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小時候最渴望做一個颯爽的女俠,她很喜歡那些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的故事,還拿著木棍“咿咿呀呀”比劃過。
長大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漸漸把不切實際的武俠夢塵封在心里,專注于學習,專注于工作。
直到后來,她遇上了系統(tǒng)。
她去過那么多個世界,其中一次就有武俠。
系統(tǒng)有代理宿主戰(zhàn)斗的功能,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接管宿主的身體。
但是姜離有執(zhí)念,她并沒有動用這個功能,而是從系統(tǒng)那里兌換了適合自己的內(nèi)功和劍訣,刻苦練武。
她可能是天生就該握劍的,其領悟力和天賦令系統(tǒng)都驚嘆。
在登出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江湖中闖出“劍仙”之名,只是可惜,那驚才艷艷的一劍最后還是被遺忘了。
但是,不斷的充實自我不是沒有好處的。
就像現(xiàn)在——
那暴徒之首拽了拽沾了血的流星錘的鏈子,笑容猙獰:“我當是誰,原來只是個練氣期的小輩。”
練氣期?
等意識到那暴徒說的是自己之后,姜離眼中閃過不明的意味。
“靈”的修煉功法殊異,但凡能化形者,換算成人類的修煉等級,那也至少到了金丹。
不要小瞧金丹,在這個世界,修煉者的等級不過只有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四級,能修煉至金丹者,已經(jīng)是佼佼。
“靈”是匯聚天地精粹之物,氣息純粹和緩,如果不仔細分辨,便會認為其是凡人或是實力低微的修真者。
很顯然暴徒眼拙,根本沒看出其中氣息細微的不同。
“練氣期的小輩?”姜離偏頭笑了笑,上前往暴徒的方向走去。
她看上去隨意極了,好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漫步,右手握著的細窄劍刃如同身體的延伸,沒有半分殺機。
有人譏笑:“小姑娘,還是滾回家吃你的奶去吧。”
暴徒頭子卻不由后退一步,轉(zhuǎn)頭對這個小弟暴喝道:“你給我閉嘴!我們撤!”
最開始的時候,暴徒頭子看著姜離的外貌,周身平和的氣息,確實是輕敵了。
但他畢竟在刀山血海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練就了敏銳的直覺,對面這個小姑娘走過來的時候,他背后汗毛都不自覺的豎起來。
不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當機立斷,叫手下們快撤,劫到一半的太央宗弟子也不打算管了。
可惜,他遇上了姜離。
姜離低笑一聲:“你們?nèi)艘步倭耍菰捯舱f了,現(xiàn)在想走,哪有這么好的事。”
隨即身姿如蹬萍渡水,閃入眾賊人當中。
賊人們提了刀劍抵擋,兵器紛紛往姜離身上砍去。
先前太央宗的弟子被圍困在眾人當中,為首的大弟子已戰(zhàn)至脫力,半跪在地上,見這個情況,急道:“道友小心!”
她只是一個人,只有一柄劍而已。
大弟子簡直不忍再看。
可這時卻情勢急變,姜離揮出一劍,原本占盡優(yōu)勢的賊人,大多東倒西歪的斜飛出去,有人接連撞斷兩棵大樹,才減緩去勢。
只是一劍。
但那一劍卻如同天河之水頃落,裹挾著不可阻擋之勢,將這群烏合之眾劈的七零八落。
“嚯!修真界的加成真是可怕。”系統(tǒng)感嘆。
它見過曾經(jīng)武俠世界時姜離的劍法,那時的姜離雖然強,卻還是屬于“人”的范疇的。
負傷的大弟子已然呆愣愣。
那一劍之下,只有暴徒頭子和少部分人還能站著,暴徒頭子心知遇上硬點子,這下難善了,當即大吼一聲,掄著流星錘迎上去。
他的手下都是筑基,而他是金丹,如果搏一搏,說不得還有反殺的可能!
“來的好。”姜離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她并不懼戰(zhàn),甚至可以說是好戰(zhàn),每一個絕代劍客的背后,都有無數(shù)個試劍人。
手中的細窄長劍織成細密的劍網(wǎng),她并未大幅輸出靈力,竟是想僅憑劍招取勝!
而在姜離壓制修為的情況下,暴徒頭子居然顯得左右支絀,很快腦門上俱是冷汗。
這個女人……這份能為,她是怪物嗎?
沒有辦法了。
暴徒頭子眼中兇光一閃,他猛擊一下,趁機迅捷的退開幾步,吞下一顆藥丸。
他原本便是金丹后期,這可是能讓他短暫提升至元嬰的好東西!
他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但更多的,卻是暴虐。
傷了他這么多人,他一定要叫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你可真是……玷污了武道。”
姜離的紅唇嘆息一般的吐露出這幾個字,劍刃之上鋒芒一閃而過,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
她可是在淵域之中沉睡了數(shù)千年啊,就算沒有刻意修煉,七星陣中的七柄劍氣息相連,構成一個循環(huán),她頗有受益,現(xiàn)在也有元嬰的修為了。
流星錘已近至眼前,男人的臉上咧開殘忍的笑意,然而還沒等他的笑容完全綻開,表情就凝固了。
姜離和男人錯身而過,面目漠然。
片刻以后,男人捂著喉嚨倒下去,雙目圓睜,死前表情都滿是不可置信。
剩下的賊人們見頭頭死了,簡直都嚇破了膽,也顧不得什么露不露出后背,樹倒猢猻散,忙不迭的跑了。
這時立在一旁的溟淵動了,她追著跑走的賊人,翩若驚鴻。
想必是去做最后的收尾了。
大弟子呼出一口氣,先前精神一直緊繃,這下忽然放松,若不是有劍支撐著,差點躺倒在地上。
不過他還記得自己的職責,拄著劍立起來,向姜離施了一個大禮:“我叫謝汝,多謝前輩相救,這份恩情,我太央宗必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