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向鄴輕輕觸碰到她的嘴唇,蜻蜓點水般地沾了沾。霍書亭尚未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倉促地結(jié)束了這個吻。霍書亭唇邊拂過稍縱即逝的涼意,來不急眨眼,驚慌地盯著他。“付向鄴!”
付向鄴扶正她頭頂?shù)你@石冠,若無其事地說:“還吃蛋糕么,我?guī)闳ベI”
付向鄴毫無預(yù)兆地吻了她,事后還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不解釋也不安慰,態(tài)度及其惡劣,霍書亭心里那點羞澀早就被憤怒沖淡。她眉間蘊著怒火,煩躁地沖他嚷嚷:“喂!你就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嗎”
“我們明天結(jié)婚,有些事,需要多演習(xí)。”
付向鄴說得有理有節(jié)。
霍書亭沒辦法辯駁,翻個白眼,小聲地嘀咕:“就你理由多。”
付向鄴伸出手,“走吧。”
“去哪兒啊”
“去你公寓,把你的東西搬回家。”
“哦。”霍書亭抬臂覆上他的手掌,讓他扶自己起身,嘗試與他溝通說:“我真的不能住校嗎跑來跑去很累唉。”
付向鄴拉著她往外走,出門前接過侍應(yīng)生遞過來的花束,將它送到霍書亭手上,再果斷決絕地回駁她:“不能。”
“行吧。”
霍書亭說不過他,捧著花乖乖地跟在他后頭,一起去她的小公寓搬行李。付向鄴似乎早有準(zhǔn)備,今天特意開了輛商務(wù),儲物空間大,方便搬運東西。他把車駛進小區(qū),跟著霍書亭進了電梯。到了家門口,付向鄴突然開口問她:“門鎖密碼是多少。”
霍書亭溫吞地問:“怎么了”
她想給自己留點空間,留著這套小公寓,以后跟付向鄴吵架的時候能有個地方藏身,所以沒有爽快地交代。
“把門鎖密碼、門禁卡、備用鑰匙,都給我一份。”
霍書亭還是不想給,眼神游移,壯著膽說:“老公,這是婚前財產(chǎn)唉。”
“給我。”
付向鄴堵在門口,再向她要了一遍,話里已經(jīng)帶了脅迫的味道。
“好吧……”
付向鄴眼神鋒利得跟刀刃似的,霍書亭發(fā)憷,把鑰匙和門禁卡交到了他手上。“密碼就是123456789。”
付向鄴輸入密碼,開門前別有深意地對她說:“霍書亭,你這回沒地兒躲了,明白嗎”
霍書亭推門進去,無可奈何地望著天花板,她還真是什么事都瞞不住付向鄴的眼睛。她收起鉆石王冠,當(dāng)著付向鄴的面兒,憤憤然地把它塞進保險箱,蠻橫地說:“這個也是婚前財產(chǎn)!”
付向鄴不會為這些小事生氣,他縱容著霍書亭的小脾氣。“送給你的東西,當(dāng)然是你的,快收拾東西,我們早點回家休息。”
“付向鄴,”霍書亭看著衣帽間里堆積成山的衣服與包包,“你入贅吧,這些東西,我搬不了。”
付向鄴沒立刻回話,他走出衣帽間,把整個屋子看了個遍,最后再折回來告訴她:“你這套房里只有一間臥室,我們兩個人住著擠。”
“上次一起睡的時候你怎么不嫌擠。”
霍書亭嘴里不滿地嘟囔著,不太情愿地抽出兩個大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霍書亭每參加一次比賽就會留下一套賽服,這幾年攢下不少存貨,所以衣帽間設(shè)計得比主臥還大。付向鄴走進去環(huán)顧一周,同樣也覺得麻煩:“家里什么都有,隨便帶幾套喜歡的衣服就得了,過季的衣服也不用帶,缺什么以后再買。”
“要不不搬這些賽服了這些賽服已經(jīng)穿過一次,以后也不會再穿,不如就放這吧,省得麻煩。”
霍書亭再房間里走來走去,把平時用得上的衣物、鞋子、包包和小玩意裝好,很快就裝滿兩個大行李箱。霍書亭把衣服規(guī)矩地疊好,頗有成就感地為他展示箱子里的東西:“我收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付向鄴低頭將她的行李審視一番,向她確認(rèn):“這幾個毛絨玩具也要帶走”
“抱著睡覺啊。”霍書亭摸摸玩具熊柔軟的肚皮,“我寢室里還有一只。”
付向鄴冷下臉,無情地拒絕她:“我的床上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容易滋生螨蟲、藏污納垢的東西。”
霍書亭扣上行李箱,同樣不肯退讓。“我跟我的熊睡一張床,你自己睡一張床,我礙著誰了”
付向鄴眼神平靜無波,咬緊牙從齒縫里咬出一個字:“行。”
霍書亭感覺自己扳回一城,把箱子推到他面前,接著使喚他:“愣著做什么,快搬箱子啊。”
“那現(xiàn)在就回去。”付向鄴照做,拉開拉桿,拖著行李箱往外走。霍書亭剛剛累著了,這會兒不想走路,長腿一跨,坐到了行李箱上。付向鄴發(fā)覺箱子愈發(fā)沉重,往后一看,萬分厭棄地說:“霍書亭,你幾歲”
“剛滿法定結(jié)婚年齡。”霍書亭一點也不覺得丟人,坐著不肯下來,堅持要他推著走。
付向鄴懶得與她計較,小心翼翼地推著行李,一路把她拖到了地下停車場。等付向鄴打開后備箱,霍書亭還意猶未盡地坐著。付向鄴看著她幼稚的模樣,嘲笑說:“還不下來要我抱你上車”
“哼。”霍書亭從箱子上彈起來,朝他做個鬼臉,自己溜回了車上。付向鄴收好行李,隨后回到車上,把車開回了公寓。霍書亭沒坐過癮,回公寓的時候又賴著不走,硬是讓付向鄴把她拖了上去。
付向鄴上樓打開房門,把箱子撂在原地,沒再管她。“還吃蛋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