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婦”
霍珩氣極,被捏碎的瓜皮脫手飛出,遠遠被擲在了黃沙地面。
猶覺不夠,霍珩一腳朝石頭踹了過去,氣得臉歪,連抽了好幾口氣。
“本將軍雖然長得一身俊俏的皮囊,又有軍功,但也不是讓女人如此不要臉惦記的理由”
“這”陸規(guī)河忍了一時,沒有接話。
霍珩冷冷一瞥,“接著說。”
陸規(guī)河又舔了下干澀的唇,誰知他這一趟回長安探親,竟目睹了如此一場好戲,唏噓不已。
“長公主不情愿,似乎恨不得當場指著花娘子的鼻子罵她不要臉了,想男人想到這個地步,也是世所罕有,還夾槍帶棒地說她失貞,不許她肖想將軍你。但那花娘子,嘖嘖,卻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怎了”
陸規(guī)河說來也是驚嘆,“花娘子說愿意當著宮里女眷,甚至長公主的面驗貞。”
霍珩抽進嘴里的氣一口堵住了肺管。霍將軍驚愕地瞪著姓陸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子,“當著我母親她哪里來的膽”
陸規(guī)河道“她就是要讓長公主無話可說啊。”
被將軍扯著衣領(lǐng),陸規(guī)河也快喘不過氣來了,胸膛急急起伏,“我若不說,將軍你也不可能相信,那個在妓院里待了三年,又被反賊傅君集帶在身邊調(diào)教了兩年的花氏忠烈之后,竟真是完璧之身,當場便讓長公主啞口無言”
霍珩的手掌倏地松開了,烈日底下,少年的眉心凝著一滴熱汗,來不及蒸發(fā),沿著鼻梁流淌了下來。
被他隨手摜入黃沙之中的銀槍,被移過西邊的烈日曝曬,射出一道奪目的光暈,晃得霍珩腦袋微暈。
他總算知道,陸規(guī)河為何說,這個女人不是西厥那種頭腦簡單的人物了。
花氏之事,滿朝上下無人不知,先帝錯判冤案,將兩朝太師花藉施大辟之刑,花家被金吾衛(wèi)抄家那日,時為光祿大夫的花晝因為反抗被就地正法,連著花家?guī)讉€兒子也被一并斬殺,只留下幾個伶仃的女子,被發(fā)賣入胡玉樓。后來花家那幾個女眷的事旁人便不知道了,只知道花眠在胡玉樓梳攏之夜時,被當時權(quán)傾朝野的奸佞傅君集買回了府中。
花家一家蒙冤受難,便是傅君集暗中推動,偽造假證促成的,那時人人都說,花眠難逃魔掌,傅君集必會凌辱這可憐的女子。
結(jié)果沒過兩年,花眠忽然一紙狀書告到了皇帝面前,連帶著這幾年她忍辱負重在傅君集身邊收集來的,傅君集謀反篡位、構(gòu)陷忠良的證據(jù),一并上達天聽。
證據(jù)確鑿,花藉確屬無辜,當今陛下當即為花氏一門翻案洗冤,將傅君集打入死牢,賜鴆酒與其飲下。
皇帝本是想,傅君集一世奸雄,欲讓其死得體面一些,誰知將尸首押出午門之后,全長安百姓出動,激憤唾罵這為非作歹的大奸臣,傅君集下葬入殮之時,尸首已經(jīng)狼狽不堪了。
可以說,若無花眠,輪不到長安百姓有出這口惡氣的機會。
傅君集是奸佞,但對霍珩竟還意外不錯,霍珩雖然唾棄傅逆,但在張掖聽得他的死訊,心中卻百感莫名,沒甚么出了一口惡氣的松快之感,反而隱隱感到有些遺憾。
霍珩道“這么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的女人,能在傅君集身邊游走兩年全身而退,心思之縝密令人發(fā)寒,她今年多少歲了”
陸規(guī)河笑道“說來,比將軍您還小了兩歲呢。”
長安城中與花眠年歲相當?shù)纳倌昕〗懿簧伲司司拖嘀辛怂?
霍珩將臉上的汗珠一手抹去,冷臉站起了身來,右掌扣住槍一拽,銀槍便落入了掌中,他轉(zhuǎn)身朝營帳走去。
這個女人,多智近妖,留在枕畔,再過得兩年他還有命在
霍珩將面頰上沁出的大滴汗珠盡數(shù)抹去,在帳篷里胡亂撿了條沾滿了沙子的熱毛巾揩拭著臉。這里只有最簡陋的陳設,最嚴酷的生存環(huán)境,朝不保夕,饔飧不繼,她知難而退最好,不能,他嚇也要把她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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