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喜氣洋洋的相聲,厲南想快步穿過小巷,但雙腿卻不自覺地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等到了小巷的正中間,他終于意識到那沉重的負(fù)擔(dān)感不是錯覺,他的雙腳真的重若千鈞,就好像――
有人趴在鞋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
粗重的呼吸聲回蕩在耳邊,冷風(fēng)吹過厲南汗?jié)竦拿潞鸵r衫,徹底吹散了他最后一點向前掙扎的力氣,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樣被固定在巷道的中央,一個道路兩邊光線恰好一同忽略的地方。
短短三秒后,厲南忽然全身一顫,雙手雙腳不受控制地抖動,再接下來,更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的雙手竟然自發(fā)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后是胸口,腰和大腿,最后還解開皮帶,低頭看向褲子里面的地方。
‘他’吹了聲流氓哨,不是厲南吹的,而是他的身體自己吹的,吹完還笑道:“家伙不錯。”
他這是被附身了厲南驚慌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但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體自發(fā)動作著,先是走到路邊,對著汽車后視鏡把柔順的黑發(fā)揉亂,再解開外套系在腰上,把毛衣脫下隨手一丟。
好玩的是厲南明明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卻能清楚地從每寸皮膚和毛細(xì)血管感知到寒冷,他憤怒地在自己意識中掙扎,卻只能看著‘他’把最里面的襯衫扣子解開到堪堪腹部以上,接著朝鏡子摸摸戴在鎖骨上的玉飾,露出了一個騷到骨子里,反正厲南這輩子都沒露出過的表情。
厲南:“……”
厲南發(fā)誓他要搞死這只附身他的淫鬼。
即便他沒有任何鬼怪相關(guān)的知識,也能清楚意識到這只賣弄風(fēng)騷的鬼絕對從事性相關(guān)的工作,而且還想利用他的身體一起去交易。
厲南想到了言行晏,但他根本沒有求助的辦法,只能無力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越扭越遠(yuǎn),最終在一個偏僻的車庫前站定。
車庫外面的墻壁用噴槍涂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體字和看不懂的圖案藝術(shù),門簾半掩著,里面?zhèn)鱽黼[隱約約的音樂聲。厲南有十分不好的預(yù)感,他見自己熟門熟路地扭過去,以特殊的規(guī)律敲了敲門。
很快,一個叼著煙的男人從里面鉆出來,對方看見他的臉之后挑了挑眉,“生面孔啊,長得不錯,身份證拿出來。”
厲南心中一喜,他才17歲,沒有成年,這個地方明顯是個帶特殊服務(wù)的成人酒吧,若是門童有點良心能把他趕走――
“我沒帶了啦。”‘厲南’嘻嘻笑著挨上男人的胳膊,“雷哥推薦我來的,放我進(jìn)去吧。”
聽到雷哥的大名,門童猶豫一下,卻沒有再阻攔,“進(jìn)吧。”
厲南:……
厲南心如死灰地看著‘他’笑著給門童拋了個飛吻,再彎腰進(jìn)入酒吧,迎著無數(shù)的目光款款前行,隨便選了吧臺旁一個沒人的位置。剛一坐下就有個穿著西裝,衣冠楚楚的男人緊挨著他坐下,還招呼酒保給他上了杯酒。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這樣約定俗成的暗示,‘厲南’笑著仰頭一口喝下,還刻意在西裝男面前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騷成這樣西裝男也不多說什么了,直接問:“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厲南’當(dāng)然不會拒絕,甚至十分主動地跟著男人離開了。
他們就在一百米范圍內(nèi)找到了一家十分破舊的旅店,隔音很差,走廊里還散發(fā)著揮散不去的霉味,但一夜情的男男女女肯定不會在意這些,有床就夠了。
“我會吞鯨的,還可以內(nèi)麝”厲南聽見‘他’躺在床上,用自己的嗓音,說出這樣輕佻、下流齷齪的話,厲南被惡心得心理性反胃,只想找塊腦漿撞死。
分明不久之前他還開開心心地找地方吃飯,世事無常,誰能料到他現(xiàn)在居然被迫躺在床上,等著被別人吃。
男人脫去衣服,低笑著摟住了厲南的肩膀,“看你干干凈凈的學(xué)生樣,沒想到這么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