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里,他的頭有點(diǎn)暈,一時搞不清楚,程青放這個人到底是真實(shí)存在的,還是他腦中臆想出來的。
被壓制著的感覺是如此清晰,應(yīng)該是真的。
可程青放又怎么會到酒吧里來呢?他不應(yīng)該在公寓里等著他的最后通牒嗎?
莊澤越想越不對勁,捏了捏程青放的鼻子,觸感真實(shí),他還是不信,繼續(xù)往下摸索……
程青放悶哼了一聲,制住了他胡亂摸的手,警告了一句:“莊澤,你再胡鬧,小心我在這里就辦了你。”
莊澤盯著他看了片刻,發(fā)出了輕蔑的一聲“切”:“你還真以為你是天皇老子啊,你敢耍流氓,司機(jī)就把你拉到公……”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驟然上揚(yáng),微微顫抖。
要害落入了掌控,莊澤的眼里蒙上了一層水霧,咬緊了唇,仿佛待宰的羔羊,可憐兮兮地看了過來。
程青放心里一軟,把他抱進(jìn)了懷里:“算了,回家再收拾你。
短短幾十分鐘的路,好像特別漫長,莊澤被教訓(xùn)了一下,不再折騰了,乖乖地躺在他的懷里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睡著了,唯有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泄露了他的秘密。
上了樓,程青放把人抱到了床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柔和的臺燈把暈黃的光線打在了莊澤的身上,這一剎那,冷冷清清了大半個月的臥室,好像一下子就有了溫度。
程青放俯下身來,用下巴蹭了蹭莊澤的臉頰:“胃難受嗎?要不要喝點(diǎn)蜂蜜水?”
莊澤睜開眼看著他,眼神聚焦了片刻,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你的頭發(fā)……怎么變長了?”
這樣溫柔的莊澤,程青放簡直從未見過,一時之間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好一會兒才啞聲道:“大半個月沒見了,當(dāng)然變長了。”
莊澤抬起手來,去撫摸他額前垂落下來的碎發(fā),修長的指尖在發(fā)絲中反復(fù)掠過。
“你的劉海……真好看……”莊澤貪戀著重復(fù)著這個動作,“我好喜歡。”
程青放受寵若驚。
他還從來沒有在莊澤的口中聽到過這樣的贊美。
果然,小家伙還是喜歡他的。
畢竟還年輕嘛,脾氣大點(diǎn)就大點(diǎn)了,他比莊澤大了這么多,總該包容一下,更何況情侶之間鬧幾次分手不是很正常嗎?就算那天丟了面子,哪個人敢在他面前沒眼色地笑話?
“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就留這樣的頭發(fā),滿意了吧?”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起來。
“好……”莊澤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輕笑了起來,隨后把那撮劉海拉長了,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絮絮叨叨地叮囑,“別太長擋住了眼睛,看不清人了……別染它……現(xiàn)在的顏色剛剛好……我喜歡它……卷卷的……”
程青放心癢難耐,俯身壓了下去,用頭發(fā)在他脖頸上摩挲了兩下,啞聲挑逗:“來親親它,要不然它就變了。”
莊澤有點(diǎn)著急了,立刻聽話地抬起頭來,在他的額發(fā)上親吻了好幾下,嘴里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下巴往上仰了起來,和脖頸一起拉出了一個幾近完美的弧線;兩人貼得很近,莊澤纖細(xì)的脖頸清晰可見,白皙的肌膚上甚至還能看清青色的血管。
程青放哪里還忍得住,一口便吻住了脖頸。
一陣過電般的酥麻瞬間傳遍了全身,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他一邊親吻一邊去解莊澤的領(lǐng)扣……
抱著他的手臂慢慢地從肩膀上滑落,一陣輕淺的呼吸聲傳來。
程青放手一滯,抬頭一看,莊澤躺在床上睡著了。
程青放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臉頰:“莊澤,你這是在涮我嗎?”
莊澤沒有聲音,臉眼睫都沒顫動一下。
程青放不甘心,又咬住了他的耳垂吻了片刻,莊澤好像感應(yīng)到了什么,手一抬,軟綿綿地推了程青放一把,旋即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程青放磨了磨牙,泄憤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無可奈何地起來去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
站在鏡子前,程青放第一次認(rèn)真地審視自己的發(fā)型。
他喜歡干凈清爽,因?yàn)橛悬c(diǎn)天然卷,發(fā)型一般以分頭和毛寸居多,剪得比較短。這陣子和莊澤較了勁,他也沒時間去打理,頭發(fā)長了很多,尤其是中分的劉海,露出了一點(diǎn)天然卷的模樣,往下一捋快要遮到眼睛了。
再仔細(xì)一看,他的劉海有一撮頭發(fā)顏色比周圍的發(fā)色要淺,呈棕褐色,微微卷起的時候,頗有一種燙發(fā)挑染的時尚感。
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有很多優(yōu)點(diǎn),沒想到,第一個得到莊澤贊美的,居然是這一撮毫不起眼的頭發(fā)。
算這家伙還有點(diǎn)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