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見這一大一小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便安慰道,“閨女別擔心了啊,今個過節(jié),不如你來幫娘把臘八粥煮好,然后送一碗到鴻福廟里去,到那里求個簽,好向住持方丈問問女婿的歸期。”
“歸期也可以問嗎?”粟梅眼前一亮,她本就對神佛存著敬畏之心,況且本身她的穿越就很不可思議,若是能去求個心安再好不過了。
白母點點頭,“都可以的,咱們鴻福廟最是靈驗,聽說都有京城里的貴夫人過來拜呢。你廚藝好,娘幫著你做幾道素齋帶過去,再捐些香油錢聊表心意。”
粟梅一聽瞬間有了動力,去廚房把大米小米、紅小豆和杏仁花生之類的各洗了一小把放在鍋里慢慢煮。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正巧白父剛買了豆腐端回來,“梅子,今天的豆腐嫩的很,你瞧瞧怎么吃。”
家里為了今日過節(jié)買了不少菜,剛好可以派上用場,粟梅決定一定要多做些好吃的素齋出來,起碼能甜甜那鴻福廟住持的嘴,讓他說些好聽的話出來,比如,“尊夫歸期將近”啦,“所問之人明日便回”啦這類的。
家里的橘子罐頭先裝上一罐,又把家里的地窖里扒拉一遍,再加上家里買的菜,花了整整一上午做了十幾道菜出來。
酸甜開胃的有糖醋藕丁,涼拌竹筍絲,香菇醬炒豆腐,番茄土豆絲,熗炒圓白菜,麻辣鮮香的有剁椒蒸豆腐,水煮干絲,麻婆豆腐等,幾乎可以算作豆腐宴了。
最主要的是她花心思做了一道文思豆腐羹,這道菜是原先師父最初讓她練刀功和練習掌握火候的,相傳是清朝年間一位叫文思的和尚研究出來的。
嫩豆腐軟踏踏的,還必須要切得細如發(fā)絲,她曾經(jīng)還偷偷埋怨過那位文思和尚,如今能親自做來送給廟里,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吧。
白母見她拿著家里那把菜刀沾了點清水,下刀快而均勻,很快就把那塊水嫩的豆腐切成細絲。
她眨了眨眼睛,驚奇又不解的問道,“梅啊,這豆腐咋能切這么細的?”
“練出來的。”粟梅仿佛又回到剛開始學廚的時候,把切好的豆腐絲先放在水里,以免破碎,手上利落的把胡蘿卜和冬筍也切成絲,抓了點生粉勾好芡。
鍋中下高湯把胡蘿卜絲煮開,再把冬筍絲和豆腐絲放進去,倒去芡汁兒一攪就成了。
“娘快關(guān)火關(guān)火!”
“啊?”白母怔愣了片刻,她已經(jīng)將鍋都端了下來,解釋道,“火候過了便老了。”
最后兩三個食盒裝得滿滿的,牛車上鋪了層厚厚的棉被,粟梅寶貝似的把食盒放在旁邊,小包子也連忙爬上去坐好。
白母還在后頭喊,“吃了飯再去啊!”
粟梅搖搖頭,“娘快回去吧,我這會子去興許還能趕上廟里用午膳。”又對趕車的顧伯道,“辛苦您了,路上還麻煩走得穩(wěn)當些。”
顧伯點點頭,“夫人放心。”
鴻福廟離得不遠不近,牛車差不多走了小一個時辰才到,粟梅心里原先有些忐忑,生怕趕不上他們吃午飯,后來牛車晃晃悠悠的,小包子乖巧偎在身邊,小手緊緊抱著一個食盒,她心里也越發(fā)平靜下來,心誠則靈,想必他們不會怪罪才對。
鴻福廟果然香火旺盛,即使已經(jīng)到了中午來燒香拜佛的人還是絡(luò)繹不絕,她牽著小包子進了廟,果然見有一白須僧人安然坐在桌前,桌上置一簽筒。
香客上完香之后,跪在佛像面前手拿簽筒略高頭頂心中想所求之事,然后開始晃簽筒,抽到簽之后再次跪拜,然后拿著求到的簽找方丈大師解簽。
粟梅把帶來的食盒交給旁邊的小和尚,雙手合十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素齋,不過來的晚了些還請小師父不要怪罪。”
“這么多?”小和尚有些訝異,回道,“施主有心了,我待會把食盒還回來。”
粟梅等了一會,才跪在地上搖簽,心里默念著顧景一定要平安歸來。
等到解簽的時候更是緊張的手心里都是汗,但是那方丈一臉淡定,見她緊張不免帶了些笑意,篤定道,“施主此簽是為心上人所求吧?”
大師就是大師,粟梅心里更加誠懇,恭敬回答,“正是,還請您看看,我相公外出什么時候能回來?”
“施主不必憂心,此為上上簽,所求之人有福星護佑,必逢兇化吉,此生豐衣足食,福祿綿長。”
聞言粟梅大喜過望,連聲道謝,“謝謝大師!我這就去捐香油錢。”
那方丈失笑,“貧僧只是如實解說,并非為了哄騙施主的香油錢。”
“明白明白。”粟梅心里輕松了不少,忍不住抱起小包子親了一口,“,你爹很快就會平安歸來了,兒子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