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修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那你呢,”她忽而抬起頭,疑惑地問道,“怎么突然變成了陸氏繼承人”
陸言修看著她,有些驚訝:“你不知道”
蘇棠失落地搖了搖腦袋,有些自嘲道:“我發(fā)現(xiàn)我一點也不了解你。”
她一直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沒想到,再見面兩人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陸言修抬手揉了揉眉心,當初到底是什么鬼迷了心竅,信了覃郁榕什么“拿了錢當然離開了”那種不堪一擊的鬼話。
兩人吵完架以后他打電話都是關(guān)機,人也找不到,就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覃郁榕諷他眼光太差喜歡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拿了一筆不菲的資金當然不會讓他找到。再加上陸業(yè)承身體一向不好,覃郁榕連央求帶逼迫地讓他分擔家里在美國那邊的產(chǎn)業(yè),他才不得已去了美國。
只是沒想到,她下定決心聯(lián)系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上了飛機。
就這么錯過了五年。
“小酥糖,我們結(jié)婚吧。”
陸言修不知道該如何補償她,可他現(xiàn)在能想到的就是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這句話五年前他便想說,可當時沒有機會說出來。
只是五年后再說,一切意味都變了。
蘇棠震驚地睜大眼睛,隔了良久,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語氣驟然冷了幾分:“陸總,我可不想‘母憑子貴’。”
自從兒子的事被爆出來以后外界就有不少吃瓜群眾傳她和富二代搞在了一起,本來想母憑子貴卻沒想到玩脫了人家根本不認。
蘇棠一直都一笑了之,可經(jīng)歷了今天這一切,她發(fā)現(xiàn)這群人好像他媽的說的沒錯。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總,我和小桃酥這些年過得挺好的,你就不要來摻和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后還做陌生人吧。”
“出門右轉(zhuǎn)就是電梯,不送了。”
空氣一瞬間凝結(jié)住了。良久,陸言修站起身:“你先好好休息,這件事之后再說。”
蘇棠仰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男人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堅決,早已不是從前那般深沉而柔情。她不由地冷笑起來:“陸總,孩子不需要你負責。畢竟……你不是我五年前認識的那個陸言修。”
陸言修身形一僵,沉默地走出了門。
門外沒有了聲響。
蘇棠望著防盜門發(fā)了會兒呆,無意瞟到地上那只斷了跟的高跟鞋。
都是這玩意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她撿起那只鞋,想要把它砸到防盜門上,可想到小桃酥還在屋里睡覺,她動作頓了頓,將鞋狠狠地丟到了地上:“滾啊。”
蘇棠再也繃不住了,嘴唇已經(jīng)被她咬得泛白。她蜷成一團窩在沙發(fā)上,將頭埋進膝蓋,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想過無數(shù)種兩人再次見面時的場景,想象了無數(shù)遍到底是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還是抱住他大哭著罵他混蛋。可她沒想到,再次見面,他變成了身價上億的集團總裁,他們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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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修坐在駕駛座上,煩悶地點燃一根煙。
地下車庫里燈光昏暗,只能見到一點紅光搖曳。他失神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收回思緒,拿起扔在一旁的手機:“喂”
“阿修,你去哪兒了!酒會還沒結(jié)束就看不到你了!”林奕繁的聲音裹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聽筒中傳來。
陸言修微不可查地皺起眉:“太悶了,出來透透氣。你在哪兒”
“‘星海’老地方,簡少說給你接風洗塵,來不來哥幾個酒會上都沒見到你說想你了。”林奕繁興致很高漲。
陸言修疲倦地揉揉眉心,默了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