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莊澤和程青放的關系,實在有點復雜,中間繞了好幾個彎。
莊澤有個死黨,死黨名叫簡徵,簡徵的男朋友顧聿行是程青放的好友。
莊澤和程青放的相識也很富有戲劇性,簡徵追顧聿行的時候誤以為程青放和顧聿行有一腿,莊澤為了死黨兩肋插刀,絞盡腦汁替死黨引開程青放。
后來莊澤才知道程青放和死黨的男朋友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種曖昧關系,再加上莊澤出國培訓、死黨和他男朋友分分合合,他和這位程董也就自然而然地斷了聯(lián)系,索性把手機號碼也給刪了。
當初為了和程青放攀上關系,莊澤可謂是費盡了心機,不僅編造了一個什么急需投資的新項目和程青放套近乎,還窮盡他的智慧不著痕跡地吹了很多彩虹屁,簡直把程青放吹成了他畢生的偶像。
現(xiàn)在想起來,有那么一點臊得慌。
不過,這難不倒莊澤,他自動忽略了程青放說的“無情”二字,客氣且疏遠地笑了笑:“程董啊,不好意思啊,手機放包里打了震動,沒有留意。”
“算了,”程青放很是寬宏大量,“這大半年的在干什么呢怎么連人影都沒有見我還一直等著你來找我呢。”
這話一聽就假。
莊澤仔細回想了一下,兩個人的最后一次見面并不是很愉快。
當時簡徵已經(jīng)和顧聿行分手了,分得很是慘烈,莊澤特別恨顧聿行,自然也懶得應付程青放,索性在程青放面前刻薄地罵了顧聿行一頓,程青放惱了,讓他“滾蛋”。
他麻溜地就滾了。
以程青放這種脾氣,這大半年都沒見動靜,肯定已經(jīng)把他這個人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今天這場意外,兩個人根本不會再有交集。
一想到這,他就有點后悔來參加這個晚宴了。
“我這不是忙著呢,我不像你,得在莊家努力混口飯吃。”莊澤半真半假地自嘲了一句。
程青放輕笑了一聲:“好了,別委屈了,你在哪里晚上我們去喝杯酒。”
“這恐怕不行,”莊澤為難地道,“我和幾個長輩在一起,他們談興正濃,我走不開。”
“哦”程董的聲調微微上揚,“莊澤,前陣子還拉著我談項目,今天這是找到新的目標,還沒用過我就準備把我丟了”
就算沒看見人,莊澤也能想象得到這位似笑非笑的陰森表情,他的太陽穴突突一跳,頭痛了起來。
“程董,你這話說得有點不太厚道了,”他不想得罪人,只好委婉地道,“我哪敢用你啊那個項目不是你不感興趣嗎這都大半年過去了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只好另找門路去了。”
“那我要是有興趣了呢”程青放慢悠悠地問。
“這……”莊澤硬著頭皮道,“你也知道的,我在家里是身不由己的,這陣子我爸給了我一個新任務,這舊的得先暫時放一放了,程董,要不我替你介紹一個我那朋友比我厲害,他……”
“很好,莊澤,”程青放冷笑了一聲,“算你厲害,吊了我一把就跑了,下次別撞到我手里,要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手機掛了。
莊澤盯著屏幕瞧了一會兒,確定通話已經(jīng)中斷,這才悄無聲息地勾了勾嘴角。
這下算是徹底把程青放擺脫了吧當初要不是為了那個傻乎乎的死黨,誰會有這個耐心陪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兜圈子玩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實話,他和程青放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憑他這點小腦筋,只怕還沒等他算計上程青放的一點皮毛,就被人連皮帶骨吞了,還是離遠點最為妥。
莊澤舒了一口氣,品嘗起美味的晚餐來。
這家酒店的自助餐菜品很豐盛,尤其是一盤現(xiàn)煎的鵝肝,配上檸檬和梅子醬,香嫩軟滑,入口即化。
莊澤一口氣吃完了一整塊,正要再去拿點填飽肚子的炒飯,手機的微信里提醒有個新消息,簡徵發(fā)了一條新的朋友圈:某人非要趕來探班[鄙夷.jpg]
配圖是兩個人在夕陽下拉長的黑影。
簡徵這一周在f國拍廣告,身為小有名氣的流量明星,他向來謹言慎行,這是第一次在朋友圈里秀恩愛。
看來是好事近了。
莊澤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給點了贊,又按照死黨應該有的毒舌語氣留了一句評論:秀恩愛、分得快。
退出微信鎖了屏,莊澤的腦袋又痛了起來,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
身后的座位有幾個人坐了下來。
“你們瞧見了沒今天莊祁安身邊站著的,就是他家的老三。”
“可惜了。”
“長得倒是真帥氣,很久沒見到這么干凈的男孩子了。”
“呦,陳姐這是春心蕩漾了嗎”
幾個女人意味不明地竊笑了起來。
“瞧你們這副嘴臉,到底是誰春心蕩漾了都滾一邊去。”那個叫陳姐的笑罵了一句。
“聽說莊祁安這個兒子挺厲害的,是際海大學畢業(yè)的,學校里也是個高材生,年年都拿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