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鄭雪,半天憋出一句:“牛氣沖天!”
“不對,牛氣沖天不是成語,鄭雪表演節(jié)目。”
鄭雪扯開嗓子唱了首歌。
余山:“你出下一個。”
鄭雪想了想:“下一個用帶豬的成語形容兩個人,注意,是兩個人了啊。”
“哪兩個人啊”
“鄭雷和蘭夏。”
余山樂,沖著鄭雷:“她罵你是豬呢。”
“不一定是豬,諧音也行啊。”
“珠玉在側(cè)。”
“懷珠抱玉。”
“連珠合璧。”
有人開始喲喲的起哄,都看著倆人。
一人接:“璧合珠聯(lián)。”
起哄聲更大了。
用狐貍面具遮了半張臉的蘭夏彎了彎嘴角。
輪到宋唐:“珠聯(lián)璧合。”
起哄聲達(dá)到頂峰。
宋唐正為自己的機(jī)智感到自豪,卻見鄭雷動也不動盯著自己。他是全場唯一沒化妝的人,燈光雖幽暗,但倆人挨一塊兒坐著,那冷淡的眼神她看得很清楚。
不自覺的,又有些心虛。
余山:“鄭雷,該你了。”
“不會。”
“不會你唬誰呢,這你不會”
鄭雪只能想到豬狗不如,又不敢說出口,害怕輪到自己便借機(jī)搗亂:“這一點(diǎn)兒都不好玩,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干嘛非得和成語過不去啊,我們跳舞吧。”
放了音樂,大家群魔亂舞,氣氛立刻燃燒起來。跳累了就喝果汁飲料,后來都累了,坐成一圈喝起泡酒。
一說羨慕鄭雷:“你不用考試就能上那么好的大學(xu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余山:“想那么多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鄭雪:“說人話。”
“好好喝酒,天亮了再說。”
那人問:“余山你老是出口成章,以后準(zhǔn)備當(dāng)個作家嗎”
“我的理想是當(dāng)個詩人。”
梁栩:“我以后要自主創(chuàng)業(yè),做到世界五百強(qiáng)!”問身旁的蘭夏,“你呢”
蘭夏想了想:“可能和計算機(jī)有關(guān)吧。”
鄭雪:“我要當(dāng)高級白領(lǐng),升到最高職位,管死底下那幫人!”
又有幾個人說了自己的理想。
徐洋問宋唐:“你呢,以后想干什么”
宋唐認(rèn)真的想了想:“我沒有夢想。”
大家都看著她,誰也沒有說話。
人多高興,不自覺的多喝幾杯,都是一幫沒酒量的小孩兒,沒一會兒就醉倒一片。
蘭夏的狐貍面具早摘了,在光影下扶額,皺著眉頭,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鄭雪問她:“你怎么了”
“……頭疼。”
“睡覺去吧,去我那屋。”
于是扶她回屋睡覺,怎料門一打開床上已經(jīng)躺了倆人。
鄭雪靈機(jī)一動:“去鄭雷屋睡吧。”
蘭夏推辭。
鄭雪扯開嗓子嚎:“哥我那屋睡滿了,蘭夏不舒服,讓她睡你那屋了啊!”
也不管他應(yīng)不應(yīng),把人先塞進(jìn)去。
鄭雷沒什么反應(yīng),還坐在地上。
余山:“你不是最煩人占據(jù)你的私人領(lǐng)域嘛”
一人笑:“蘭夏是別人嗎”
周圍幾個人竊笑著私語。
挨著窗戶的地上躺了一人,徐洋蹲在一旁正用手扒拉她:“宋唐醒醒,醒醒……”
“喝了不少,讓她睡吧。”
徐洋抬頭看著鄭雷:“哥你不睡覺嗎”
“不困。”
“那你去沙發(fā)上坐,坐這兒多難受啊。”
“習(xí)慣了。”
再看沙發(fā),也堆著倆人。
窗前已沒有別的位置,徐洋左看右看,只能挨著沙發(fā)扶手半躺下,和宋唐隔著三個人的距離。
后半夜的天空刮起了風(fēng),吹動院里的樹嘩嘩響。窗戶上掛著七彩串燈,閃爍似滿天星,那半明不滅的燈影照在她臉上,給鋼镚兒圓的黑眼圈增添了一抹光彩。臨墻暖氣足,她呼吸漸沉,熟睡的臉也被熱氣熏得紅撲撲。
鄭雷看了她一會兒,拎了凳子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她一翻身,蜷縮了腿蓋了個嚴(yán)實(shí)。
后來天快亮了,最先醒的是蘭夏。
頭天晚上她醉酒也不知道這屋什么樣,這才看清臨窗一張床,床頭一面半米高的細(xì)腿小方柜,靠墻一張桌,桌上放著手表和鬧鐘,還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五個人,有鄭雷鄭雪和宋唐,三人岔開站著,其余倆人不認(rèn)識。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隱隱聽見屋外有動靜,這才起來。出去時客廳還橫七豎八躺著人,鄭雷在廚房洗杯子。
她過去幫忙,往窗戶那邊看一眼,看見穿著女巫服的姑娘身上蓋著件外套。
剛才在床上醒來時她還激動不已,平時在學(xué)校誰動了他的課桌都不高興的人竟然能把自己的床讓給她睡,卻是這會兒才知道,讓給她的原因是他在另一個姑娘身旁陪了一晚。
她頓了頓,站在他旁邊擦干他洗過的杯子,沒擦幾個,想起昨晚宋唐跳秧歌,又想起她說的珠聯(lián)璧合,猜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鄭雷的心思。
“……她好像不知道呢”
鄭雷頭也不抬:“你不是知道么。”
作者有話要說: 明起入v,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