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到半路,岑鈴音在心底敲定主意,早死早超生,她還是快刀斬亂麻為好。
“王爺,你我即無夫妻之情,強扭在一起非長久之計,不若,王爺寫了一封和離書來。”
馬車經過一處坑洼,震了一震,慕容衍更如聽到什么荒唐的言辭,愕然地看向岑鈴音。
“我們正于進宮謝恩的路上,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慕容衍大致從沒想過岑鈴音會提出和離的要求,縱然他碰過無數(shù)風浪,還是好一會沒緩過神,滿心滿眼皆是不可思議。
自古男子休妻時常有之,都需找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女子出嫁則極少提出和離的要求來。
“妾身十分清醒,我與王爺之間的情分如云過青山,各不相干,這婚事當初理應是”
照劇情發(fā)展,這樁婚事賜下來應是促成洛綰嫣與慕容衍的金玉良緣,有她什么事。
不知太后是做何想法,最后挑了她去,給她添這后頭的無數(shù)麻煩,今后更有無數(shù)疙瘩。
可這些一字也不能與慕容衍多言,說到一半話鋒一轉給“王爺與我,并無緣分,不如大家路分兩頭各自走,井水不犯河水,日后見面仍是可以說得上話的,不會鬧得難看。”
現(xiàn)在是不會,照他與洛綰嫣這般發(fā)展下去,慕容衍與岑鈴音難免要反目成仇。
此話一出,慕容衍當即面如土色,看著岑鈴音的眼神閃爍不定,不知心中是何心情。
“你的意思,是與本王在一起令你覺得難堪還是因昨日本王與相府之女并行,你吃醋才道此言”原慕容衍不解岑鈴音是何意,聽到這才算明白,她是打算和離,他好令娶佳人。
岑鈴音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其中要害,我的祖宗誒,她可半點沒有吃醋的意思。
“不是王爺,你誤會妾身的意思,妾身只是想斷了這莫名婚事,于你,于我不好么”
那敢情好,是極好的岑鈴音就差抓著慕容衍的肩膀搖晃大喊,讓他快些醒醒才是。
“無須多言,這樁婚事乃陛下親賜,既然王妃有意見,何不待會進宮時同陛下明言。”
慕容衍挑眉,好笑地看著岑鈴音,后者一口氣沒咽下去,瞪著他看了半晌后別過頭去。
后途中,直到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岑鈴音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慕容衍像是堵了岑鈴音的話頭,心情尚可。到了皇宮二人先去見過皇帝,向皇帝謝恩。
皇帝說了幾句客氣話,賞賜了幾樣物件之后二人便轉去太后那處請安。從頭到尾岑鈴音自然是本分的站在一邊,對和離之事只字不提,她又不是嫌命長,去哪壺不開提哪壺。
太后所居的慈寧宮不比皇帝的寢宮奢華,但也處透著華貴,殿中點著香,香氣繚繞,氣味冗長,岑鈴音不識品香之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這個味道好聞,如此罷了。
拜見太后,是個面相和藹的婦人,讓他們起身就賜了坐,命宮人上茶奉糕點果品。
“那日在壽宴上哀家未細看,今日一見,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太后笑瞇瞇地打量著岑鈴音,她自是謙遜地笑著應答“太后過譽,兒臣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