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云掀開車簾恭敬問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慕容衍不語,徑直下了馬車。按理岑鈴音應該乖乖坐在車里,與若藍一道回府去才是。
卻不知是作何感想,腦子一抽,隨著慕容衍跳下馬車。她一下來,慕容衍顯然面色微變。
岑鈴音才反應過來這廝是不想與她待在一處,可人已經(jīng)下來,又不得直接開口讓她回馬車里去,只是哼了一聲。既然出了馬車,自然是跟著慕容衍走。
若藍與益云望著她們的背影,也不知是跟上去還是不跟,這兩個主子是怎么回事
正午的集市熙熙攘攘,好在是春日,太陽并不毒辣,人們皆繞開了道邊上的兩人。
岑鈴音與慕容衍兩人站在一塊,一個俊極,一個美極,并肩站著何其養(yǎng)眼,可人們都把他們二人當成瘟神似的,避地遠遠的。慕容衍走在前頭,剎住步子看岑鈴音。
“你不打算換下這身衣服且不說旁人如何看你,頂著那頂冠,你脖子竟不覺得酸”
京中不乏王公貴族,時常有穿著華貴的男女出入,若只是衣著不凡,如慕容衍這般。
那也不是什么打緊的事情,可岑鈴音今日入宮,穿的是正式的常服,一看便可知此人來歷不簡單。穿著宮裝到集市上晃悠的,岑鈴音算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頭一份。
慕容衍方才在氣頭上,不及提醒她,現(xiàn)在深,入集市才覺得尷尬,岑鈴音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常服,看了一下周遭,五十步遠的地方就是一處布莊,很是小的一個鋪面。
不是仔細看,一閃過眼去就錯過了這個鋪子。慕容衍見她不理自己,正要發(fā)作,岑鈴音不由分說地拉住他的手拽著他朝布莊走去,她的手握在手中是軟軟的,讓人想一直握著。
在布莊里挑了一身貼身的裙裳,吩咐店家把換下的常服送回王府去,甩下銀子就走了。
“呼,果然還是換上尋常的衣服舒坦,穿上這身,我就是跑都無礙,王爺可要瞧瞧”
說罷岑鈴音提起裙擺,慕容衍怕她當真當街跑起來,忙拉住她“你是傻子么”
在將軍府那一見,他就覺得將軍府的小姐非比尋常,這才成婚不到幾日,這廝的言行舉止,無一不出乎人的意料,他是娶了什么活寶回來王府是莫想安生了。
“嘿,我不過是說說,又不是真要這么做,王爺莫慌,別的不說,我還得顧王爺?shù)拿孀印!?
但凡出自名門,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自不用說,如洛綰嫣,那就是書香里泡出來的人兒。
嫻靜優(yōu)雅,舉手投足透著柔情,這些則通通與岑鈴音沒有半點關系,就是將門的小姐,再放,蕩不羈,也絕沒有岑鈴音這樣不知規(guī)矩的,渾似石頭里蹦出來的潑猴。
“也罷,隨本王走吧。”慕容衍在前頭拉著岑鈴音,她不識路,只提著裙子一路跟隨。
來到一條小河邊,一條烏篷船就在河邊停著,慕容衍輕車熟路地與船家做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