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房子后,張羨魚就先回了酒店。上樓的時候他注意到酒店的前臺換了一個人,不禁又想起被自己劈的焦黑的小李總,想了想他還是沒立刻上去,磨磨蹭蹭的到新前臺那里打聽消息,“你們之前那個前臺呢不做了”
“她休假了。”新來的前臺是個很熱情的女生,尤其是看張羨魚長得帥氣,忍不住就小聲多說了兩句,“好像是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病了。我們老總的兒子跟她走得近,也受了牽連,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
這位新來的前臺似乎把張羨魚當(dāng)成了那位前臺小姐的愛慕者,把自己聽來的八卦一股腦的全講了,言語間頻頻暗示前臺跟他們老總兒子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但是張羨魚并沒有t到其中的內(nèi)涵,他粗暴提煉了一下重點,大概就是前臺小姐跟小李總都進(jìn)了醫(yī)院,小李總情況比較嚴(yán)重還在醫(yī)院觀察,而前臺小姐已經(jīng)回家休養(yǎng)了。
而且看酒店員工還有心情傳八卦,那小李總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事了。張羨魚徹底放下心來,沒再接新前臺的話題,上樓休息去了。
第二天張羨魚上晚班,下午四點到凌晨十二點。正好今天酒店也到期了,他心里還惦記著昨晚看的房子,干脆一大早就往小區(qū)去了。
小區(qū)在長寧路,正好在在便利店跟江城大學(xué)的中間位置,雖然老舊了一些,但是交通很方便。張羨魚擔(dān)心有人捷足先登,一大早連早餐都沒顧上吃,就先給房東打了電話。
估計房東都沒想到這么快就有膽子大的來租房了,接到張羨魚的電話還懵了一下,聽見他要看房,連忙一疊聲的答應(yīng)下來,
張羨魚在三棟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就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朝自己走過來。他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口音跟江城口音差了不少。跟張羨魚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畏縮,“你要租房子”
“嗯,我先看看,如果沒問題立刻就可以租下來。”
房東在聽見“沒問題”的時候身形明顯僵了一下,勉強笑笑道“你放心,里面家具都是新的,才收拾過,干凈的很。”言語間并沒有提房子里才發(fā)生的兇殺案。
兩人上了二樓,房東掏出鑰匙顫巍巍的開鎖,將房門推開,自己卻站在門口沒動,“諾,你進(jìn)去看看。很干凈的。”
可能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他反復(fù)在強調(diào)很干凈這一點。張羨魚看他一眼,到底沒有戳破他的謊言,獨自進(jìn)去看房子的內(nèi)部環(huán)境。
如果撇開兇殺案不說的話,這房子實在不錯。二樓朝陽,兩室一廳的格局,里面的家具都是新?lián)Q過的,打掃的很干凈,正常情況下,這樣的房子出租價一般在兩千五左右。如果不是出了事又鬧鬼,估計也輪不到他來租。
“房子的水電跟燃?xì)舛紱]有用完,你可以接著用,就不跟你收錢了。”房東一直站在門口,見張羨魚還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以為他還在猶豫,賣力的推銷道“我這個房子很便宜了,再找不到這么便宜的了。”
張羨魚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感應(yīng)到鬼魂的氣息,不知道是鬧鬼的傳聞不實,還是大早上的鬼魂還沒來得及出來。不過不管怎么樣,房子他還是要租的。
張羨魚關(guān)上門,跟房東下樓去談合同。房東聽說他只租一個月有點不情愿,但是想想這房子都掛了半個月了也沒人來問,空著也是空著,最后還是同意了簽一個月的合同。
房租押一付一,簽了合同交了錢,房東將鑰匙交給張羨魚,就匆匆走了。看他的態(tài)度是對這間房子避之不及的,也不知道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拿了鑰匙,張羨魚就近去小區(qū)的超市采購了生活用品,這些東西等開學(xué)都可以繼續(xù)用,倒也不浪費錢。
拎著大袋小袋上樓的時候,張羨魚還碰見了樓里的鄰居,對方見他手里拎滿了東西,主動過來幫他分擔(dān)了一些,很是熱情的搭話道:“剛搬過來的我住三樓,你租的哪家”
“我在204。”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上了二樓,張羨魚從對方手里接過東西,“謝謝了,以后有空可以多走動。”
“204”對方不確定似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張羨魚點點頭,指指身后不遠(yuǎn)的房門,“嗯,就這間。”
對方見鬼似的瞪著他,臉上的熱情已經(jīng)被驚恐取代,甚至都沒有回張羨魚的話,就急匆匆的往樓上跑了。
張羨魚皺皺眉,這房子有嚇人到這個地步嗎
他正疑惑著,那個急忙跑上樓的鄰居又返回來,神情糾結(jié)道“這房子,我勸你最好別住,里面不太平”他說完就又蹬蹬蹬的上樓了,似乎連多停留片刻都不情愿。
張羨魚“嘖”了一聲,無奈的回去打掃衛(wèi)生了。
房子里家具都挺齊全,張羨魚把主臥收拾出來,又下去吃了個午飯,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有近一個小時,閑著也是閑著,他干脆慢悠悠的步行去便利店。
“藺總,資料都在這里了。”助理躬身將查到的資料放在紅木辦公桌上。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將薄薄幾頁資料拿起來,認(rèn)真翻閱了一遍后放下,露出那張古井無波的面孔,“就這些”
“是,他的生活很簡單,幾乎沒有什么交際圈。”
藺無水在下巴上摸了摸,沉思片刻道“這樣的人,該怎么接近他”
助理一下子被問住了,思考片刻后遲疑的說“找個美女去接近他”說完覦見藺無水冷冰冰的神情,訕笑著解釋道“我看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畢竟他可是正經(jīng)助理,哪會干這種事情。
藺無水眼神波動了一下,換成單手撐著下巴,沉思半晌,他屈指在紅木桌上敲了敲,“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一臉茫然的出去了,您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了
把助理打發(fā)走之后,藺無水又在辦公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后才驅(qū)車離開。如果有人能看見藺總的電腦搜索記錄的話,一定會被滿屏的“怎么男扮女裝才不會被看出來”“哪種女人更容易接近男人”等等一系列相關(guān)搜索記錄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便利店晚班上到十二點,張羨魚原地蹦跳了兩下活動站的發(fā)酸的雙腿,之后在便利店里吃了個泡面應(yīng)付晚飯,磨蹭到了將近一點,才慢吞吞的回去。
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公交車了,只能打車。但是張羨魚窮啊,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只能慢吞吞的往家走。
江城雖說勉強能算個一線城市,但是城市的基礎(chǔ)建設(shè)并沒有跟上來,四處開挖滿城圍墻這些就不說了,晚上連路燈都是沒精打采的模樣,隔著老遠(yuǎn)才有一盞,勉強能照亮腳下的方寸之地。
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則是引人想象的黑暗江城的夜生活也乏味很,過了凌晨,連閃爍的霓虹燈都少得可憐。
從便利店到張羨魚租住的紫荊花園,還要經(jīng)過一條比較偏的小路,如果換了其他人,這個時間點就算繞道也不敢往黑黢黢的偏僻巷子鉆。但是張羨魚藝高人大大,散步似的就進(jìn)去了。
然后果不其然就遇上事了。
離他四五米的地方,一高一矮兩個壯碩的男人圍著一個高大的額應(yīng)該是女人,似乎正在進(jìn)行一場搶劫。
巷子里非常黑,隔得又有點遠(yuǎn),張羨魚只能靠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辨別被圍著的高個兒應(yīng)該是個女人。兩個壯漢還沒意識到巷子里多了個陌生人,還在笑嘻嘻的跟同伴調(diào)笑著。高個子道“你看這妞兒的腿可真夠勁兒”
矮個兒應(yīng)和道“就這腿我能玩兒一年,可真他媽長。”
被圍著的女人低著頭沒有作聲,肩膀微微聳動,一副已然認(rèn)命的樣子。
“快跑警察來了”張羨魚沒有立刻靠近,故意大喊了一聲制造恐慌情緒,能把這兩個流氓嚇跑最好,免得動手。
兩人果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拔腿就跑了,跑出兩步后落在后面的矮個兒陡然反應(yīng)過來,又轉(zhuǎn)身回來,嘴里罵道:“跑個屁,誰他媽叫的”
他目光掃視周圍,立刻看見了陰影中的張羨魚,揮手讓高個兒去看著人,他捏著拳頭朝張羨魚走過去,冷笑道“喲,有人想英雄救美呢”
看來還是得動手張羨魚無奈嘆氣,站了整整八個小時,他腿還泛著酸呢。
男人肌肉壯碩,手臂上還紋著兩頭老虎,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張羨魚試圖講道理,“你打不過我的,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
“你麻痹的”對方臉?biāo)查g就黑了,一個右勾拳朝他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