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莊澤找了兩個機會,又不動聲色地作了一把,一次是兩人約好去看一部大片,到了影院,他非得要看一部小成本的文藝片,扔下程青放就去了另一個影廳;一次是兩人一起去吃飯,安曼按照要求提前訂好了一家西餐廳,莊澤臨時改了主意,非得去一家排了三四十桌的泰國菜,程青放不愛聞那咖喱味,更不愛等位,他就自己一個人去吃了一頓。
莊澤不敢太明目張膽,作完之后都會在程青放還沒徹底發(fā)作前給彼此找個臺階下,這樣兩次下來,他覺得程青放應該忍耐不了多久了,雖然兩個人的興生活很合拍,但這天底下漂亮聽話的男人多了去了,程青放何必委屈自己
很明顯,泰國菜的別扭過后,兩人雖然和好如初,但程青放一連幾天都沒回來,他試探著在微信上問了一句,程青放也就回過來寥寥數(shù)字:我在北辰,總公司有點事情。
盯著這條兩天前的消息看了片刻,莊澤慢吞吞地調出了微博上的財經八卦,頭條上有一個圖文并茂的新聞:澄青集團董事長程青放,前日神秘現(xiàn)身《飛天遁地》劇組。
幾張照片里,程青放的身旁一直陪著一個長相俊朗陽光的男孩。
莊澤搜了一下,選秀出身的流量明星,今年也就二十剛剛出頭,叫韓飛林。
他關了頁面,靠在椅背長吁了一口氣。
手機震動了一下,莊澤拿起來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對話框里,程青放發(fā)過來了一條定位。
[我回來了,晚上到這里吃飯。]
這條消息發(fā)得沒頭沒尾的,莊澤有心想要不理,可一想到上次沒回消息被程青放懲罰的后果,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怵。
[好,我等會兒過來。]
這家私人俱樂部隱藏在一座城市公園的旁邊,并不起眼,采用的是會員制,開車進大門還要核對身份。
莊澤沿著一條小路開了一分鐘,這才到了俱樂部的停車場,到了門口給程青放發(fā)了一條消息:我到了。
沒一會兒,里面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五六,長著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樂呵呵地招呼:“莊澤是吧,可算把你盼到了,瞧你這模樣,怪不得程哥這么喜歡呢。我叫蔣s寧,程哥還要過一會兒到,來來,你先到里面玩一會兒。”
莊澤愣了一下:“今天是……”
“我生日,”蔣s寧自來熟地來攬他的肩膀,“朋友們捧個場,聚一聚。”
莊澤不著痕跡地往旁邊一讓,正好避開了蔣s寧的手:“他沒告訴我,我連禮物都沒準備,這可太失禮了。”
“我跟程哥那是什么關系啊,沒這么多禮節(jié)的,走,進去吧。”
俱樂部被蔣s寧包了場,里面很熱鬧,男男女女的有幾十號人,其中有幾個莊澤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有名氣的網紅和明星。
蔣s寧把莊澤帶過去介紹了幾個朋友,又有朋友來了,他扔下一句“自便”就迎了出去,莊澤正好松了一口氣,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他有點惱火。
程青放和他的關系,越少人知道越好,今天要是知道是這種生日聚會,他一定不會來參加。
等會兒找個機會先走了吧。
他拿過waiter送過來的氣泡酒,正要喝上一口,前面有人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了,很不客氣地問了一句:“你就是莊澤”
來的這人個子和莊澤差不多,一米八上下,五官輪廓很深,耳朵上打了兩個耳釘,一身時尚的修身小西裝,看起來有一種撲面而來的時尚范兒。
但是莊澤在腦中搜了搜,沒有發(fā)現(xiàn)有這個人的記憶。
他對人臉向來過目不忘,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你哪位我認識你嗎”
“李英利,m&n的建筑設計師,”男人矜持地道,“是青放的朋友。”
“你好。”莊澤敷衍地點了點頭,他對程青放的朋友沒有興趣。
李英利卻沒有看出他的敷衍,上下打量著他,慢悠悠地道:“想不到現(xiàn)在青放喜歡你這樣的了,這口味變化得可真快,這上半年的時候我還聽說他和幾個明星開了海濱趴體呢,今天居然就喜歡你這樣的清秀小生了。”
莊澤愣住了。
李英利的話里夾槍帶棒,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酸味。
腦子里有靈光一閃而過,他忽然想了起來,李英利這個名字他看到過。
以前為了接近程青放,他曾經研究過程青放的各種報道,其中有一個財經版的八卦貼,把程青放的歷來情史隱晦地扒過一遍,其中有一段大書特書的,就是這位名叫李英利的建筑設計師。
所以,李英利這是來挑釁找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