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初負著手,哼了一聲,語氣盡是驕傲“我和霍珩神交已久,他和我父王也打過好幾場仗了。我父王那個人我知道,驕兵必敗,弱點曝露得太過顯目了,我可與他不同,未必輸給霍珩呢。”
說罷,她又走到了劉滟君跟前,萬分氣惱地說道“霍珩娶妻了他的夫人是誰是你給他找的么”
劉滟君心道,她當初要是那個權力,花眠是無論如何成不了她的兒媳的。
她不說話,西厥公主又皺眉問道“他那個夫人,長相很美么”
劉滟君這時發(fā)出了一聲屑笑,蒙初驚訝之際,只聽大魏公主冷嘲熱諷起來“你的容色,在我們大魏不過中人之姿罷了,我的兒媳,卻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你何來大臉敢說與她爭春見過犄角旮旯里長的野尾巴草么,也敢自比牡丹”
蒙初失望而懊惱,望向了丹若梅。
公主求證的眼神讓丹若梅也頗感頭疼。他是見過霍珩那個夫人的,她那時初來承恩侯府,便已是一朵雨露牡丹,當時侯府之中公認的第一美人談月姬,也親口說過,花眠之美貌,于她看來當屬魏人之冠,再過三年,風姿夭夭,無匹敵之人。她也是當初傅君集為自己家中唯一的晚輩擇的一個媳婦。如今恰是三年,前不久丹若梅化作陸妙真與她一見,亦是如窺天人,若非早已打定了公主的主意,必要下定決心將她擄來。
在面對這個刁蠻的公主之時,丹若梅滿腹實話,一句不敢說。
他嘆了口氣,算是默認,只是又道“我亦見過不少魏人女子,公主容貌,可以說不輸七成魏女。”
但蒙初這會兒不肯信了,她瞥著這個被他擄來的嘉寧公主,聽說她都快四十了,可還是風韻猶存,容貌氣韻半點兒不輸自己,大國公主的傲慢與冷艷,在她這兒袒露得理所當然。她口中極力夸贊的那個花眠,又會是何種美法
她的父王并不是西厥可汗,而只是一個部落小王,與霍珩交手的機會都十分有限,她僅只是昔日在父王大軍潰逃之時,曾回眸瞥過一眼魏人追來的兵馬,驚鴻一面,再也難以忘卻了而已。她這才主動請纓,親自到大魏來,不是為了什么宏偉目的,而就只是,再看他一眼而已。當時風沙彌亂,她沒看清,她想知道,那個讓父王提起來恨得切齒拊心,對之無可奈何,但又十分敬重的霍將軍,到底是什么模樣。
在長安城外徘徊了太久,因為身份的敏感,她暫且還沒有入城,與他便始終緣慳一面。
蒙初又看向嘉寧長公主,咬住了唇肉,說道“遲早有一日,他會是我的。”
劉滟君冷慢地瞥了她一眼,仿佛譏笑著一個無能狂徒。
蒙初不再輕易著惱,在身后的武士,用著劉滟君聽不懂的西厥語言問那公主話時,她側過了目光,用西厥語回了幾句,跟著她便睨著劉滟君,身后幾個大漢,取了一條麻袋過來,黑暗再度朝劉滟君罩落
花眠在觀中從晌午等到日落。
夕陽落了山,還沒有等到霍珩歸來的消息,漸漸地,有人已開始心灰意懶,班昌燁勸她不如回家中等待消息,花眠不肯離去,班昌燁又勸了許久,才說動了花眠。
一直到回水榭,沐浴之后,霍珩仍是沒有半點兒回音傳來,花眠不可避免地愈發(fā)著急,又看了幾頁書,最后書也完全無法讀下去了,她披著外裳到水榭外的梅林之畔走了小半個時辰。
“小夫人,霍霍”
孫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公主走丟了,消息不脛而走,但她們還都不知道公主極有可能是被西厥人擄去了,只道也許是公主貪玩,也許是有什么要劫財?shù)姆巳藳_入了觀中,雖然著急,但還沒有到惶恐的地步。只是孫嬤也同花眠一樣,這晚是不能入睡的了。
花眠面露驚喜,“霍珩回來了”
她正要趕去,孫嬤在身后一把扣住了她的臂彎,“不是,霍老爺,郎主,他回來了”
花眠微愕。
霍維棠早在兩月前,就已收拾了包袱行囊出了長安,怎的如今又回來了這才走了多久恐怕在荊州待了不足十天便又匆忙收拾了行李上路了吧。
“眠眠。”
月光曬在一片水汽茫茫的湖水之上,泛出皎皎的銀光。
梅林如雪,一個身影頎長的男人拔足奔來,“公主走失了這是什么意思為何水榭上的人都說”
花眠吐了口氣,不知該怎么面對這個確實有點兒負心,連帶著對霍珩也有點兒不負責任的公公,“霍珩去追了。還沒有追上,但就這一兩日,必定會有消息的。我們要相信他。”
不待霍維棠點頭,花眠便笑說“孫嬤嬤,你回吧,我同父親有兩句話要說,說完了便也回了。”
安撫完孫嬤,將她勸走之后,花眠重新凝重了神色,對霍維棠說道“照霍珩之意,極有可能是西厥勢力滲入長安,他們抓走公主,要么是為了以公主性命作為籌碼要挾陛下,要么是為了出一口數(shù)度敗在霍珩手上的怨氣。”
在說完第二種可能之后,霍維棠瞬時面色灰敗,他錯愕地看向花眠,“這、這怎可能”
公主是萬金之軀,她
花眠反問道“父親,你知道么,前不久水榭之上來了一個客人,名陸妙真,是上清觀中修行的女冠子,公主曾對其引為知己。也正是她,鼓動婆母與你和離的。婆母對她的話,不知為何就奉為圭臬,輕易地便深信不疑。”
這霍維棠也完全不知他啞口無言。
“父親,你當真以為,婆母和你蹉跎了十幾年,是瞬間便能想開的么不是。要么是發(fā)生了一些事,要么就是有人鼓動。”霍維棠信這話,怪他大意了他懊悔不已,見狀,花眠又說道“你知道么,婆母以前單純得可愛,被人騙,被人辜負,她都用拳腳還回去,唯獨在你這兒,被你漠視,被徐氏欺負,她選擇了忍氣吞聲。她還曾犯傻,跑去上清觀求子,為了生兒子吃了九個月的酸菜,但生產(chǎn)那日,她與霍珩險些母子俱亡,你卻不在。徐氏在你面前是白花一朵,楚楚可憐,可背地之中,她對公主多番挑釁不遜,公主身邊的下人皆為證人,然而,父親你沒有信婆母她的訴求,而是固執(zhí)地認定徐氏柔弱可憐,她應該得到照拂。我聽說這些話的時候,真是想問一句,父親你當真是自愿娶的公主么,在你心中,到底婆母、表妹,還有那個徐氏,誰是最重的”
霍維棠被她問得啞口說不出話來。
花眠又顰著柳眉說道“若有一日,霍珩置我于如此地步,我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因為我愛一人,便容不得來自他的半分羞辱。”
她頓了頓。
“但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
花眠說完,轉身沿著香徑回去了。
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網(wǎng)址 新電腦版網(wǎng)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老網(wǎng)址最近已經(jīng)老打不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