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
“你不準(zhǔn)備嗎,不想和徐洋一塊兒走了”
沙發(fā)上的鄭雷翻了一頁書。
宋唐有些心虛:“到時候怎么樣還不一定呢。”
“那也得準(zhǔn)備啊。”忽然想起來,看著鄭雷,“這下去不了外地了,學(xué)校的事兒你還參加嗎”
“他們都組好了,沒人跟我走。”
“你們年級組好了還有別的年級啊,你鄭雷出馬拐個小姑娘一塊兒走個小紅毯那不是小菜一碟”
鄭雷抬頭:“你跟我走”
鄭雪一顫:“我才不要呢,多惡心啊!”
他便看著宋唐,宋唐頓了頓,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鄭雪也看著她。
“……我、我不行吧……”
鄭雪拍板:“就你了!”
宋唐抗拒:“我不會走。”
“走個路有什么不會的!”拉上她,“我這兒有兩套禮服,我媽買的,試試去!”
就這么拉去試衣服了。
挑的v領(lǐng)長裙,領(lǐng)口刺繡鑲鉆,香檳色打底,裙尾續(xù)一層同色系薄紗,穿上鑲滿鉆的尖頭高跟鞋,走起路薄紗輕飄飄的揚(yáng)起來,不及落地又隨著下一步揚(yáng)起來,像古典舞里綿綿不絕的綢緞。
鄭雪替她拉上后背的拉鏈,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盯著胸脯:“不錯啊,平常穿校服還看不出來,這么有料!”
宋唐臉一紅,拿手去遮。
鄭雪連連嘆了兩口氣,領(lǐng)她出去。
沖著鄭雷:“怎么樣”
鄭雷抬頭,看她散著頭發(fā),肩頭瑩潤鎖骨細(xì)長,腰細(xì)手白腳踝秀氣,莫名想到余山說的畫里走出來的仙。
“還行。”
鄭雪:“還有一套,再試試吧”
“就這吧。”
放下書去了趟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入口一面鏡子,他看見鏡子里一張發(fā)紅的臉,伸手扒了扒頭發(fā),只見一道鮮紅的血液從鼻孔爬出來。
暗罵一聲臥槽,開了水龍頭清理鼻血。
兩天后,穿西裝打領(lǐng)結(jié)的鄭雷在紅毯旁候場。他個高腿長,腳踩一雙黑皮鞋,正埋頭整理袖子,清風(fēng)拂過,黑發(fā)軟軟的揚(yáng)起來。一年一度的紅毯秀本就很多人圍觀,有這么好看的人兒往那一站自然更吸引目光。
他倒不在乎,整理好袖子一抬頭,看見樹下的徐洋越走越近,便抓了宋唐的胳膊往紅毯走去。
宋唐穿不慣高跟鞋,搭著他的胳膊也走不穩(wěn)。
“重心放我手上。”
她便把大半的重量往他胳膊上靠。
倆人走上去時,候場的蘭夏都傻了,郭源看看她又看看鄭雷,一臉苦不堪言。
等倆人走完流程再回來。
郭源:“你不是去外地了嗎”
“沒去成。”
宋唐解釋:“他爸爸突然病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啊。”
鄭雷:“你們都排好了,我就不打亂計劃了。”
郭源很久不和宋唐見面,再見即是這副打扮,比以前更美,他那個癡呆勁又犯了,猛盯著她看。宋唐不自在,紅著臉往鄭雷身后躲了躲。
鄭雷從凳子上拿起她的校服遞給她,再拿了衣服下的水杯喝水。
宋唐接過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轉(zhuǎn)頭輕聲問:“不冷”
她這才穿上,還將拉鏈拉個嚴(yán)實(shí),瞬間放松多了。
鄭雷沖著郭源:“站這兒干什么,該你們了。”
他這才和蘭夏走過去。
與此同時,追趕一路的徐洋終于追到他們。
“宋唐你怎么走紅毯了呀”
鄭雷:“她不能走”
“也不是這意思。”
鄭雷看著宋唐:“沒你事兒了,回去上課。”
徐洋本來跟她一起走,被他叫住:“你不能走,一會兒還得頒獎。”
“那是給你們頒的,我在不在無所謂吧。”
“你出了不少力,也有你的份。”
“哥你不用這么客氣……”
“學(xué)校決定的,不是我。”
“……”
最后只剩宋唐孤零零的回教室了。
那天鄭雪也去湊了熱鬧,還拍了很多照片,洗出來后幾人坐在家里觀賞。
“天哪,宋唐你結(jié)婚也這么穿吧,太美了!”
“結(jié)婚都穿婚服。”
“那就穿這一款的婚服,簡直一鳴驚人。”
“你是想說驚為天人吧。”
“都一樣。”
周麗萍翻著照片:“你哥也挺帥的。”
鄭雪:“男的不都穿的這個。”調(diào)戲宋唐,“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
宋唐上手,使勁捂她嘴巴,險些把她捂死。
周麗萍笑:“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
鄭雷翻看傳遞到手的照片,翻到宋唐往他身后躲的那張,停留片刻,就著指腹輕輕摩挲飛揚(yáng)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