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桌上的燭光閃動, 沈宴從案牘中抬頭,揉了揉眉心, 放下手中的折子。
抬目便看到桌上的藍(lán)色荷包, 似是想起來什么。
面上的郁結(jié)散了些,將張平換了進(jìn)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張平欲言又止,一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模樣。
待沈宴沉目掃了他一眼,張平才道:“事情是辦妥了,只是那場戲有些荒唐……也不知常姑娘是否會相信。”
語落, 張平又忙道:“怪屬下辦事不利, 原以為不過是件簡單的事情。沒想到那兩雙生子會不聽屬下的話,
認(rèn)為屬下的辦法不夠讓人信服,竟私自臨時改了原本商量好的戲本。”
沈宴卻也沒有追究,只道:“常長安反應(yīng)如何?”
“常姑娘全當(dāng)看了出熱鬧, 并未有何反應(yīng)。”
“下去吧。”
他本便沒有真的認(rèn)為光憑一出戲就能打消她的疑慮。
不過是想告訴她世上之事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讓她有份憑據(jù)而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起身換了便服, 出門。
戌時過半,街市已經(jīng)快要散盡, 燈火闌珊。
“天色已晚, 公子可憐可憐小的, 叫賣一天了,最后一只簪子,公子收了吧。”
一行街的干瘦小少年, 不過十一二歲,身前掛著二尺來長的方形盒子, 蓋子開著,里面孤零零的躺著一枚男子木簪。
通體暗紅,頂端鏤空,紋案細(xì)膩,用金線纏繞。鑲嵌著一枚小小的熒玉。
很簡單的樣式,但卻不常見。
莫名的眼前浮現(xiàn)了以前在清源時,常長安腕間經(jīng)常帶著的那枚鐲子。
同樣的一枚藤鐲,端口鏤空,刻著繁雜的紋案。藤中間用金絲纏繞嵌著一枚紅玉。
兩樣?xùn)|西,極為搭配。
昨日抓她手的時候,似乎并未見她帶著。
“這簪子是哪里來的?”
沈宴饒有興致的拿起盒子里的簪子,仔細(xì)看去。
“這是我爺爺自己做的,世上只此一只!”小少年說的驕傲。
“不是說這是最后一只嗎?可見先前也賣出不少,怎又獨(dú)此一只了。”
“爺爺做簪子,每種式樣向來只做一次,先前賣的是其他的樣式,只是大家都覺得這只的樣式太過簡單,不夠吸引人,賣了半月也無人問津。”說著,小少年皺眉道:“我和爺爺都覺得,他做的那么多簪子里,就屬這只最有靈氣,也最好看,只可惜沒人懂得欣賞。”
語落,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小少年又解釋道:“不是為了賣出這只簪子,故意誆騙公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顧尋勾唇,也不言語,拿著簪子把玩半響。
掏了銀子遞給小少年,拿了簪子,轉(zhuǎn)身離開。
小少年看著盒子里明顯超出了那枚簪子價值的銀子。愣了一會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激動揮手:“謝謝公子。”
福春樓,二樓。
在房間等了許久也不見隔壁有動靜,沈宴喚來了小二。
“常安人呢?”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小二卻覺得背脊有些發(fā)涼。
“常公子自上午出去后,便未曾回來過。”
“她去哪了?”
“這……”小二擦擦額頭的汗,“大人您吩咐過隨便常公子如何折騰,都不用理會,只管滿足他要求便是,所以……”所以我們就沒過問過他。
“去把張平叫來。”
“是。”
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張平便匆忙趕來。
“公子?”
“常長安沒有回福春樓為何不曾稟報。”
“屬下以為,公子所說的不用理會常姑娘……”張平這次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家大人不是說常長安無論干嘛都不用搭理的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