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我好像太心急了些。”蘇湘湘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她掠了掠耳邊的發(fā),視線掃過屋檐。
一想到九七還在她的身邊,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
前世被磋磨被看低被欺辱,雖然她素來心氣高,哪怕一口氣都咽不下去,好歹還能安慰是自己手段不濟。
都是她笨,是她蠢,自己落到那樣的境地也沒什么,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是一朝成了落敗者而已。
而且除了那個會過來看她的兄長,蘇家對她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最讓她意難平的只是九七。
是她連累了他。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在最后得到那么一點溫暖。
然而就是那么一點點溫度,都被人硬生生奪走了。
她再不會放手,哪怕她死。
她深呼一口氣,彎腰將裙擺提起來,海棠紅的料子沾染了污漬,扎眼得很,側頭朝翡云溫軟笑笑“走吧。”
不要著急,慢慢來。
九七總逃不過她的,既然上輩子他能為她獻上一切,那么這輩子也能。
她得慢慢謀劃,將九七名正言順地留在自己身旁,除此之外,她還得解決掉淮南王。
不過,有一件事情蘇湘湘從上輩子就覺得奇怪,她跟那淮南王素無瓜葛,為什么他要費盡心思布下這么一個陷阱
還不惜派出九七在她身邊,供她差遣,要知道九七可是暗衛(wèi)之首,費了不知多少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是最鋒利的刀刃。
蘇湘湘半靠在榻上,托著下巴,一邊瞧著小侍女給她布菜,一邊出神。
不過也沒什么需要在意的,就算這里面有隱情,她也只需要知道淮南王是敵人就行了,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冷靜下來之后,蘇湘湘才覺出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怎么好。
雖然有個蘇家嫡女的名頭,但是她不過是一個在三年前才來到京城蘇家的孤女而已。
蘇湘湘在之前都跟著娘親在鄞州的南湖郡生活,在娘親去世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么樣子,只知道自己的娘親跟父親素來不和,早就分居兩地。
父親這個稱呼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但是即使這樣,她過得也挺好的,沒有父親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娘親叫她走,她懵懵懂懂地坐上船,被老仆帶著,一路風塵仆仆到了京城。
她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茫然失措地在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只記得建筑到處都高大,高屋建瓴的,不像是江南水鄉(xiāng)那般秀氣。
之后的記憶就不怎么清楚了,她只記得自己被推到最前面,被人按著跪下,被催促著叫一個人父親。
求著那個所謂的父親收留。
她眼睛也不敢抬,視線的余光只掃到那人衣袍邊上繡的鶴紋。
那個身著黑色朝服的男人,居高臨下,冷冰冰地掃視了她一眼之后,只扔下一句“上不了臺面的東西,被教養(yǎng)得不像話。”
這便是她對父親的全部印象。
而后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
雖然是被叫著蘇家大小姐,身份是蘇家嫡女,卻沒半點存在感,雖然各種東西的分例都是按著蘇家嫡女的規(guī)格來,但是那個所謂的父親可是半分眼色都沒有多給她。
所以蘇婉筱上輩子對她的敵視很莫名其妙,她分明是一無所有的。
蘇府里已經有了它的女主人,只是不是她的娘親;也有屬于它的尊貴的小姐,只是不是她而已。
她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山野來的小姑娘,被安排著在這府邸里的一個院子住下,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即使她才是名義上的蘇家嫡女,是蘇家大小姐。
蘇湘湘垂了眸子,看著自己腳邊那一塊已經被弄臟的裙擺,慢條斯理地拿了剪刀彎腰將那一片布料剪下來。
既然淮南王現(xiàn)在還需要她,那么應該不介意她拿他當一把刀處理一下家事吧
畢竟她也需要權力呢。
這世間,誰的疼愛都沒有用,唯有能夠握在手中的權利才是切切實實的。
蘇湘湘安靜地把剪刀放下,神色輕快又愉悅,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
翡云在一邊侍候,心底暗暗疑惑,大小姐分明之前還因著外面滿天飛的流言傷心,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又好了。
外面都說她們大小姐貌若無鹽,又丑又胖,吃了熊心豹子膽,仗著圣上憐惜她的情分,想要高攀淮南王。想到這里翡云不僅憤憤不平。
照她看來,她們家小姐可是比什么京城四大美人都好看呢,就是不怎么出門而已,被那起子小人詆毀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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