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么說自己的?你越說越不像話了。”莊心誠佯裝惱火,但腦子里那一夜禁-忌又旖旎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跟眼前蘇錚的臉漸漸重合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那天的細(xì)節(jié),是做到哪一步,他才誠惶誠恐地停了下來,他有吻遍蘇錚的身體嗎?他有看到蘇錚隱秘的地方嗎?
記憶的洪水傾瀉而出,那些沉淀在腦海深處的畫面被沖刷得愈加清晰,對于這個身體的思念和渴望蓋過了一切,莊心誠的眼眸變得深沉,他一用力,把蘇錚掀翻了下去,然后緊緊壓住。
“你怎么就這么不老實(shí)?”莊心誠聲音喑啞地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哎呀,”看莊心誠這厚積薄發(fā)的架勢,蘇錚心里有點(diǎn)后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勾住莊心誠的脖子,輕聲問:“我就一定是自作自‘受’嗎?小叔你就沒想過……輕松一點(diǎn),躺平讓我干活兒?”
莊心誠的喉結(jié)動了動,他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沒想到蘇錚會這樣問,因為在他一貫的想象里,蘇錚就是一直為他所占用和主宰的,習(xí)慣成自然,他以為他在上是理所當(dāng)然的,蘇錚這么一問,他倒有點(diǎn)懵了。
莊心誠盯著蘇錚看了一會兒,才艱澀地回答:“我,沒想過。”
“那你應(yīng)該考慮一下,”蘇錚狡猾地一笑,一字一頓地說,“有個成語叫蒸蒸日上——錚錚,日,上。是不是預(yù)示著什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莊心誠被蘇錚的成語新編逗笑了,笑著笑著鋼鐵利劍就不爭氣地彎了,他索性翻身躺到一邊,抱怨道,“還能不能行了?這種關(guān)鍵時候你不能亂說話的……算了,你說的不是沒道理,我考慮一下,下回再說吧。”
蘇錚身上重量陡然輕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揶揄道:“就這么算了?小叔,你行不行啊?”
莊心誠哼了一聲:“你不用激我,我都給你攢著呢。”
蘇錚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些威脅的意味,他覺得有必要給莊心誠疏通一下,要不然攢太久受傷的可能是他自己。于是,他輕笑了一聲,鉆進(jìn)被子里——
這位姓莊的大兄弟還沒有受過這樣隆重的待遇,那雙陌生的手柔軟而又溫暖,小心翼翼地握著它,就仿佛在把玩一件溫?zé)岬挠衿鳎鼈兩仙?下下地一動,它就渾身顫栗,如夢如癡的時光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只覺得渾身緊繃,緊接著激動地口吐白沫,然后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是興奮得暈過去了吧。
……
“小叔,”蘇錚從被子里鉆出來,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屋子里一片漆黑,莊心誠把燈關(guān)掉了,“你不好意思啊,還把燈關(guān)了?”他趴在莊心誠耳邊曖昧地問,“我這活兒不是很熟練,你感覺怎么樣?”
“咳,”莊心誠故作鎮(zhèn)定,但沙啞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還不錯吧,”他把蘇錚按住了,“你別動,禮尚往來一下。”……
半小時后,小蘇兄弟也完成了一個生命大和諧,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它還有幸和小莊兄弟達(dá)成了歷史性的會晤,并且互致問候,來了個貼面摩擦禮,兩人吐出來的白沫交融在一起,難舍難分。
這是一個突破的成就,這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
……
三天后,z市影視城《風(fēng)月》劇組。
蘇錚剛和邵藝對完一場戲,回到車上補(bǔ)妝、休息。
這幾天邵藝沒有任何異常,在片場和蘇錚相處得相當(dāng)自然,蘇錚猜他一定是得到了趙觀瀾的寬慰和提醒,特意在蘇錚面前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謙和有禮。
反正披另外一張人皮,對于影帝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次進(jìn)組,蘇錚身邊除了有吳亮和袁小圓,還跟著盧雄和他的一位團(tuán)隊成員,不過他們是藏在暗處保護(hù)蘇錚的。至于小組里另外兩個人,被蘇錚安排在京城看著趙家的動靜了。
蘇錚正喝著吳亮給他買來的奶茶,就接到盧雄的電話,他匯報說,京城的弟兄傳來消息——
昨晚,趙觀瀾突發(fā)心臟病,被連夜送醫(yī)搶救,目前脫離危險了,但據(jù)說要開胸做大手術(shù),趙夫人和趙開守在他病床前,并且對外封鎖了信息。
蘇錚想,這一定是他放出去的消息傳到了趙觀瀾耳朵里,老爺子就被氣得犯病了。
也不知道昨晚趙家鬧成了怎樣天翻地覆的樣子。
蘇錚從車窗往外望去,正好看見邵藝帶著助理穿過片場,親切地回應(yīng)工作人員的問好。
看來,邵藝還不知道自己的大救星此刻正躺在醫(yī)院里,懷著憤怒而悲痛的心情,等著做一場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的手術(shù)。
他也不知道,自己正作為泄露消息、挑撥離間的罪魁禍?zhǔn)祝悔w開母子詛咒著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