙玉,逃命的手段也分屬一流。
只是今天他覺得就是對付一個裂境大圓滿的下位者而已,根本沒有必要藏藏掖掖,正面戰(zhàn)斗也能有百分百的勝算。
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對方打了個出其不意。
他知道自己的右臂臂骨已經(jīng)斷成了幾截,再不施展絕招,后果不堪設(shè)想。
如果有外人在旁邊觀戰(zhàn)的話,或許就會看到極為神奇的一幕。
那就是秦陽那強力一拳,直接將他的那個對手松助流一,給一拳轟成了一團(tuán)紫色煙霧。
而且這團(tuán)紫色煙霧的體積快速擴(kuò)大,甚至在片刻之后將秦陽的身體也包裹而進(jìn),就仿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紫煙空間。
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一幕的左木楓,也不由大大松了口氣。
心想在松助流一施展了煙玉忍術(shù)之后,這條性命應(yīng)該算是保住了。
說實話,一直在旁觀,實力比松助流一還要強上一籌的左木楓,也被剛才秦陽表現(xiàn)出來的肉身力量嚇了一大跳。
這完全不符合左木楓對變異境界的理解,似乎兩個境界的天塹鴻溝,在那個代號金烏的大夏天才身上,完全不存在一般。
先前那一刻,左木楓真的以為松助流一要兇多吉少了。
因為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他根本來不及第一時間相求。
對方那一拳出其不意,兼之速度奇快,真要砸在松助流一胸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松助一流施展了忍術(shù)煙玉,而且這個時候紫煙范圍擴(kuò)大,或許接下來還能有一些意外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