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努力地搜索著腦中殘存的記憶。
那篇八卦深怕被程青放發(fā)律師函, 寫得很是隱晦。從字里行間莊澤大概推測出來,李英利是程青放留學(xué)時的學(xué)弟, 有八分之一的外國血統(tǒng),
是當(dāng)?shù)氐馁F族。兩人在學(xué)校里因?yàn)樯鐖F(tuán)活動認(rèn)識,一來二去擦出了火花。當(dāng)時的社會還沒有這么開放,程青放的羽翼也還沒有豐滿,兩人的蛛絲馬跡被家族察覺,干涉后分了手。
年少時的感情總是刻骨銘心的, 后來李英利來了國內(nèi)發(fā)展, 事業(yè)有成, 現(xiàn)在看來,這位和程青放是藕斷絲連啊,居然能在程青放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出現(xiàn)。
莊澤慢條斯理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李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認(rèn)識程青放嗎?和他什么關(guān)系?”
“我們是朋友, ”李英利傲然道,“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哦, 我還以為你是程青放的情人呢,對他挑男人的喜好這么指手畫腳的, ”莊澤毒舌地道, “還是那種不得寵的情人,
眼睜睜地看著他寵幸別人卻無計可施。”
李英利的臉色變了:“你……你說什么?”
“沒什么,”莊澤淡淡地道,“你耳背我就不重復(fù)第二遍了。”
李英利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別以為現(xiàn)在程青放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我告訴你,他身邊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
用不了幾天,你就是被他拋棄的下場!到時候我看你還能是這副趾高氣揚(yáng)的嘴臉嗎?”
“那你趕緊讓他拋棄我啊,”莊澤聳了聳肩,“趕緊替他多找?guī)讉€小鮮肉,實(shí)在不行,我覺得你的條件比我好太多了,你自己上也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們倆的感情基礎(chǔ)在,應(yīng)該不難。”
這話雖然是莊澤的真心話,但落在李英利的耳朵里,卻是裸的嘲諷,一口氣憋在他的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腦袋都快炸了。
“哎呦呦這是怎么了?”蔣赟寧終于察覺到了這里的不對勁,快步走了過來,樂呵呵地道,“今天大伙兒都要開開心心的啊,那邊我請了幾個明星到了,走,咱們一起過去認(rèn)識一下。”
“赟寧,”李英利的臉色鐵青,“程青放人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快來了吧,我們先玩著唄。”蔣赟寧拖著李英利往外走,心里后悔不迭。
他媽的這是誰把這位祖宗叫過來的?要早知道這樣,他怎么也不會把莊澤叫來,圈子里的誰不知道知道李英利對程青放的那點(diǎn)心思啊!
李英利不肯走:“我等他來,讓他看看他的小情人是怎么一副嘴臉。”
“別啊,別鬧了,”蔣赟寧頭疼極了,“你知道的,程哥最討厭別人不給他臉了,莊澤,來,給英利賠個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你們呆在這里干嗎?讓我好找。”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三人順著聲音的來源處齊齊轉(zhuǎn)頭看去,說曹操曹操就到,程青放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褐色低領(lǐng)毛衣開衫,手臂上搭著一根格子羊毛圍巾,看起來十分閑適,但眉眼間的矜傲還是一展無遺,步履中帶著一股掌控一切的氣勢。
“青放!”李英利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然是委屈至極。
“嗯?”程青放應(yīng)了一聲,卻走到了莊澤身旁,親昵地撩了一下他眉間垂落的碎發(fā),“等急了沒?”
莊澤側(cè)身避開了他的手指,臉色陰沉。
“怎么了?”程青放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
“你這個小情人實(shí)在是太沒規(guī)矩了,”李英利終于定下神來,刻薄地道,“居然對我說三道四的,很沒有禮貌,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蔣赟寧有點(diǎn)同情地看向莊澤。
雖然今天才和莊澤見面,但他對莊澤還是挺有好感的,長得好看,氣質(zhì)也不錯,到了這里后也沒給他添什么亂,一直隱形人一樣地坐在角落里。
李英利這樣一告狀,莊澤十有要倒霉了,畢竟相比莊澤來說,李英利的身份、交情都擺在這里,程青放怎么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英利,”程青放淡淡地道,“你注意點(diǎn)你的用詞和風(fēng)度,你如果不挑釁小澤,小澤是不會對人口出無狀的,還有,他是我的人,別人沒有資格說教訓(xùn)兩個字。”
李英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么?”
程青放不再理他,轉(zhuǎn)頭看向莊澤:“走,我?guī)闳コ渣c(diǎn)好吃的,這里有道菜很特……”
“他是誰?”莊澤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生硬,“是不是你以前的相好的?”
程青放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問?”莊澤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做賊心虛了吧?我就知道,你這邊哄著我,那邊又和別人藕斷絲連,程青放,你有本事就把你們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我交代一遍!”
遠(yuǎn)處的朋友們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蔣赟寧和李英利不敢置信地看著莊澤,又看看程青放,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誰敢在程青放面前這樣放肆?居然讓程青放交代事情,還一五一十的,只怕是程家老爺子都不敢跟程青放這樣說話,誰給了莊澤這么大膽子?
蔣赟寧那個后悔啊,真不該好奇心這么強(qiáng),把莊澤給請來了。這要是在他的生日宴會上出個什么事,那他可就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