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胳膊沒什么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擺了擺手說:“出來,我要上廁所。”
“好好好你上...”
姜伯約出來的時候臉色有點(diǎn)蒼白,鼻尖有點(diǎn)兒紅,我聽到他在衛(wèi)生間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什么體質(zhì)啊...不會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宿就感冒了吧我忽然有點(diǎn)良心不安。
他出來后我沒忍住湊過去問了句:“昨天你怎么睡沙發(fā)上了”
他瞥了我一眼說:“你說呢”
我說:“我昨天睡相是差了點(diǎn)兒,但你把我往里挪一挪還是可以騰出地方來的。”
他沒理我說的話,抽了張紙擤了擤鼻涕甕聲甕氣的說:“你今天可以走了吧”
我抱著狗崽子真誠的看著他:“不,我可能還要在你這兒住幾天。”
他睜大了眼睛看向我,我難得看到他冷漠以外的表情。
我大搖大擺的往沙發(fā)上一坐:“我被我爹趕出來了,大家同學(xué)一場你收留我?guī)滋靻h”
他說:“你朋友挺多的吧,我這窮屋寒舍的未免太委屈您了。”
瞅瞅,這還挺記仇。
我說:“你看你,小心眼兒了不是我這不是丟人不好意思去找他們嗎”
他一點(diǎn)兒不上當(dāng),冷靜的反問:“那你怎么就好意思來找我”
老子再一次被丫噎的啞口無言,過了很久才故作冷靜的說:“可能是你丫成天一副世界與我無關(guān)的冷漠樣讓我覺得你應(yīng)該沒那個興趣笑話我。”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到渾身不自在,好在他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那倒是。”
然后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說 :“那你以后睡沙發(fā)。”
我就納了悶兒了:“為什么啊你這床睡兩人又沒多擠!都是男的一起睡唄。”
他抱著胳膊說:“我不和別人一起睡。”
我都服了,我說:“你是娘們兒嗎事兒逼。”
他無動于衷:“嗯,就是事兒逼。”一臉這事兒沒商量的表情。
正好這時我點(diǎn)的外賣到了,我懶得跟他吵:“得得得沙發(fā)就沙發(fā)...來先吃飯吧。”
我定了我最喜歡的一家粥餅店的早餐,好在姜伯約沒做出“老子不食嗟來之食”之類的耀窮人志氣的讓人尷尬的舉動,所以這頓早餐吃的還算愉快。
吃完飯才九點(diǎn)多,我正打著飽嗝癱在沙發(fā)上抱著狗崽子撓肚皮,姜伯約居然又要出門了!
我說:“總理也沒你忙吧您到底有幾份工要打”
他說:“不是去打工。”
我說:“那你去哪兒”
他沒說話,而是忽然莫名其妙的盯著我看了起來。
我說:“我知道我長得不錯。”
他頓了一下,忽然低頭笑了,不是在酒吧故意演給我看的那種邪氣的笑,不是高傲的冷笑,是很真實(shí)的那種笑,看的我足足愣了3秒。
他笑夠了抬起頭來看著我說:“你好奇心挺重的。”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當(dāng)時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這樣笑的時候挺好看的。”
然后他的笑容僵住了,我也愣住了。氣氛一時之間詭異的讓人流汗...
好在下一秒機(jī)智如我立馬淡定的補(bǔ)充了一句:“但你戴這個眼鏡是真的很丑。”
我本以為姜伯約會像昨天一樣懟我?guī)拙湟嗷蚶浔霓D(zhuǎn)頭就走,可他都沒有,而是平靜的摘下眼鏡,問我:“這樣比較好看嗎”
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能言善道左右逢源的人,可那天我愣是梗在原地沒說出一句話。
那一刻我很想打個電話給我媽,說:“媽我好像得心臟病了,它剛才跳的特別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