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書亭絞著手指,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想起來是昨天付向鄴為她戴上的鉆戒。她取下來放手心里掂了掂,感嘆付向鄴真是出手闊綽,她也應(yīng)當(dāng)投桃報李。
“那好吧,嫁妝咱們一人一半,行不”
“我不缺錢。”
“不缺錢啊”霍書亭思索一會兒,猶豫地挪近,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楚楚可憐地說:“老公,但是我缺錢啊,你今天就跟他們說堵車好不好”
“哼。”
霍書亭貼得很近,清楚地聽到了他的笑聲,更加賣力地撒嬌。“好不好啊老公。”
付向鄴二話沒說,橫抱起霍書亭,將她扔到衣帽間的沙發(fā)上。“給你十五分鐘。”
他只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出衣帽間,順帶關(guān)上了門。
霍書亭又摸了摸手上沉甸甸的鉆石,有些意外,她一撒嬌付向鄴竟然就答應(yīng)了,付向鄴該不會是真的喜歡她吧霍書亭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慌慌張張地在衣櫥里選了身衣服,拎起一只化妝包拉著付向鄴下樓開車。
付向鄴開著車往付家行駛,霍書亭在車上勉強畫了個底妝,路程剛過了一半,霍震與宋徽燕就打電話催了起來。霍震一直注重守時,他在付家始終不見霍書亭身影,越發(fā)地壓不住火氣,通話的語氣也不大好。霍書亭吐吐舌頭,當(dāng)著付向鄴的面兒,所有責(zé)任推到他頭上,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付向鄴不管霍書亭有多惶恐,緩緩地把車開回付家樓下,不急不躁地帶她走了進去。霍震想著女兒第一回以兒媳婦的身份來夫家做客,竟然還不知道表現(xiàn)得殷勤一些,他不免有些失望,質(zhì)疑是不是這些年霍家家教不嚴,才讓她這么不懂事。霍震見了霍書亭,第一時間就是拿出一個父親的威嚴,質(zhì)問霍書亭為什么不早些過來。
付向鄴聽后淡淡地與諸位長輩道歉,說是因為自己早晨處理了一些公司里的事,所以才臨近中午才回來,幾句話撇清了霍書亭的責(zé)任。霍震聽了他們的理由,顏色稍霽,他想也是。霍書亭年紀這么小,要胡鬧也是付向鄴帶壞的,她是他霍震的女兒,總不至于連基本的禮節(jié)都拎不清。想到這里,霍震終于身心舒暢,給了一點好臉色。
霍晚把在座幾位的脾性摸得通透,適時出面說話,把大家?guī)チ孙垙d。宋徽燕心疼女兒,原本想多留她幾年,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堅持讓兩個人暫且不公開關(guān)系,把霍書亭可能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既然是隱婚,就不必大擺筵席,今天聚餐來的都是至親,大家一起簡單地吃一頓,連家里的老爺子都沒有驚動。
霍書亭與付向鄴一起給長輩敬了茶,兩人收下父母給的改口費與禮物,正式成了一對法律保護、父母祝福的夫妻。縱然還有數(shù)不清的疑惑團在心里,真正到了這一刻,霍書亭也是真的開心的。至少在很長的未來里,她會一直是他的妻子。
這頓飯吃得非常融洽,大家沒了初見那會兒的拘束,徹底放下架子,真正融入地拉家常聊閑話。只是男人與女人天然偏好不同,大家聊著聊著,就漸漸分成了兩派,一邊聊著美食護膚,一遍聊著國際熱點。霍書亭夾在其中,哪一方都沒參與,默默地吃飯,時不時與長輩眼神交流一下,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傾聽就足夠了。
付向鄴與他們聊得十分火熱,舉手投足無不彰顯他的沉穩(wěn)內(nèi)斂。在幾位長輩面前,付向鄴沒有那么散漫,聊天時誠懇、禮節(jié)、言辭拿捏得面面俱到,甚至還能騰出一些精力為霍書亭布菜,表現(xiàn)得讓人無法指摘。付、霍兩家長輩暗里打量兩人無數(shù)次,更加覺得他們恩愛般配,笑容也都發(fā)自內(nèi)心,非常滿意他們的婚事。
午餐順利地結(jié)束,付正南邀請霍震與付向鄴去書房坐坐,霍書亭則與母親和姑姑一起在客廳里談心。霍晚讓用人上了一些茶點,與宋徽燕相視一笑,開啟了今天的正題。
“亭亭,你坐下,你現(xiàn)在嫁人了,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該開始了解了。”
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朝著美滿的一面發(fā)展,霍晚是樂于見到的。雖然霍晚極力撮合付向鄴與霍書亭,并不是完全沒有私心。
“你們現(xiàn)在有做避.孕.措施嗎”
宋徽燕也不避嫌,把心中所想直接問了出來。霍書亭早已成年,有些知識早就系統(tǒng)地學(xué)過,不用她再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地教導(dǎo),只需問到關(guān)鍵即可。
“呃,我們……”
霍書亭斟酌著,說出了她們最想要的答復(fù)。“有的……”
“那就好。”
宋徽燕松一口氣,探究的目光看著霍書亭,宋徽燕以為她是在害羞,所以并沒有責(zé)怪她的失態(tài)。“你現(xiàn)在年紀和心智不適合孕育一個孩子,所以一定要好好避孕,有生孩子的想法的時候也要先與我們溝通,不要草率。這個決定將干系到整個家的命運,關(guān)于生命的事情,千萬不能不當(dāng)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