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神眼皮一顫,被他這個笑容弄得頭皮發(fā)麻,本能的察覺到一絲危險。但是面前的人看起來年紀不超過二十歲,面容稚嫩,看起來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白斬雞。這樣的人又能有什么危險
五通神甩甩頭,把那莫須有冒出來的危險感甩到一邊去,兩只手臂垂在身前,五指呈爪狀,嗬嗬怪笑道“今天就讓爺爺教教你,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小李總的手臂在這瞬間仿佛變成了可以任意拉伸的橡皮泥,明明兩人之間還隔著兩三米的距離,但五通神身形不動,兩只手臂卻陡然伸的極長,幾乎瞬間就到了張羨魚面前,直奔他的脖頸而來。
張羨魚眼神一動,下巴后仰避開它的攻擊,同時右手上抬扣住它的手腕,再后退一步借力,以它的手腕為支點,將五通神整個甩了起來。
五通神沒防備他的力氣竟然這么大,被甩出去的時候就蒙了一下,頓時失去先機,這時候它再想反抗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羨魚拽著它像甩飛餅一樣狠狠轉(zhuǎn)了幾圈,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身體被用力的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響。連帶著渾身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五通神被狠狠甩了幾圈又被這么一砸,已經(jīng)是昏頭漲腦,分不清東南西北。
張羨魚在他邊上蹲下來,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淡淡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五通神掙扎幾下想要起身,但兩根胳膊被剛才那么一甩已經(jīng)脫臼了,身體根本借不上力,只能狼狽的躺在地板上,半點氣勢也沒有的放狠話,“若不是我附在這蠢貨的身體里,你以為你能這么輕易的勝過我”
“哦”張羨魚垂眸,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悠悠的掐著手決。
憤怒中的五通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茬,它細長的尾巴已經(jīng)偷偷靠近張羨魚的后背,見張羨魚全然不覺,他嘴角泛起殘忍笑意,咬牙切齒道“膽敢冒犯五通神,你去死吧”
而后尾巴繃直,像尖利的錐子一樣直直朝張羨魚后背刺去,這一下要是挨實了,不死也得重傷。
“社令雷火,霹靂縱橫。神威一發(fā),斬滅邪精。上帝敕下,火急奉行。滅”
就在五通神的尾巴將將要觸及張羨魚后背的一瞬間,一道驚雷轟然落下,裹著刺目的電光炸響。從背后偷襲的尾巴陡然僵住,而后寸寸化成飛灰。
與此同時,五通神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被迫從小李總身上飄出來,奄奄一息的趴在了地上。
它的原形是只形似山魈的猿猴,因為剛被雷劈過,只剩下一團漆黑的形狀。它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著沒什么威脅的年輕人竟然會雷法。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它應(yīng)該掉頭就跑
但是此時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羨魚看稀奇似的打量了他一番,隱約中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
這時,跟五通神并排躺著的小李總身體猛然抽搐幾下,哀哀發(fā)出幾聲痛苦的呻吟后就不動了。小李總也是倒霉,先是被張羨魚摔打一頓,又被雷法一劈,雖然大部分都落在了五通神身上,但是他這個被附身的,也傷的不輕。
張羨魚身體一僵,目光漸漸移到另一團漆黑的人形上去,終于記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哎呀怎么把他給忘了”張羨魚看著烏漆抹黑的小李總,小心翼翼的伸手到他鼻子下方試了試,還好沒斷氣。狠狠瞪了邊上的五通神一眼,張羨魚急忙掏出手機打120,這要是真不小心把人給劈死了,麻煩就大了。
120剛撥出去,就聽見門口傳來說話聲,“小師叔,藺先生,那只作惡的五通神就在里面”
黃衣道士帶著一個年輕道士和一個男人匆忙往酒店里走。先前他不敵五通神,倉惶間只能先逃出去搬救兵。幸好觀里最厲害的小師叔回來了,他就急忙帶著人過來了。
“那五通神比以前碰見的妖物都厲害許多,還有個年輕女孩也被他迷惑住了,待會兒小師叔一定要小心,它法術(shù)了得,不好對付”
黃衣道士一邊引著人往里走,一邊快速說著情況,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小師叔臉上漸漸怪異的神情。
年輕道士拍了拍黃衣道士的肩膀,指著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五通神,嘴角抽搐的問道“法術(shù)了得,十分厲害,它”
這鄙夷的語氣,嫌棄的眼神地上趴著的五通神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他何曾被人這么羞辱過
黃衣道士順著小師叔的手指看過去,正好跟眼神憤怒的五通神對上。五通神雙眼猩紅,怒氣勃發(fā)可惜他現(xiàn)在渾身焦黑,沒有先前半點氣勢。黃衣道人半點沒感到畏懼,他茫然的摸了摸腦袋,“怎么回事”
五通神憤憤的不做聲了。
罪魁禍首拿起手機晃了晃,一副驚訝的樣子道“道長你回來了我剛進來,就看見小李總躺在地上,正準備打120呢。”
說著他還特意又把手機界面朝幾人晃了晃。證明自己真的準備打120。
五通神敏銳的察覺了什么,張嘴想要說話。張羨魚左手不經(jīng)意似的觸到地面,剛張開嘴的五通神頓時一陣抽搐,這回徹底說不出話了。
張羨魚心虛的站起身,看向門口的三個人。黃衣道士帶了一個年輕道士以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回來。年輕道士只穿著樸素的灰色道袍,但是看黃衣道士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就知道地位不低。而落在最后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張羨魚總覺得他比那個年輕道士更不好對付。
腦子里快速的轉(zhuǎn)了一圈,張羨魚微微咳嗽一聲,沒理另外兩個人,而是對黃衣道士道“既然道長回來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說完就飛快朝電梯走去,生怕被留下來要醫(yī)藥費。
黃衣道士還蒙著圈,倒是年輕道士開口問道“道友不知這是何人所為嗎”
“不知道,我只是碰巧路過。”張羨魚心虛的瞥了一眼完全不動彈的小李總,“我剛才叫了救護車了,你們再等等應(yīng)該就到了。”說完不等回話,迅速閃身進了電梯,用力按下了關(guān)門鍵。
藺無水盯著電梯的紅色數(shù)字,良久才收回目光,“那是誰”
黃衣道士搖搖頭,“不太清楚,應(yīng)該只是這里的住客。”
年輕道士戲謔道“你什么時候也關(guān)心起不相干的人來了”
藺無水目光深邃,緩緩道“只是覺得我與他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