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個人經常說的一句玩笑話,不過,這一次從魯呈安嘴里說出來,落在莊澤耳朵里,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
簡徵已經事業(yè)小有所成,魯呈安也找到了努力的方向,而他呢還在安覓科技的最底層,被人算計、被人使喚。
三個人里,他畢業(yè)于一流的名牌大學、學業(yè)優(yōu)秀,一直是另外兩個死黨的主心骨,他也總是下意識地把魯呈安和簡徵護在身后,他曾經暗暗發(fā)誓,要那個搶奪魯呈安家產的假大哥打敗,要把簡徵被叔叔搶占的公司奪回來,可是,現(xiàn)在畢業(yè)快一年了,離他的目標還遙遙無期。
回到臥室,莊澤打開了自己的手提電腦。
干凈的電腦桌面上,有一個ppt的圖標,名字叫“安加計劃”。這是他從大四就開始花了大力氣調研、打磨的一個項目,想要對安覓科技的手機業(yè)務進行一個提升。
這一年多來,他在安覓科技的各個部門實習、工作,實地接觸了這個公司和這個行業(yè),又再次對這個項目進行了優(yōu)化。
只可惜,它現(xiàn)在還靜靜地躺在電腦里,等著它的主人給它一個見到天日的機會。
莊澤原本想這幾天瞅準時機和莊祁安好好談談的,可惜,周五的時候被莊臻一攪合,錯失了好時機。
第二天,莊澤到了辦公室,迎面碰上了陳兔頭站在公司門口檢查考勤,路過的同事一個個地都朝他問好。
莊澤裝著沒看見,打完卡快步往里走去。
因為上次的投訴事件,這陣子陳兔頭沒少給莊澤穿小鞋,這樣睚眥必報的男人,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瞎了眼把他提拔到經理這個位置的。
莊澤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和四周同事的殷勤成了鮮明的對比,陳兔頭最要面子,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發(fā)作了。
“陳經理早,今天你這么站在門口啊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我遲到了呢。”
身后傳來了一個甜美的女聲,莊澤回頭一看,是邱小瑜。
邱小瑜和陳兔頭寒暄了兩句,眼看著莊澤已經走過去了,這才和陳兔頭道別追了上去。
“你怎么還這么死犟和他對上了”邱小瑜壓低聲音問,“他是上司,你對著干沒好處,服個軟把那件事情掀過去就好了,你總不能不想干了吧”
莊澤沒說話。
“別傻了,現(xiàn)在經濟形勢不好,我們公司的福利、薪資都算可以的,升遷的機會也大,你別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
“我知道,”莊澤溫和地笑了笑,“別替我擔心,你看著,陳兔頭就撲騰這兩天了。”
邱小瑜被他笑得呆了呆,耳根有點泛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啊你說什么不可能吧”
莊澤沒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再見,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下來,開電腦干活。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兔頭過來了,沉著臉道:“小莊,以后你調到三組去,把手頭的事情交接給小金。”
三組是負責國內業(yè)務的普通客服,無論是待遇還是升遷的機會,都大大低于莊澤所在的一組,以莊澤的履歷,根本不可能被調去三組,這明擺著就是陳兔頭在打壓莊澤,想逼他自動離職了。
莊澤沒理他。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陳兔頭的尊嚴被挑釁了,火冒三丈,“莊澤,你不服從分配,是不是不想干了”
門被“篤篤”地敲了兩下,陳兔頭回頭一看,立刻變臉了似的,怒氣沖沖的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層熱情的笑容:“劉助理,是莊總有什么事吩咐嗎電話里說一聲就是了,哪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
劉特助是莊言的特別助理,級別比陳兔頭高了好幾級,他沒有搭話,只是客氣地點了點頭算是和陳兔頭招呼了,反而幾步到了莊澤面前,笑著道:“小澤,莊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莊澤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有些為難地問:“陳經理讓我立刻去三組上班呢,我不去交接他要開除我了。”
陳兔頭嗅出了幾分不對勁,眼神有些慌亂了起來:“莊澤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不能因為小小的調動就鬧小脾氣啊。我也是全盤考慮過才做這個決定的,三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過去坐鎮(zhèn)……”
“陳經理,”劉助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今天公司例會討論了你和銷售部的一些違規(guī)問題,處理決定馬上就要下來了,依我看,你不會再有權限對莊澤的工作指手畫腳了,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解決賠償公司損失和失業(yè)問題吧。”
陳兔頭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你說什么我哪里有違規(guī)是不是莊澤在誣告我他上次犯了錯我處罰了他,他一直記恨在心,公司可千萬不能聽他的血口噴人!”
莊澤輕笑了一聲:“拋開我那件事情不談,公司試用樣機被你賣錢的事情,你以為你自己真的做得天衣無縫嗎”
陳兔頭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