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首飾很漂亮,她承認(rèn)。
所以一看就很貴。
櫻谷里繪把頭飾摘下來,放在掌心仔細地觀賞著,目光依舊沉靜。
藍寶石璀璨明亮,映在上面的陽光折射出其難以言說的光彩,更顯得周圍鑲嵌的鉆石葉幽幽艷麗。她認(rèn)不出來這種造型到底是什么花,但是其孤芳自賞的清冷之美卻在這種色澤的搭配與精細的雕刻設(shè)計中流露無遺。
怎么看怎么不可能便宜。
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看他的手絕對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啊。這不會是殺人放火弄來的吧
少女一時間不由得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咦,好像哪里跑題了其實并沒有。
這是什么花,櫻谷里繪的確有點好奇,卻不能拿去問蒂娜。雖然蒂娜作為走南闖北的冒險家很有可能知道答案。
要說原因,原因也很簡單。
她能想到的問題,蒂娜一樣能想到。
櫻谷里繪一般不會庸人自擾,反正她也不會在這個世界長久地活著,只要這所謂的男朋友偽裝的足夠好,她是不太在乎他真正的身份的。但是她不能保證蒂娜與她的想法相同,也不能讓蒂娜陷進這一攤渾水里。
她輕輕把這枚首飾放在床頭柜上。
好像很喜愛,看擺放的位置又好像并不太珍惜。
這嚴(yán)格說來也是有原因的。
歷經(jīng)過這么多世界,有些世界她是一直艱苦樸素清湯寡水,但有些世界她也見過無數(shù)奇珍異寶燈紅酒醉劃掉。總而言之,雖然不是一直富裕,至少見識已經(jīng)足夠,不是見到珠寶就會嗷嗷叫的小姑娘。
這個很漂亮,她能給予的也就是對于很漂亮的物什的態(tài)度。
至于價值在她這里并不算重要。
像櫻谷里繪這種人,合心意的東西,就是小店里買到的十塊的水鉆首飾也是好的;不合心意,就是吹上天去價格爆表她也未必會多看一眼。
沒審美,沒品位,或者說是很任性。
千金難買她高興嘛。
日子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往的波瀾不驚。
說實在話,對于櫻谷里繪來說,俠客的存在并沒有帶來太多的不同。
她從來都是過一天算一天,走一步算一步的那種人,畢竟誰也不知道她哪天就會突然咽掉這口氣。俠客目前扮演的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友,那她就完全接受他扮演的這個身份,并在平靜寧和的生活之中自得其樂。
如果他能長久地帶著這張面具,櫻谷里繪就當(dāng)做這就是自己男朋友的真實模樣;如果有一天一切漏了餡那也是到時候再說。
這是一種自欺欺人,也是一種漫不經(jīng)心。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又不需要什么,并且用這樣的態(tài)度在無限漫長的時間長河里踱步而行。
“里繪”
好像有人在叫她。
少女方才有些出神,一時沒有收回思緒來,也就沒有動作。
“里繪。”這一聲仍然是陽光的,只是比起剛才多了些無奈,“看海景就看海景,怎么不叫上我我找了你好半天。”
為什么一定要叫你
男朋友也沒有規(guī)定什么的要求一定要隨身攜帶吧。明明是那種怎么看怎么容易大男子主義、怎么看怎么有自己心思的家伙,給你點自由的空間你還不愿意了。
理智沒有徹底回來,倒是先本能般在心里吐槽一句。
遲鈍片刻,她才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頭來。
金發(fā)碧眼的青年已經(jīng)快步走到她身邊,手上拿著件怎么看怎么讓人眼熟的大衣,輕輕披在她肩頭。
這個,這個,這個
“你是怎么從蒂娜那里要來的我記得你回來后甚至都不會一個人到酒館里了。她那么嫌棄你,沒有直接把你轟出去,居然還讓你拿了衣服來”
淺茶發(fā)色的少女抬手收攏了一下落在肩膀上的風(fēng)衣,目光卻始終落在對面青年過分年輕俊朗的面容上,須臾后不由得微微露出些笑意。
就好像是遮掩不住一腔緩緩流淌的柔情蜜語。
俠客視線略略一暗,很快再次笑開。
“別說,我真的差點被打出去,真是有夠嚇人的。”他嘴上這么說著,笑嘻嘻的神色怎么看怎么不嚴(yán)肅,“依我看,要不是蒂娜大美人惦念著里繪你的身體,她非得拎兩瓶酒往我頭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