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葉時景就接到了楊含煙的反饋。
叢珊是徹底沒事了,葉時景早就給她開了調(diào)理的方子。話題轉(zhuǎn)到顧今鴻身上時,楊含煙還特意壓低了聲音“顧今鴻這人”
“他在北京城確是個人物。”
“哦”
“他是京城許氏集團(tuán)的內(nèi)定繼承人,許家產(chǎn)業(yè)縱橫地產(chǎn),科技,醫(yī)藥幾乎所有領(lǐng)域,他要是在北京城打個噴嚏,全世界的股票都會下跌。”
“什么”葉時景不敢相信,許家,那又是什么來歷
“他姓顧,怎么會是許家的內(nèi)定繼承人而且,他好好的許氏集團(tuán)不去管理,為什么跑到這兒來”
楊含煙嘆了口氣“那我也不知道了,以我在北京城的能耐,只能打聽到這么多。”
“好,謝謝你,楊小姐,還請你再幫我打聽一下關(guān)于顧今鴻的事情。”
楊含煙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她臉上長了滿臉的痘痘,一直以為是青春痘,可現(xiàn)在都三十多歲了,還沒消下去,或許葉時景能給自己搞定。
電話掛了。
葉時景又在網(wǎng)上搜顧今鴻,卻怎么也搜不到這個人。
他很低調(diào),幾乎沒有什么照片和報道。但許氏集團(tuán)就不一樣了,許氏集團(tuán)在近些年極度擴(kuò)張,已經(jīng)是一個商界的龐然大物,顧今鴻怎么會跟許氏集團(tuán)掛鉤
如果沒有楊含煙,她恐怕還蒙在鼓里,還不知道顧今鴻的另一重身份。
一大早,她揉著黑眼圈,拉著真絲睡袍走進(jìn)茶水間想搞點(diǎn)香茶醒醒腦,忘了自己沒戴隱形眼鏡,盒子上是什么茶葉一個字都看不清,她轉(zhuǎn)身想走,一轉(zhuǎn)身卻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定眼一看,是男人的后背。
瞇著眼睛,卻看不清男人的臉。
但她確定不會是顧惜年,來人比顧惜年要高些,好像也更壯實(shí)。
她愣了一秒鐘,不太確定到底會是誰。
她是高度近視,離開了隱形眼鏡什么都看不見,有點(diǎn)三級殘廢的意思,她通常都會記得戴上再起床,但昨晚為了顧今鴻的事情,顯然地沒睡好,也就忘記戴了再出來了。
這一秒鐘,似乎有點(diǎn)長。
男人先開口“讓讓。”
她假裝自己的目光有焦距,原來是顧今鴻,該死的,這個點(diǎn)怎么還在
顧今鴻卻像是能讀懂她的表情,微微扯了扯嘴角“休假一天。”最近確實(shí)太忙,他是屬于有可以給自己放假的特權(quán)的,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了葉時景的俏臉上,往常,她可不會這樣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超過三秒鐘,甚至,她會離自己超過一米的安全距離。
更別說他前幾天捅了她的老底,他能夠幾乎可以想象,這位狂野佳人是如何唾棄自己的。
不過他并不點(diǎn)破,端著杯子,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葉時景仍是看不清,但還是反應(yīng)過來,哼了一聲,鬼要聽他解釋為什么這個點(diǎn)還在顧家。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動作太猛,也沒看清,一只手碰上了門把。
痛
她真的想跳起來叫,但這討厭的顧今鴻還在這里,她只好把疼痛的淚水眨一眨,憋回去,云淡風(fēng)輕地收回手,面無表情地出去。
顧今鴻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個門把手,把手的鑰匙舌上掛著一點(diǎn)鮮紅,顯然這女人是被刮破了手。他再度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沒多久,他走上樓梯,聽到前面樓梯上她大呼小叫喊痛的聲音。
葉時景叫了半天,把手指頭按住止血,總算是好多了,戴上了該死的隱形眼鏡之后,她恨恨地踢了兩腳地毯泄憤,堂堂醫(yī)圣,為什么總在那個臭男人面前出糗
不行,她得把場子找回來。她氣鼓鼓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必須想個辦法也讓顧今鴻吃癟。
葉時景拉開房門,也沒注意腳底下,有一個從門縫下塞進(jìn)來的創(chuàng)可貼被她踢到了角落里。
顧今鴻已經(jīng)沒了人影,樓梯口,李婉淑卻站在了那里,冷冷地看著她。
李婉淑怎么沒去打牌葉時景口頭上淡淡地叫了一聲媽。
自從晚宴后,婆媳二人反正是撕破了臉,這一點(diǎn),李婉淑也很明白,但為了老爺子,她也在忍著,本來是出去牌局的,她忘記了戴新首飾,她重新回來,卻正好看見顧今鴻和葉時景在茶水間里待著的景象,她沒弄出動靜,又在樓梯間的暗房里看到顧今鴻跟著葉時景上了樓,似乎是從葉時景房間離開的。
具體怎么樣,她不知道,但到底令她有了想象的空間,葉時景穿著睡袍,哪怕是長袖的,那也不成體統(tǒng)。
難怪前幾次顧惜年都跟自己抱怨,說是葉時景出軌了顧惜年才會對她徹底失望
她叫住葉時景“葉時景,顧今鴻可是惜年的二叔,你再怎么寂寞,也不該連惜年二叔都不放過吧”
葉時景不以為然,她打著哈欠,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開始跳上舞臺,她哀怨道“我還真不想放過二叔呢,哎,誰讓惜年每次都像是筷子攪水缸,三秒鐘完事,連老婆都滿足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去滿足三兒的。”
“媽,您看我這樣的,不止是二叔,公公我說不定都沒辦法放過呢。”
她伸了個懶腰,別說,還真像那么回事。
李婉淑簡直要吐血,她沒想到葉時景開口就這樣粗鄙,竟然還扯上了自己的老公“你”
“你,你要是被我抓到,你就等著凈身出戶吧。”
葉時景笑得更歡快“跟公公一起被掃地出來嗎,好啊,我很開心哪。”
李婉淑嘴唇有些發(fā)紫,她捂住心口。
“你別以為顧今鴻是什么好人。”
葉時景腳步一頓。
李婉淑這才稍稍舒服一些“北京城家喻戶曉的冷血動物,他這樣的人,眼里只有利益,跟他攪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葉時景慢慢回過頭來“自私自利不正是顧家一脈相承的東西么謝謝媽的忠告,您費(fèi)心了。”
說完,葉時景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