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一直維持著笑容的小二,突然苦澀道:“公子,那是我家掌柜的房間,有事的時候會過來住,平常不讓人進的。”
常長安點點頭,若有所思:“那緊挨著那間呢,你也沒帶我去看哪。”
“這。”小二為難道:“我家掌柜的嫌吵,所以,旁邊的房間也不讓住人。”
“你家掌柜今天不來吧?”
“大概應該不會來。”
“你放心,我很安靜的,而且我就住今天這一晚,你家掌柜不在,沒關系的。”常長安一拍手,“就這間了,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這……”小二猶豫半響,道:“那公子在這里稍候片刻,我去拿這個房間的鑰匙。”
常長安瞇眼,揮手:“去吧,去吧,我等著你。”
樓下,后院。
“那位公子偏要住隔壁,怎么辦?”小二一臉為難的看著眼前小斯打扮的人:“你知道的那是沈大人的房間,大人吩咐過隔壁不能有人的。”
小斯回憶了下大人上午交代的話。
她要什么就給什么。
當時大人好像是這么說的。
思索半響道:“先讓她住下吧,我去稟報大人。”
“是。”
小二剛走,院子里突然出現一人。
小斯躬身一揖:“張大人。”
張平:“常長安什么情況了?”
小斯將下午的事情,一一詳細的匯報給張平。
“偷東西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小斯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張平。
張平顛了顛手中的東西:“繼續(xù)盯著。”
“是。”
“對了,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只等明日引常公子過去了。”
“下去吧。”
“是。”
侍郎府。
“大人。”張平推門進來。
沈宴從案牘中抬頭:“何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張平將荷包交給沈宴:“常姑娘今日被偷走的東西。”
沈宴的目光落在荷包上,似曾相識的樣式。紅色的線歪歪扭扭繡著一個安字。與三年前在那方暗道里她帶著的那個荷包一模一樣,只是嶄新了不少。
也對,三年了,也該用舊換掉了。
伸手接過,打開,里面的東西果然和預想的一樣。
一把特制的小小的剪刀,和一小瓶藥,還有一些碎銀。
看著里面的碎銀,沈宴唇角微勾。
這么一點碎銀,也敢去福春樓吃東西,常長安啊常長安,你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
張平見自家大人有些走神,道:“常姑娘選了隔壁的那間房。”
沈宴收回落在荷包上的目光:“那里我也好久沒住過了,隨她吧。查的怎么樣了?”
“常姑娘似乎是來趕考的,據說是常三授意,這三年來一直在麓山書院讀書。”
沈宴若有所思,半響道:“怪不得要與我做交易,偽造身份,擾亂考場,哪一樣不是掉腦袋的重罪,這個常山,算盤還真是打得精。”
“大人,可是要阻止?”
“不用。”
張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大人,有一個叫張文生的書生在四處找常姑娘。”
“張文生?”
“也是一名趕考的書生,兩人似乎是一起來的,不知什么原因失散了。大人,是否要告訴他常姑娘的住處?”
沈宴若有所思:“常長安可是也在找他?”
“不曾。”
“那就別管了。”
亥時人定。
常長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貴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她,難道是常老頭?想了想,常長安又搖頭否定。若是常老頭肯定會告訴她的。
會是誰呢?
就在常長安胡思亂想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間隔壁突然有了動靜。
一個挺身,常長安迅速從床上起身,鞋子都沒穿,悄聲扒著門縫往外看。
漆黑一片的走道,看不到半個人影,卻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她記得隔壁住的是這個酒樓的掌柜的,小二不是說他今天不回來嗎?
落鎖聲結束,是關門的聲音。
之后整個樓道便再次安靜。
常長安趴在門上確認了會兒確實不再有響聲后,輕輕打開門,悄悄出去。赤著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旁邊。
門鎖果然是被打開的,看來是那個掌柜回來了。
常長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什么時候不回來,偏偏她來了回來。而且這個掌柜不是不喜有人住在隔壁嗎?
她今晚在這里,他不可能不知道,還是說他本就特意等著她?
被這個驚恐的想法嚇了一跳,常長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莫非這個酒樓其實背地是在做著非法的勾當?
“人肉叉燒包!”
常長安瞬間想起了之前張文生說的他住過的一個黑店。不小心小聲叫了出來,又趕緊捂嘴。
一想到晚上無比美味的包子,她的胃里便一陣泛嘔,頭皮發(fā)麻。撐著門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了點。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連夜跑路。
結果,撐著門的手還來不及收回。
門突然從里面打開!
無處借力的身體就這么順著門開的方向往房間倒,在快要落地的一瞬,被雙有力的手扶住。
一頭埋進了那雙手主人的懷抱,結實的胸膛,差點沒把她的鼻骨撞斷。
一陣酸意從鼻頭直沖眼底,差點不受控制的撞出眼淚。
抬頭。
“咚!”
“嘶!”
第一個聲音是頭撞到下巴發(fā)出的。
第二個聲音是頭的主人和下巴的主人一起發(fā)出的。
在常長安第二次又要抬頭的時候,下巴的主人果斷伸手將常長安的腦袋按了回去,退開一步。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沒有了胸膛的支撐,常長安再次失重,伸手胡亂在空中想要抓住點什么,終于摸到了一個帶子似的東西,一把抓住,結果還是趴在了地上。
無它。
因為那個帶子似的東西被她給抓掉了。
鼻子差點又被撞到的常長安:“……”
下巴被撞咬到舌頭,腰帶還被扯掉的沈宴:“……”
意識到手中的東西是什么后,常長安趴在地上,半天不想抬頭。
還好現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就在常長安決定乘著黑暗迅速起身,溜走時。頭頂響起的聲音,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靜:“想跑?”
為什么她覺得這咬牙切此的聲音,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嘿嘿,掌柜的您忙,我先走了。”
剛邁開一條腿,后衣領子便被人抓住,一把扯了回去,緊緊抵在門上。
冰涼的手指在頭頂游移。
“從這里破個洞,煲湯肯定很美味。”
另一只手,牽起她方才抓了腰帶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撫摸過去。
“這五個指頭你覺得可以做成什么?”
常長安剛想要叫喊,便被大掌一把捂住。
只能驚恐額瞪大雙眼,拼命搖頭。
“出聲的話,現在就煮了你做叉燒包。”
常長安又拼命點頭。
大掌微松,剛要放下,另一邊樓道的客人提著盞燈經過。
燭光照射到這邊,不算亮,但也能映出一些輪廓。
常長安剛要抬目去看,捂著嘴巴的手便突然上移,遮住了眼睛。
嘴巴脫離了鉗制,常長安也不敢大聲叫喊。
突然,她感到一陣微涼,輕輕撫上了她的唇,一點一點摩挲。
這人不會還是個……
常長安欲哭無淚,她怎么就這么蠢,明明知道這酒樓有問題,還這么心大的住下。
那只冰涼的手從唇角撫摸到臉頰,然后到了耳垂。
常長安有點后悔當時用常老頭的藥膏將在臉側的疤痕給弄掉了,不然,現在至少能惡心死這個變態(tài)斷袖。
“放心,廚房里的材料還夠,一時半會還輪不到你。”
那人突然又出聲,終于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將地上的腰帶撿起來:“回去吧,好好睡覺,別老想著往別人房間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常長安松了一口氣,剛要抬腳,那人的聲音又響起:“明天晚上,若是我在隔壁看不到你……叉燒包還是很好吃的。”
迅速回房,關門,鎖門一氣呵成。
常長安背靠著門,一點點滑落,癱軟在地。
她這是招惹了個什么神經病變態(tà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