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火速退了店,然后當日火速在偏僻地段用極低的價錢租了一間略為破敗的房子,租期一個月,然后琢磨著怎么賺錢。
從賣瓜商量到賣膏藥,卻因為沒有地沒有貨源更沒有資產(chǎn)而告終。
最后無疆計上心頭,仰頭一笑:“有了。”
“什么”
“賣藝!”
于是他們用僅剩的銀子買了二十把飛刀,明天去街頭賣藝賺錢。
夜晚小慈入睡,無疆踏著夜色來到刑部李侍郎的宅邸,看看這個仗勢欺人的公子哥是怎么長大,順便摸摸這個宅子的底細。
比將軍府還氣派的門楣,宅內(nèi)也是一派金碧輝煌,無疆從下人的口中聽得那位李公子的住所,想去看看他此刻是否在籌謀著什么,近的住所,里面亮著燈,卻毫無人聲。
一個小廝吩咐:“少爺今天早上受了冤枉氣,讓人去找那人沒找到,下午尋了個姑娘瀉了火,那小丫頭才十一歲,爪子卻利得很,少爺下午累得夠嗆,現(xiàn)在睡著正沉,你們都別去打擾。”
“是。”眾人退散。
無疆輕聲入門,看到那個紈绔子弟安安穩(wěn)穩(wěn)睡在床榻之上,房內(nèi)點著凝神熏香,目光所及的桌上擺著各種玩樂之物,蛐蛐,骰子,還有頭發(fā)……
頭發(fā)用不同顏色的綢緞捆綁,一束束整齊擺放,每個綢緞末尾都寫有一個名字:何小菊,蘭香,秋霞,關(guān)小妹……全部都是女人的名字,字字赤紅,隱約間可以聞見血的鐵銹味。
“下午尋了個姑娘瀉了火,那小丫頭才十一歲,爪子利得很,少爺下午累得夠嗆……”目光往下,桌底一抹紅色,是女子的肚兜,桌角紅漆脫落,可以想見指甲刮過時的痛楚和掙扎。
有些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走近床榻,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床榻之上安靜異常,似乎連呼吸之時的胸脯起伏都無。
她伸手探其鼻息。
死了。
臉部卻還留著淡淡的溫熱,并未冷卻,說明他死后不久。
謀殺可是身上找不出任何傷口;中毒皮膚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的顏色。看起來像是壽終正寢,正常死亡,可是他還不到三十歲,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他身強力壯,并無疾病,何以突然暴斃身亡
無疆近身查看,忽然聞到了一絲異香,房屋之中的熏香清雅而靜謐,可這位死去的李公子的前襟卻沾染著一種很奇怪的味道,雖是極淡,但是這個香味冷冽又霸道,十分奇特。
既然人已死,無疆不做停留,踏著夜色再次離去,可是那股奇特的香味卻縈繞在心頭……
翌日,西宣最繁華的街頭簇擁著一團人,前前后后圍繞三圈,比其他攤子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穿過人群,只聽得一個小女孩高聲呼喊:“各位鄉(xiāng)親父老,我爹爹去西北經(jīng)商,連月來音信全無,阿姐帶著我一起去尋爹爹,可惜路經(jīng)此地,盤纏用盡,只得在此賣藝,請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和阿姐在此多謝各位。”
這聲音稚氣未脫,惹人憐愛,又聽得這千里尋爹的感人故事,不免心生惻隱,西宣街頭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漂亮的姑娘不少,賣藝的人也不少,可是漂亮的賣藝姑娘就很少了,漂亮的賣藝姑娘帶著妹妹千里尋爹就更少之又少了,他們到想看看這個年幼的妹妹和年輕的漂亮姐姐到底要賣什么藝。
只見那姑娘一身青衣,面容寧靜淡然,有一種難得的鎮(zhèn)定之態(tài),讓人心生好感,正當人們捉摸她的穿著神態(tài)之時,她忽得雙腕一翻,待再看清楚時手中多了十把飛刀,映著陽光,折射出危險凌厲之光,雙手前推,十把飛刀齊齊飛出,竟是刀刀正中紅心!紅心不大,而每把飛刀的刀尖占地位置小,正好十把,連一絲空隙都無。
“好!”
正當觀眾叫好之時,一個后轉(zhuǎn),背對靶子,彎腰后仰,雙手交叉過頭頂,不知何時手又多出來了十把飛刀,十指修長而靈巧,翻轉(zhuǎn)之間十把飛刀一齊飛出,身段窈窕動作干凈利索,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流暢自然。當人們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到靶子之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那十把飛刀正擊落先前十把,穩(wěn)穩(wěn)霸占紅心!
“好!”圍觀群眾爆發(fā)出如雷掌聲,小慈連忙拿起斗笠轉(zhuǎn)了一圈。
無疆取下飛刀,小慈放下斗笠從懷中取出一支圓形木圈,只有小孩手腕大小,僅容一把飛刀通過。
小慈用手捏著邊緣,伸直手臂搞搞舉過頭頂:“這次我們要表演飛刀過環(huán)射把心,大家看仔細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把飛刀嗖地一聲穿過木環(huán),射中靶心,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把飛刀過環(huán)正中靶心,將原先的飛刀擊落在地,速度越來越快,一把飛刀接著一把,幾乎是首尾相連,連城直線,最后竟像是串成了一根陽光下銀光閃閃的繩子,刀刀過環(huán),刀刀過靶心,擊落前面的飛刀,直到最后一把飛刀傲然挺立在那紅色的中央,而人們幾乎沒看清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又太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