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不要怕,沒有事的。”
她聽到一聲仿佛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胸口立時熱了起來。
怎么會懷疑這人會對自己不好呢
她把臉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他的好,是她自己不要臉地爭著求來的,這過程之中有無數(shù)防不勝防的隱瞞和欺騙,她最終仍是被他的率真如火的赤子之心所打動,摒棄了所有迂回算計,只為求能夠待在他身邊,得他疼惜,也疼惜他。正因如此,她才要倍加珍惜。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花眠沒有說話,她垂落在他臂側的玉手,緩慢地抬起來,在他的背后如是寫道。一筆一筆寫得極慢,純是打發(fā)一下罷了,他卻看懂了,步子停了停,詫異地望向懷中,花眠知他懂了,一貫是上風的人突然紅了臉,打了他一下,“快點兒走。”
“駕。”她把他當馬騎,催他快點兒走。
霍珩又氣又笑,在她臀上打了一下。
“不疼了么你這個婦人,給你三分顏色開染坊,真是該打。”
耽誤了一路,才終于到了太后寢宮。
從嘉寧長公主被劫走,太后驚怒交集,擔憂得夜不能眠,病了數(shù)日,才慢慢有了好轉的跡象。才好了點兒,便得知皇帝下令,無論如何不能拿城池換回長公主的消息,太后知道皇帝是為大局考慮,他無錯,但想若是自個兒被這么拋棄,恐怕會覺著寒心。
好容易今日嘉寧被送回來了,人卻暈暈乎乎的,兩眼發(fā)直,無論問什么,她什么話也不肯說,太后急在心頭,恨不得生啖了西厥歹人之肉,寢其皮囊。
御醫(yī)也來看過,說是受了驚嚇,加之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這才有短暫的眩暈癥狀,御醫(yī)給的法子是要將公主“喊醒”。
高太后也不知怎么喊,于是叫了十幾個婢女過來,圍著公主的病榻一齊喊她,喊了半天了,人仍是意識不清。
高太后憂急,束手無策之際,又有人來傳訊,說霍維棠在宮門口被攔住了,他讓宮門的熟人遞了口信過來,說是要見公主。太后一聽,冷冷一笑,啐了一口說道“他是哪頭蒜,早八百年便與我們皇家沒有干系了哪那么大臉,以為哀家的嘉寧還是他隨便便能見著的人。”
“太后”
宦官停了一下,猶猶豫豫又想求情公主一直到現(xiàn)在未醒,不如就讓駙馬來試試,不定有用。
但他還沒說出口,便聽得太后冷言道“哀家的話也不好使了是么,要哀家去皇帝那兒請一道旨,才調得動你們了是么”
高太后這會兒對皇帝仍有怒氣,提起來無半點好臉,宦官嚇壞了,屁股尿流地滾出了寢殿。
高太后于是又折轉而來,望著靠著三塊枕頭,無聲靠坐床頭的女兒,頓時老淚漣漣。
她的嘉寧這輩子除了投了個好胎,別的好命是一點都沒有攤到她的女兒,怎么就這么命苦
高太后再也繃不住,她伸手拭去淚痕,這時,那宦官去而復返,又有事來報,高太后叱道“還不夠那姓霍的還不肯走”
宦官忙道“不是,是霍小郎君來了”
聽是乖孫來了,太后轉怒為喜,“你杵著做甚么,快讓玉兒進來。”
宦官佝僂著腰,聲音發(fā)顫“小郎君是與他的夫人一道來的,夫人路上身體不適,腹痛不住,小郎君急壞了,說不過來了,就在外殿歇著,這會兒正讓御醫(yī)過去診脈。”
“眠眠又不好了”高太后大驚失色,拄著鳳頭杖,讓小宦過來攙扶,宦官屁顛地跑了過去,扶著太后的臂膀,隨著他倉促地往外殿走去。
霍珩才將花眠放下來,將她安置于貴妃榻上,劉赭便恰逢其時從殿外步入,一屋子人山呼陛下,霍珩仿佛充耳不聞,被劉赭忍著火叫了好幾遍,他這才轉身,行了叩首禮。
御醫(yī)的手搭在了花眠的腕脈之上,細細聽著。
劉赭得知霍珩拒了蒙初的親事之后,大為震驚和失望。當初花眠自請要嫁霍珩,念在花氏冤案,實在令人可惜,而花眠又為他這個新帝立了功勞,替他穩(wěn)住了局面的份兒上,劉赭幾乎不用想便答應了。事實上在這之前,劉赭早就在想霍珩的婚事,他膝下無子,霍珩雖是外甥,但身上也流著正統(tǒng)的皇室鮮血,將來若有必要,是必須要為大魏聯(lián)姻挺身而出的。霍珩的妻位已如花眠之意,給了她,而西厥公主也愿退一步為妾,這是大好的機會,連左相右相二人都齊說,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就此銷去鋒鏑,鑄鐵為犁,未嘗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但這不開竅的小混蛋,卻違抗了他的旨意。
“霍珩。蒙初公主,帶著誠意而來,你肯點頭,她不但送還長公主,更許下承諾修好。你為何偏不答應朕再問一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
御醫(yī)的胡子動了一下,面色喜色,正匆匆起身要回話去,手臂卻被抓住了。
他愕然回頭,將軍夫人搖了下頭,示意讓他不要說話。
花眠一手輕貼著小腹,這會兒平靜了下來,一點也不痛了,她舒了口氣,怪自己粗心大意似的露出幾分懊惱之色,但隨即,又輕輕地笑了起來。桃眼梅腮,顧盼流轉,盡是說不出的風流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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