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賓們都知道當晚的場合不適合喝酒,所以大家全都只是喝了些紅酒而已,待到酒宴散去,楊東跟客人們一頓寒暄,最后只剩下了畢方和孫建勛兩人還在。
“畢哥,換個地方,咱們繼續(xù)喝點啊”楊東給畢方遞過去了一支煙,笑呵呵問了一句,幾年沒見,畢方產(chǎn)生了很大的變化,當年的他在順口也是紅極一時的人物,但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意氣風發(fā),鬢角也出現(xiàn)了白發(fā),最近兩年,畢方沉迷賭博,據(jù)外界傳聞,他輸出去了至少兩個多億。
“算了吧,你剛回到大,我知道你這邊的事情比較多,就不給你添麻煩了,等你手里的關系捋順了,我單獨安排你”畢方憨厚一笑“我在這等你,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小東,最近這兩年,我走了下坡路,外面的不少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呢如果不是你忽然回來幫了我一把,我真不知道以后的路,我他媽該怎么走了”
“畢哥,朋友這種關系,都是相互的,咱們都在社會上跑了這么久,什么都見過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坑人害人的貨色,咱們都見了不少,但我始終堅信,一個男人如果連最基本的胸懷都沒有,那么他永遠成不了大事這種人都以為他算計的是別人,但實際上坑的是自己”楊東似乎看出了畢方眼中的拘謹,露出了一個特別誠懇的笑容“畢哥,當年在我最難的時候,你不止一次的幫過我,現(xiàn)在我好了,回報你是應該的,因為這是朋友之間在互相攙扶著往前走如果你今天留下來,是想跟我說一句好久不見,那我舉雙手歡迎,但你如果是為了向我道謝,我勸你早點回家睡覺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把接過去的工程干好,別讓有心人看你笑話,也看我的笑話”
“你放心,這次接下來的項目,我就算自己上陣掄鐵鍬,也給你干的板板正正”畢方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畢哥,別總覺得你欠我的,我把工程給你,確實是想幫你,但也是因為我信得過你生意歸生意,但不管是不是涉及到利益,我永遠是你弟弟”楊東面色平靜,鏗鏘有力的給出了回應。
“這兩年的遭遇,讓我自以為看透了人情冷暖,但今天在你這,我又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當年的我,只覺得你夠狠,適合走這條路,但是今天看來,你的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不愧是老柴的徒弟,跟他一樣會做人小東,我腦子現(xiàn)在挺亂的,你忙吧,我找個地方透透氣,琢磨一下以后該怎么活”畢方重重捏了一下楊東的肩膀,隨后紅著眼圈轉身離去。
畢方走后,在稍遠處抽煙的孫建勛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聊完了”
“嗯”楊東呲牙一樂“我現(xiàn)在該怎么稱呼你,叫勛哥,還是叫孫局啊”
“兔崽子”孫建勛在楊東頭上拍了一下,隨后按下電梯,跟他一起走了進去“今天晚上這頓酒宴一開,你就算挑明了要槍指白家了我如果勸你三思而行,已經(jīng)晚了,所以我只想問問你,在這件事情上,你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嗎”
“沒有”楊東實事求是的搖頭“這世上哪有什么萬全的事啊我感覺這件事有五成能辦的幾率,也就回來了”
“五成幾率,想碰白家,可不太容易”孫建勛瞇著眼睛開口。
“五成機會,已經(jīng)值得我冒險了白家雖然勢大,但也只是在大而已,出了這個地界,他們沒有多么兇猛,否則的話,我也不可能在沈y站起來所以白家對外最大的威脅,不是老白,而是小白手里的那些關系,他那張用共同利益編織成的網(wǎng),才是能保證白家東山不倒的屏障但這種事情是個雙刃劍,它能護住白家,也能傷到白家,混了這么多年,我弄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關系就是用利益捆綁起來的,但同樣的,最脆弱的關系,也是用利益達成的同盟現(xiàn)在小白已經(jīng)把國外的一攤業(yè)務給玩砸了正是我動手的最佳時機”楊東并未隱瞞孫建勛,說出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白沐陽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你要清楚,他雖然讓很多人賠了錢,但那些人可未必希望他倒下去,否則的話,這窟窿可就更加補不上了”孫建勛笑著看向了楊東“這一點,你考慮過嗎”
“其實這次回國以后,我是先去的京城”楊東沉吟片刻,繼續(xù)跟孫建勛聊了起來。
十秒鐘后,兩人乘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場,守在樓梯口的一伙小青年,也隨即圍繞在了兩人身邊。
“勛哥,你晚上喝了酒,我找人送你回家吧”楊東出了電梯之后,掏出了煙盒。
“不用你剛回大,盯著你的眼睛應該不少,今天晚上我跟你走,給你當個護身符。”孫建勛伸了個懶腰,語氣隨意的開口。
“哈哈,那我讓人安排兩個按摩師,晚上咱們倆一起松松骨。”楊東聽見這話,臉上泛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踏踏”
與此同時,酒店的一名經(jīng)理也邁步向這邊走來,被楊東的保鏢攔下后,隔著人群點了下頭“楊先生,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想見你,但是被你的人攔在了停車場入口,所以他讓我來跟您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