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立在他身后的西裝男人眼神擔(dān)憂, 欲言又止,“你還沒完全適應(yīng)boss給予的個性, 這次的事情就交給別人, 不要管了吧。”
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猛地轉(zhuǎn)頭望向他,墨綠色的雙眸在黑暗中閃著瑩瑩的光亮,像是潛伏在幽暗森林中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豺狼,棱角分明的臉頰消瘦得不成樣子,眼眶凹陷,
嘴唇干裂脫皮, 干澀的聲音仿佛含著沙礫, “交給別人……?不,我親自來。港口mafia……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然爆發(fā)出一陣狂笑,接著是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不要做多余的事, 伏特加。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了。背叛了組織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一時之間, 空曠昏暗的室內(nèi)只回蕩著男人抑制不住地咳嗽聲。突然, 一道‘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響起。伏特加手忙腳亂地掏出西裝前兜里的手機,
打開屏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頓時變得敬畏中帶著一絲恐懼。
一想到那位先生,他頓覺如墜冰窟, 鋪天蓋地的寒意席卷而來,即使只是一通電話,
也讓他止不住地害怕。他聲音顫抖,哆哆嗦嗦地遞上了手機:“大哥,是boss。”
琴酒接過手機,艱難地咽下溢到喉頭的咳嗽欲|望,即使是電話聯(lián)絡(luò),并不能看到通話對象的身影,也下意識地垂下頭,態(tài)度恭敬:“這里是琴酒,boss。”
“陣,橫濱那邊怎么樣了,事情辦好了嗎。”
“……目前出現(xiàn)了一些小問題,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啊啊,沒關(guān)系。那邊幫派林立、派系繁多,雖然大多數(shù)都不成氣候,但仔細梳理確實要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boss。不過我有一個疑問,gss的首領(lǐng)威爾科特斯喬伊斯……也是您的手下嗎?”
“嗯?他啊。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惡徒,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什么都干得出來。他那種人是不會為別人賣命的。”通話里的電流聲滋滋作響,“對了,陣,上次給你的個性適應(yīng)好了嗎?‘超再生’……對你來說應(yīng)該是如虎添翼吧。”
“是的,非常感謝您的恩賜。”
“那就放開手去做吧,陣。你可是我最看好的下屬。”
簡短的通話戛然而止,琴酒忍耐了半晌的咳嗽終于得到解放。頭昏、乏力、耳鳴、五感衰退……劇烈的排異反應(yīng)無時無刻不侵害著他的身體,又被造成其源頭的‘超再生’個性治復(fù)原,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的過程一般人恐怕捱不過半天就要崩潰。
這個個性十分優(yōu)秀,有著無限的潛力,對于他這種常常奔波在外勤第一線上的殺手來說無疑是一大助力,但前提是他只是一個無能力者。
他,黑澤陣,代號琴酒,被afo大人收留的可憐流浪兒,有一個秘密。
一個不曾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對他恩重如山的那位大人的秘密。
在幾年前因為某個任務(wù),他在杜王町短暫地逗留了一段日子。意外被一枚黃金箭刺中后,他成為了一名替身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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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afo大人的得力下屬,他當(dāng)然知曉大人對其他力量體系的忌憚。不像與‘個性’有所相通的‘異能力’,‘替身能力’花樣繁多,并且不被其他人所知曉,甚至攻擊過程都不能被看見。假若那位大人知曉了他的能力,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威脅留在身邊的。
于是他在那之后從不動用自己的替身能力,偽裝成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沉默地接受了那位大人賜予的個性,哪怕多方研究表明力量體系之間是不共同的,沒有人知道這樣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后果。
琴酒閉了閉眼,將自己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隨后驟然睜開,墨綠色的雙眸充斥著森冷狠辣的寒光。他沉沉地命令道:“伏特加,去把我的魚鷹調(diào)來。”
負手而立的西裝男人恭敬地垂下頭,“好的,我這就去。”
“慢著,誰讓你們走了。”回過神來的威爾科特斯喬伊斯黑著臉低聲呵斥。
“嗯?喬伊斯先生有何指教?”森鷗外停下腳步,神色不明地偏頭看向右后方的棕發(fā)男人。
“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高瀨那家伙對我起了疑心,怎么,現(xiàn)在想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拍拍屁股走人嗎?”威爾科特斯喬伊斯怒極反笑,抬手招來了一隊巡邏小組,“晚宴結(jié)束了再收拾你,現(xiàn)在就給我乖乖待在這吧。”
紅葉頓時勃然大怒,正想發(fā)動異能力,突然感受到從森鷗外方向傳來的一陣拉力,他勉強收斂起情緒,鎮(zhèn)定下來。搭在臂彎處的手被人輕輕拿起,帶著薄繭的手指在他掌心劃動,修剪得長短適中的指甲偶爾刮蹭著柔軟的皮膚,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后脊梁直竄天靈蓋,讓他反射性地動了動手指。
紅葉緩了緩敏感的嫩肉被觸碰帶來的不適感,努力分辨森鷗外到底在試圖寫什么。
‘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在……計劃中。’
終于寫完了,紅葉長舒一口氣,恨恨地捏了一把森鷗外準(zhǔn)備縮回去的手指。
黑發(fā)男人突然悶笑出聲,引得四周巡邏小隊迅速警戒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面上極溫和有禮的樣子:“你們不用這么緊張的,我沒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