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然是溫亦塵捧在心尖上的人,哪怕溫亦然初到溫家,他對溫亦然愛答不理,也不曾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如今這個男人竟然想要溫亦然,這口氣怎么能讓溫亦塵咽得下。
“哥,我求求你……”衣衫不整的溫亦然死死抱住溫亦塵的腰,生怕他真的將男人殺了。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溫亦塵賠上自己的命。
溫亦塵狠狠將沾血的玻璃瓶扔在地上,無處發(fā)泄的憤恨讓他有種無力的挫敗感。他就不該同意溫亦然單獨和陸航出門,如果他堅持溫亦然今天和自己一起去公司,溫亦然也不會遇上這種事。
男人確實該千刀萬剮,可他也難辭其咎。
溫亦塵掰開溫亦然的手,脫下外套,一聲不吭地披到他身上,然后將他攔腰抱起。動作一氣呵成,俊美的面容平靜如水,找不到一絲暴戾的痕跡,仿佛剛才的鬧劇與他毫無關(guān)系。
溫亦塵帶著溫亦然離開后,男人被送進了醫(yī)院,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兩人回到家,溫澤和童筱已經(jīng)睡下,碩大的溫宅寂靜得只能聽到時鐘擺動的聲音。
“我要洗澡。”身上男人殘留的jing、ye,令溫亦然陷入了自我厭惡。
溫亦塵將溫亦然抱到床上,打開房間的燈,從四面八方涌入的光線照亮了衣衫襤褸的溫亦然。白玉雕成的肌膚沁著瑩光,巧奪天工的精致五官,柔美的面容透出脆弱的氣息,溫亦塵的呼吸微微一滯,撇開慌亂的視線:“我去放水。”
等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溫亦然走進浴室,反鎖上門,脫力般靠著門坐到地上。隔著浴室的門,溫亦塵聽到門后傳來極力壓抑的哭泣聲,那哭聲就像一把年久生鈍的刀剜過心口,痛得他幾乎透不過氣。
溫亦然在溫亦塵面前不哭也不鬧,就連要洗澡都說得一臉平靜,這跟小時候受傷后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溫亦塵走到陽臺,顫抖著手點燃一根煙,心口密密麻麻潰散的疼痛讓人難以忽視,他下意識的蹲下身,抵御心臟處傳來的悶痛。
一根煙燃盡,溫亦然還沒從浴室出來,溫亦塵有些慌了,腦海里不斷閃過可怕的畫面,他像瘋了一樣敲打浴室的門:“然然!然然!”
所幸溫澤和童筱的臥室距離溫亦塵的房間較遠,才不至于被他的叫聲驚醒。溫亦塵叫了半天,浴室里都沒傳來半點動靜,他跌跌撞撞跑回臥室,翻遍了所有的抽屜終于找到浴室的備份鑰匙。因為他太過慌張的關(guān)系,找了許久,鑰匙才對準(zhǔn)鑰匙孔插了進去。
溫亦然沒事,他坐在浴缸里,雙目赤紅地拼命擦拭自己的身體。過于粗暴的揉擦,導(dǎo)致細(xì)嫩的肌膚印出血痕,溫亦然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溫亦塵沖上前制止他:“然然,你干什么!”
溫亦然無視溫亦塵,掙扎了一下無果后,淡淡說了一個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