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言修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拭著未干的頭發(fā)。他只著了一件簡單的襯衣,因為身上還帶著水汽,輕薄的衣料被浸濕,隱約顯露出他健碩的身材。
蘇棠和他說好等他洗完澡,她再給小桃酥洗。
可他出來了半天也沒聽到動靜,只好去敲她的房門。
房門輕掩,蘇棠沒有答話,反而是小桃酥試探性地叫了一句“爸爸”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哭腔。
陸言修手上動作頓了頓。他覺得推門而入顯得過于唐突,可小桃酥的聲音又讓他無法裝作無事發(fā)生。
“我進來了。”
他輕輕說了一句,隨后推開房門,蘇棠整個人蜷在床上,臉色發(fā)白流著冷汗,小桃酥坐在她的身邊正不知所措地幫她掖被子。
他快速走了過去,覆上她的額頭“怎么了發(fā)燒了”
溫?zé)岬氖终扑|之處皆是一片冰涼。陸言修知道她沒發(fā)燒,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再看她痛苦的模樣,多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蘇棠有些難為情,可她又疼得厲害,只得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唇瓣,支支吾吾道“痛、痛經(jīng)了……”
她不會經(jīng)常痛經(jīng),可只要痛起來就要死要活的。
陸言修坐在她旁邊,幫她蓋好被子,又熟稔地握住她的雙手幫她取暖“帶藥了沒有”
他的動作極其自然,根本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蘇棠哭喪著臉朝他搖了搖頭。她已經(jīng)很久沒痛經(jīng)過了,出門的時候也沒想著這茬兒帶治痛經(jīng)的藥。大概是前兩天陪小桃酥下河抓魚的時候貪了涼,后來又有些淋雨,搞得這回痛經(jīng)了。
她的雙手漸漸回了溫,陸言修這才松開塞進被子里。他伸手幫蘇棠擦掉額角的汗,溫聲道“我去幫你煮些紅糖水。”
蘇棠窩在被子里,虛弱地朝他點點頭。她一雙杏核眼里氤氳著霧氣,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見陸言修走出屋子,小桃酥也趿上拖鞋跟了上去。
“爸爸,爸爸,媽媽怎么了”
陸言修在廚房翻箱倒柜找著紅糖,沒有看跟過來的小桃酥“媽媽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哦……”小桃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抬頭問他,“那我能為媽媽做些什么呢”
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陸言修被逗笑了。他蹲下身點了點小桃酥的鼻子“你在家乖乖聽話,等我回來。”
小桃酥立馬坐到小板凳上,鄭重地朝他點頭。
陸言修套了件外套,出了門。
此時其他幾家都黑了燈,只離他們不遠(yuǎn)的付雨桐家還燈火通明。陸言修過去敲敲門,付雨桐正敷著面膜,開門時差點嚇到陸言修。
漆黑的四周,幽暗的燈光配上一張慘白的臉,實在有些瘆人。
“咦陸總”付雨桐眨眨眼,疑惑地看向來人。
陸言修緩過神來,正色道“打擾了,家里沒有紅糖,我想問你借一些。”
付雨桐拍著臉上的面膜“紅糖”
陸言修點頭,又有些難為情,掩唇輕咳了兩聲“蘇棠她……那個了。”
付雨桐恍然大悟,想笑卻因為面膜的關(guān)系而不敢做夸張的表情,樣子委實有些滑稽“例假就例假嘛,陸總你太可愛了,是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啊”
陸言修沒回她。
付雨桐不一會兒就小跑回來了。她拿著一袋子紅糖還有治痛經(jīng)的藥,將兩樣?xùn)|西一起遞給了陸言修。
“不知道棠棠用不用得上。”她指了指陸言修手上的藥。
陸言修仔細(xì)看看藥名,低聲說了一句“她吃這個不管用,不過還是謝謝了。”
付雨桐遲疑地看了看他,愣了半天也沒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對勁。
陸言修帶著紅糖回了家,小桃酥還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乖乖等他。他拿小鍋煮沸熱水,又指揮著小桃酥幫自己拿姜,很快冒著熱氣的紅糖姜水就熬好了。
聞著甜絲絲的糖水味,小桃酥眼睛都亮了,拽著陸言修的衣角非要嘗一嘗。
陸言修輕輕吹了吹,確認(rèn)溫度不燙嘴后才遞給小桃酥。小桃酥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尖舔了舔,一股辛辣的姜味便鉆進他的口腔中,他的小臉迅速皺成一團。
“好難喝!”
“不吃姜”陸言修揉揉他毛絨絨的腦袋。
小桃酥拼命搖著頭,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似的“不吃!蔥也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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