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凌失笑地彈了彈她額頭“嬌氣。”
洛伊兒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卻也未反駁,伸手推開他,翻身就朝軟榻里面移了移,留了半邊位置給男人,只見男人依舊站在原處,洛伊兒抬眸不解望去,就聽見男人低沉笑道
“恐怕伊兒沒時間再睡下去了,我們要提前走了。”
洛伊兒倏地睜大了眸子“現(xiàn)在”
方瑾凌噙著笑頷首,洛伊兒頓時從軟榻上坐起,盼思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跑出去,急忙去吩咐下人快些準(zhǔn)備。
方瑾凌牽著洛伊兒的手,屋內(nèi)沒了旁的丫鬟,他忽地彎下腰來,輕輕吻了吻小姑娘,然后瞥向她小腹處,有些不滿地輕嘖了聲“真折磨人。”
洛伊兒想到什么,捂著嘴直笑,昨日夜里,就在兩人即將水到渠成的時候,忽地發(fā)現(xiàn)她這個月的月事來訪,染了些許里衣,丫鬟進(jìn)來整理床榻的時候,洛伊兒看著臉色微有些發(fā)黑的方瑾凌,就止不住地輕笑。
方瑾凌看著她得意的模樣,忽地覺得牙根有些發(fā)癢,舌尖抵了抵牙根,他彎下腰壓著小姑娘不能動彈,啞聲威脅道“總有你哭的時候。”
洛伊兒雙手柔柔地搭上他脖頸,在他唇上親了親,不加遮掩地肆意撩撥,刻意軟著聲音道
“殿下,伊兒好想你。”
小姑娘眉梢?guī)е滞獾膹垞P(yáng),直看地人移不開視線,明知她不懷好心,還是忍不住心底發(fā)軟,摟著她的腰肢,眸色忽暗沉,吻了下來。
外間丫鬟收拾忙碌,里間氣氛卻是蕩開旖旎曖昧。
待結(jié)束后,小姑娘臉頰嫣紅,眼尾皆是媚色,挑起眉梢似怨似嗔地瞥了一眼男人,然后忽地被男人伸手遮住了眸子,眼前一片黑暗,她卻是笑個不停,讓方瑾凌覺得又氣又想笑。
半個時辰后,丫鬟將所有東西搬進(jìn)馬車,最前方的一輛馬車,低調(diào)奢華,車頂四角處似掛著小巧的鈴鐺,行走之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洛伊兒頗為喜愛。
此番下江南,是圣上圣旨,方瑾凌有任務(wù)在身,怕洛伊兒在府中無聊,便將其帶在身旁,后來,慶雅給洛伊兒送了帖子,洛伊兒才知曉,原來她二哥此番也在行中,慶雅那丫頭自然也跟著了。
慶雅和洛齊彥的是在五月底成的親,現(xiàn)在還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兩人如膠似漆的,自是舍不得分開一刻。
馬車內(nèi)擺著精致小巧的翡翠香爐,冒著裊裊白煙,一旁的小案桌上放著幾盤點(diǎn)心,馬車行駛得很穩(wěn),茶杯中的水面都未曾蕩起波瀾。
洛伊兒躺在男人懷里,男人一手摟著她,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拿著宗冊,神色淡漠地看著,洛伊兒懷著他的腰,整個人柔若無骨般窩在他身上,闔著眸子,因著這幾日不方便,她也覺得身子并不舒服,便幾乎是能睡便睡著。
慶雅就是此時準(zhǔn)備過來尋洛伊兒,剛到馬車這邊,馬車側(cè)邊的簾子便被人掀開,方瑾凌那張臉就露了出來,除了在洛伊兒面前的時候,他向來神色淡漠,不近人情,再加上在戰(zhàn)場上的幾年,他身上總有一些內(nèi)斂的戾氣。
慶雅一直有些怵他,看見他微皺起眉頭時,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些“三皇兄,我來尋伊兒。”
方瑾凌垂眸看了懷里的人一眼,平淡道“她睡著了,休息時,你再來尋她。”
慶雅小幅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敢與他多說話,應(yīng)了聲就騎著馬轉(zhuǎn)身離開,等回到自己馬車內(nèi)的時候,洛齊彥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慶雅坐在他身旁,攬著他同他一起看書,才臉紅地小聲道“皇兄說伊兒休息了,讓我之后再去尋她。”
說著,她撇了撇嘴,似撒嬌道“阿彥,三皇兄可兇了,也只有對伊兒時,才好一些。”
洛齊彥失笑,溫和地?fù)u了搖頭“那你也休息一會兒。”
靖王對伊兒好,那他才能放得下心。
慶雅臉頰微紅,貼著他的肩膀靠上去,忍不住眸子彎了彎,里面皆是笑意。
洛齊彥突然抬手抵著嘴角,輕咳嗽了一番,慶雅立刻坐直了身子,擔(dān)憂著急道“阿彥,你沒事吧”
洛齊彥臉色有些白,又因?yàn)榭人远赋鲂┰S不正常的紅色,他拿著帕子拭了拭嘴角,溫和地對她說道
“我沒事,別擔(dān)心。”
慶雅咬了咬唇瓣,實(shí)在無法放下心,成親之后,她才更能知曉洛齊彥的病有多嚴(yán)重,太醫(yī)都曾與她說過,他這病情無法根愈。
洛齊彥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單薄的身子挺拔似青竹般,眼底盛滿了溫柔,低聲安撫“沒事的。”
慶雅心底發(fā)澀,卻是彎著眸子沖他笑著點(diǎn)頭,環(huán)著他腰靠在他身上,洛齊彥看不見的地方,她眼底不由自主地浮上一層擔(dān)憂,片刻后被她斂下。
不管如何,她都會陪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