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兒了。咱們回農(nóng)場吧,爺爺中午燉了只大公雞,還等著我吃飯呢!”
馬曉陽依稀記得那鍋大肥雞由于當時自己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就便宜了帶著自己從醫(yī)院回來的田野。
“那你是真沒事兒了。”
田野還能說什么,掉頭,接著蹬。
到馬曉陽爺爺家門口的時候,爺爺正坐在大門口等著呢。和記憶中不同,記憶里午飯時間都過了他和田野才回來,爺爺急的沿著農(nóng)場的路找出來四五里,才迎上了從醫(yī)院回來的他們二人。
“田野哥,今年……”
馬曉陽的勇氣又回來了,接著拿出自己‘生意人’的優(yōu)勢項目,開侃,展開了套話之旅。
不過話說這倒騎驢坐著是真特么難受啊,跟貼合人體工程學設(shè)計的汽車座椅差了十萬八千里,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不會在空翻的時候把自己‘彈射’出去。
到了馬曉陽爺爺家的時候,馬開山老爺子正在門口坐著,看到坐在車上的馬曉陽,立馬咧嘴笑了,招呼老伴放桌子吃飯。
田野把車停住,就下來扶了一把馬曉陽,這時馬開山老爺子才看見自己大孫子狀態(tài)不對,一身土,腦袋上也有。
“這是怎么了”
馬曉陽沒說話,怔怔的看著頭發(fā)花白的爺爺,他的眼圈發(fā)紅,怕自己一接話馬上就得哭出來。
“這小子在拐子坡那摔了一跤,磕了后腦勺,我回來時候正好碰見,我看他沒什么事,就給拉回來了。”
老爺子趕緊上前自己看了看馬曉陽,,一手扶著馬曉陽,另一只手在馬曉陽后腦勺摸了一把,可不咋滴,后腦勺好大一個包。
被老爺子一摸,馬曉陽后腦勺又是一陣針扎般的疼。伸手拿開老爺子摸自己后腦勺的手,馬曉陽不知哪根筋沒搭對,惡作劇似的在老爺子手腕上掐了一把,老爺子體溫正常,馬曉陽的眼眶又濕潤了,多少年了,‘又能’見到您老人家了。
“嘶,你這猴崽子掐老子干啥!”
馬曉陽看著爺爺花白的頭發(fā)、熟悉的臉,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流了下來。
“爺爺,差輩兒了!”
田野在一邊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真是個頂個的皮。
“馬爺,這小子比以前皮多了。”
“你小子還有臉說別人皮,你小時候整個農(nóng)場都快盛不下你了。別走了,車放邊上,今天馬爺燉了只大公雞,陪我喝兩杯。”
“好嘞。”
三人進屋,桌子上的菜已經(jīng)擺好了,滿乎乎的一大盆土豆燉雞塊、花生米,還有一碟醬缸咸菜,馬曉陽的奶奶正拿著壺散白酒放在桌子上。
“奶奶。”
馬曉陽眼淚又有止不住的趨勢。
“咋了,大孫子”
“腦殼疼!”
馬曉陽給自己的眼淚找了個借口。
田野又把路邊‘撿到’馬曉陽的事說了一遍。
“可把我大孫子摔壞了,快過來奶奶給你擦擦,看看整的,跟土驢子似的!”
馬曉陽聽著奶奶嘮叨,看著爺爺?shù)咕疲X得好幸福,撇了眼墻上的‘白扯’(日歷,一張紙一天,帶黃歷的那種,東北土話叫白扯),大大的88年五月似乎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歲月啊,我在迷茫的時空中迷茫的生活了太久,回歸時,不得不多喝兩杯。
馬曉陽覺得自己還沒喝,就已經(jīng)醉了。
吃過飯后,田野就回家了,馬曉陽也以腦袋疼為借口,早早的休息了。除了后腦勺上那個大包碰到會疼外,他其實清醒得很,也沒像前世那樣這些整出個腦震蕩在迷迷糊糊中‘孕吐’,只不過是找個借口讓自己靜下來好好的捋捋今天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