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王義珍輕推了一下蘇大福,沉聲道“大福,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么猶豫的,我們這么多年一直幫他看著家業(yè),經濟方面從未虧待過他。本來是想待他婚姻穩(wěn)定之后再送回給他,可他如今眼看就要不行了,莫不是你還想要魏家的家業(yè)便宜了鳳家”
“況且,鳳家根本不知道禾安集團是魏安父母留給他的,若是被鳳家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波折。鳳家家大勢大,我們如何斗得過他們不靠一個小小的禾安集團過日子,可是我們不一樣”
“你不要忘了,我們兩口子這十多年來,為了禾安集團付出了多少,我們的青春,還有我們的孩子,比起十幾年前,禾安集團的市值翻了數(shù)十倍,難道就因為鳳家娶了他,我們就要把這些都送給鳳家嗎大福,你想過我們的女兒嗎她年紀不小了,要嫁人了,我是做母親的,也想她有腰桿直有個小富的娘家,也想讓她嫁的好過的舒坦啊”
“今天我好不容易托了人,將這病房里的監(jiān)控關了,你還有什么猶豫的,大福”
王義珍最后一聲凄厲深情的呼喚,徹底扯斷了蘇大福心中的最后一根弦。
沒錯,魏家最后一點血脈要斷了,妹妹生前的心血,絕對不能便宜了鳳家,他會為妹妹守護好的。
蘇大福抹了一把臉,沒有再看床上的病弱的青年。
“就按你說的辦吧,快一點。”
王義珍勸服了蘇大福,心中一松,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她迅速從名貴的手提包中拿出一疊文件,然后是紅色印泥。
王義珍將紅色印泥捧起,躬身重新來到魏安床邊,握起一只溫涼的手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人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乎本能一樣抽回了那只骨結分明瘦弱的手,揉了揉眼睛
突然的變故,王義珍輕呼一聲,倉皇后退一步。
“你、你醒了”
王義珍的聲音驟然高了幾度,不可能,前幾天醫(yī)生明明給她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為了不讓鳳家知曉打草驚蛇,她花了不少代價沒讓消息傳給鳳家人。
蘇大福上前兩步來到床邊,道“安兒,醒了”
那聲音,似失落,又好似如釋重負解脫一般。
魏安佯裝虛弱的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情況,低聲喚了一句“舅舅,舅媽,你們來看我了呀,我這是怎么了”
魏安懵懂地看著病床上整齊鋪排的文件,有些無力的撓了撓頭發(fā),滿臉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