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內(nèi)的空氣被盡數(shù)抽干,血沖頭頂、瀕臨缺氧的陸晚腳一軟,差點(diǎn)就要蹲下去。對方干脆攬住腰將人架住,胸口相抵。
兩人的從呼吸到心跳,都不平靜。
唇齒間的磨合漸入佳境。那人不滿足于舔舐,又惡劣地吮咬她無意伸出來的舌尖,以及豐潤的唇,用牙齒來回碾磨,將陸晚最后一點(diǎn)羞怯都吞噬殆盡——這一切,顯然不是少女曾期待過的溫柔試探,或者相濡纏綿。
是愈演愈烈、不甘寂寞的惡作劇還是不占白不占的便宜
陸晚很生氣,氣他的輕浮貪婪,氣他的霸道無理,氣他的游刃有余。更氣自己鬼迷心竅、又痛又癢卻不舍喊停。
她一顆心微微發(fā)皺,泡沫順著委屈的眼淚一起流進(jìn)兩人嘴里。它們在口腔中混合出陌生的滋味,咸咸的,還帶著化學(xué)洗滌劑專屬的苦澀,只有聞起來是單純的香。
夢境很真實(shí),回憶反而像夢。
老式吊扇還在頭頂吱呀呀的轉(zhuǎn)著,窗外偶爾傳來些鄰居的交談和幾聲貓叫,仲夏午后帶著梔子花香氣的暖風(fēng)輕掀窗簾,陽光盈室……陸晚的那顆笨拙又熱烈的少女心,在這一天,這一刻,嘣地炸裂開,化作團(tuán)灰撲撲的殘?jiān)啤?
她終于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晦澀心情。
它叫甜蜜的心碎。
手機(jī)在震。
起先,那人并不打算理會,卻到底挨不過一聲比一聲大的響動。很自然地將下巴擱在陸晚肩上,他對著聽筒輕輕嗯了兩聲,嗓音沙沙的,懶散又不耐。
這聲音帶著電流,從頭頂一路到尾椎,將陸晚整個(gè)貫穿。
掛斷電話,兩人這種耳鬢廝磨的姿勢維持了好幾分鐘。他緊摟著她,鼻端輕嗅。等興致起來,那人開始一寸寸地親吻她的耳垂,脖頸和肩膀。
在陸晚顫抖著沉淪的前一秒,他募地松手。
依舊沒有誰來沖掉泡沫。
丟下句惹人嫌的評價(jià),那人后退,又后退,不知何時(shí)已悄聲離開,再也沒回來。
夢里的陸晚很想反駁“我不笨”“我張嘴了”,或追問他“你跑個(gè)什么”,可她咿咿呀呀地干嚎許久,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也想睜眼,想伸手抓住什么,或者打他一巴掌……用盡力氣,無濟(jì)于事。
最終,陸晚也只喊出了一句:
“陸陽!”
隨著這聲呼喊,陸晚睜開眼騰地站起身來,腿上那本康德隨之掉了下去,正砸中腳背。她在痛楚中徹底清醒。
病床上的莊恪,此時(shí)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這邊。床頭燈的昏黃亮光從上方直射而下,在他的眼眶中暈染出濃重的陰影,男人瞳色幽深,辨不出喜怒。
“那個(gè),我、我昨天沒休息好。”看了眼戶外顯出些亮色的天光,陸晚知道自己八成已經(jīng)睡了很久,一時(shí)也有些愧疚,撿起書就念:
“假如我們像動物一樣,聽從欲望、逃避痛苦,我們并不是真的自由,因?yàn)槲覀兂闪擞蜎_動的奴隸。我們不是在選擇,而是在服從。唯有自律——”
“夠了。”莊恪打斷她,“你出去,我要睡覺。”
出去就意味著要在護(hù)士站守到天亮,那里可是一點(diǎn)閑都偷不來,陸晚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忙說:“等你真睡著了我再走,不要緊的。”
沒來由地,莊恪像是早已失去耐心,他猛拍床沿,發(fā)瘋一樣地大喊:
“我讓你出去,出去!滾!滾!”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叔叔屬野狗的,不咬不啃不叫親。
點(diǎn)擊一直比收藏多……so,是哪幾個(gè)小可愛在只看不收以及,你們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