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那慘白鬼臉和它甩得老長的舌頭出現(xiàn)在厲南眼前,下一瞬間,五張同種模樣的鬼臉都直勾勾地望了過來。
“別怕,不傷人的。”言行宴都不屑于反手將身后單肩包里的竹笛取出來,“吊死鬼是自殺之人怨氣所化,平日就愛聚在一起看活的人自殺,以起哄為樂――”
厲南:“……”
言行宴:“……”
兩個人對視一眼,驚詫道:“宿舍樓里有人要自殺!”
下一秒,厲南和言行宴前后腳抄著竹笛和簽字筆就沖了上去,厲南打頭,言行宴繞后,眼見吊死鬼們一副纏厲南身上的香氣,卻又畏懼逃跑的模樣,言行宴趕緊問道:“不準跑!說清楚自殺的人在幾樓”
厲南很快就從吊死鬼們的眼神中發(fā)現(xiàn)它們都在害怕著什么,他把左手往身后一背,朝離他最近的那只長舌吊死鬼笑了笑,溫聲問:“你們在看哪里的熱鬧”
“……你身上好香啊。”吊死鬼迷迷糊糊地靠近他一步,又被身后的另一只吊死鬼一扯,強自驚醒道:“我不告訴你,告訴你們了,肯定會阻止她,讓她死!”
其他吊死鬼也紛紛喊起來,“就是,讓她死!”“放她去死啊!”
“你們覺得我很香”厲南笑意更深,他眸光輕轉(zhuǎn),看向另一只吊死鬼,后者抓住身邊鬼的胳膊,終是忍不住也顫著舌頭點了點頭,卻聽見眼前的男人說出格外殘忍的話語――
“騰根后裔,能不香嗎”
“騰根!”吊死鬼們神色驚恐地跳起來,連帶長舌都跟著甩了一大圈。
厲南雙眸微,深不見底的眼中盡是危險的訊息,他唇角驟然撇下,陰狠道:“不想被我吃了的話,就趕緊說!”
另一邊,言行宴也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活閻王,他把為首的那只吊死鬼摁死在地,竹劍尖端抵著它的舌根,“不說是吧,那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把你吊在樹上,日日夜夜找黃鼠狼來咬你!”
為了防止說狠話期間咳嗽,言行宴喉結(jié)一圈的脖子都憋紅了,看著就像個即將爆炸的夜叉。
吊死鬼被駭?shù)脡騿埽瑔柰蹃y叫地招認道:“哇,六樓,六樓最靠外的這間!”
“哼!”言行宴不屑地把吊死鬼扔開,厲南得到消息,正要抬頭看最外的是哪一間,卻先一步看見女生宿舍樓的宿管阿姨走了出來,正一臉狐疑地看著自言自語的他和和空氣張牙舞爪的言行宴。
“……”厲南揮揮手讓言行宴趕緊報警,自己硬著頭皮走上前,“阿姨,這一棟六樓最靠外的這間是幾棟幾零幾啊”
“你問這個做什么”阿姨就差把你們這兩可疑份子+變態(tài)寫在臉上了,厲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編瞎話道:“我剛才翻看我們學校的微博,有人在上面發(fā)自殺留言,說是要跳樓,我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什么亂七八糟的。”宿管阿姨雖說對什么網(wǎng)上的直播自殺有所耳聞,但并不相信會發(fā)生在自己身邊,“有事讓老師來,你們兩個學生不好好上課……”
“是真的。”厲南十分‘焦急’地給言行晏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快步走到阿姨身前,打開手機,點開微博,“阿姨我給你看。”
阿姨不疑有它地低下頭,隨即頭頂忽然被人拍上一道符,身子一軟,眼白外翻著整個人朝背后倒去,被言行晏接住往路邊一放。
厲南:“……”
言行晏毀尸滅跡結(jié)束,回頭就看到厲南一副吞了屎味巧克力的表情,疑惑道:“愣那兒干什么呢走啊。”
“我是想讓你趁機溜進去,”厲南定定心神,先進值班室把柜子里的鑰匙都撈走,然后跟在言行晏身后強闖女生宿舍,“誰知道你這么生猛……那是拍花子專用的符嗎”
時間還處在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高中比大學紀律嚴明許多,像厲南和言行晏這樣目無紀律隨意翹課的畢竟還是少數(shù),直到他們跑到頂樓,一路上都沒遇見第二個人。
省卻了被當成流氓的麻煩,每個寢室門邊又有查寢用的小窗戶,逐一排查過去,厲南很容易就透過玻璃看見了那唯一有人在的宿舍。
堆滿雜物的房間盡頭是一個十分纖細的小姑娘,搬個小凳子正坐在陽臺上抹眼淚,她哭得實在太過傷心,抽噎不停,連帶拿刀的手都顫得對不準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