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院子有些大,粟梅的意思還是拉上圍墻,只是頗費磚瓦,這樣過了幾日,圍墻也砌好了,整個顧家顯得很是十分氣派,村里羨慕的、嫉妒的都有,少不得說些酸話,也少不得傳進(jìn)某些人的耳朵。
這日粟梅和白父帶木匠師傅來家里送家具,到門口就看到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門口臺階上。
見到白父,老太太騰的一下彈了起來,指著白父的額頭就開始罵:“老三你這個不孝子!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娘天天住著漏風(fēng)的茅草屋,你這個賠錢貨閨女卻住這個大房子,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不孝的東西!”
邊罵邊坐在地上拍著大腿,粟梅看她這個樣倒是氣笑了,記憶中的白老太太就是這樣,幾年過去了一點都沒變,重男輕女到作踐女孩的地步。
自己卻是又懶又貪,恨不得把幾個兒子都榨干,就算分了家還是每月的要錢要東西,現(xiàn)在跟著還未成親的小兒子住,肯定是知道了粟梅蓋了新房才過來撒潑。
白父看著自己老娘,內(nèi)心已經(jīng)麻木了,他跟孩子娘成親二十多年了,期間不知道讓她受了多少委屈,包括自己疼愛的大女兒也被迫送了出去,可她到底是自己的親娘,他能給的都給。
只是如今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說什么也不能再讓她欺負(fù)了去。想到這他也沒去扶老太太,拉著粟梅就進(jìn)了院子,把大門一關(guān)就開始沉默的歸置家具。
粟梅也明白自古孝道大于天,也許不理會是他能做到最好的回應(yīng)吧,便對他說,“爹爹你幫我找兩只看家的小狼狗吧,這么大的院子住著也害怕。”
白父點點頭應(yīng)下。
粟梅暫時只收拾出來兩間臥室,主臥的窗戶開的比別家大許多,拉開窗簾溫?zé)岬年柟鉃⑦M(jìn)來,整個房間明亮又溫暖,還有間小點的臥室就留給小包子睡,粟梅抽空做了好些玩具給他,也不顯得空蕩。
新房都差不多布置好了,選了個好日子一家三口就搬了進(jìn)來,村里的習(xí)俗是喬遷之喜要辦宴席,白母便請了村里幾個要好的媳婦子一起在后廚幫忙,村里各家也都帶了不少禮物來吃席,見到這么高的圍墻這么大的院子一個個都羨慕不已。
粟梅兩個伯娘倒是好的,聽見有說酸話的,眼一瞪就懟回去,“一個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們倒是找個好相公好娘子去,人家夫妻倆好生過日子,你們有這么個說閑話的心還不如去多掙幾個大錢,愛吃吃不吃拉倒!”
說著就要將那個多嘴的婦人眼前的肉菜端走,旁邊的人見狀紛紛好言勸說,這才罷了。
兩個伯娘也是沒有辦法,攤上那樣的婆婆自己不潑辣些根本沒法生活,如今看到這個侄女過得好,人家也不嫉妒,只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而白老四家,白老太太拿著拐棍正敲著白老四:“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吃都磨磨蹭蹭的,趕緊抓緊,今兒那個死丫頭辦酒席,你還不快著點,一會肉都沒了!”
白老四好吃懶做慣了,三十多歲了也沒娶上媳婦,整天跟著老娘上幾個哥哥家打秋風(fēng),如今聽見有肉吃,拉著自己娘就急匆匆去了。
到了顧家客人都吃好走了大半了,兩個極品剛要吵鬧,顧景得了粟梅的囑咐,將一大盆剩菜放在他們面前,白老四一看滿盆子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白老太很介意他們這打發(fā)叫花子的做法,坐地就要哭喊,顧景作勢要把菜端回去,白老四嚇得端起來就跑,邊跑邊叫娘,白老太啐了一聲,顫巍巍的也跟在后面回去了。
下午又是好一番收拾,晚上燒了鍋熱水粟梅好好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舒服的喟嘆,小包子在旁邊笑鬧,他們終于有了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