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的傍晚, 橫濱地下世界的晚宴如期召開。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晴空萬里,和風舒暢。碧藍的海水平靜無波, 在溫煦陽光的照射下像一塊巨大而剔透的藍水晶,
海鷗扇動著雙翅掠過水面,泛起粼粼的細碎波光,美不勝收。一艘數(shù)十米高的巨輪靜靜地佇立在海面上,露天甲板上隱隱能看見賓客如云的景象。
沒錯,非常不可思議地, 這次晚宴的舉行地點是橫濱海。將橫濱里世界幾近全部的組織領袖聚在一艘游輪上, 像尋常的出行游玩一般,
駛向遠離岸邊的海面,有效地避免了來自其他方勢力的探察和竊聽。
愈空曠的地方愈適合密談,策劃這場宴會的高瀨瑛太可謂是將這一點琢磨得透徹。
森鷗外攜著紅葉登上這艘巨大的游輪。
“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先生和干部尾崎紅葉小姐, 歡迎。”身著執(zhí)事服的侍者面帶微笑,若是不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 倒是一副恭謙的樣子,“非常抱歉,
但是由于此次會談內(nèi)容特殊, 除您二位之外的港黑成員不被允許跟隨。”
森鷗外噙著笑, 好脾氣地揮退了身后面露不忿的護衛(wèi)小隊,溫聲詢問:“這樣可以了嗎?”
似乎是他的順從讓那侍者領悟到了別的含義,他嘴角隱隱勾起輕蔑的弧度, 眼底的不屑溢于言表,語氣也不再那么謹慎,
“除此之外,攜帶武器也是不被允許的,請您配合。”
森鷗外按住了紅葉蠢蠢欲動的手,竟是一副對那侍者的要求全然接受的樣子。看著他從袖中拿出了唯一的一把手術刀,紅葉面色平靜,絲毫看不出壓抑在心中的怒氣,隨后也收起傘劍,放到一旁侍者手中舉著的托盤上。
“那么,祝二位在宴會上度過一段美妙的時光。”雖是難得可以為難其他組織首領的機會,那侍者也不敢太過放肆,躬身行了一禮后便立在一旁,讓出了進入的通道。
火紅的長毯順著甲板的方向筆直蔓延,打過蠟的漆木地板油亮光滑,鍍金的雕花欄桿在午后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刺目的色澤。比在場賓客數(shù)目還多的服務生立在四周,安靜地等待吩咐。
“森先生、尾崎小姐,請隨我來。”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侍者上前為他們引路。
接到手下的匯報,高瀨瑛太頓了頓,看向?qū)γ娴膅ss首領威爾科特斯喬伊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森鷗外來了。”
留著金棕色短發(fā)、蓄著胡須的威爾科特斯喬伊斯聞言抬起頭,與發(fā)色相同的眸子里醞釀著風暴,他驀地發(fā)出一聲冷笑,橫過眉眼的猙獰傷疤也擰成一團:“終于來了。”
身著樸素純色西裝的黑發(fā)男人與身著黑底金紋垂櫻漸變振袖的橘發(fā)女人相攜而來,西式的嚴謹規(guī)整與和式的華貴風雅和諧交融,用天作之合這四個字來形容也絕不夸張。
威爾科特斯喬伊斯突然發(fā)出一聲嗤笑,面露不屑:“嘁,森鷗外那個只會躲在女人背后的小白臉。”
像他們gss、高瀨會這樣實力強大的老牌勢力對其他組織的內(nèi)部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也算是大略知曉。港口mafia前任首領逝去后其私人醫(yī)生森鷗外迅速上位,在干部候補尾崎紅葉的扶持下,以最快的速度掃清了組織內(nèi)部的其他聲音,安穩(wěn)地端坐于首領之位,并將其升為五大干部之一。
“擁有那么強大的異能力居然還甘愿屈服于他人之下,該說果然是女人嗎,區(qū)區(qū)甜言蜜語就能昏了頭,放棄唾手可得的地位權勢。”高瀨瑛太目露惋惜之色。
港口mafia的夜叉——尾崎紅葉。以強大的異能力與嚴酷的刑訊聞名于橫濱里世界的女人。當年所有組織都在暗中猜測她與老首領的角逐究竟是以誰的勝利告終,沒想到港黑最后竟然落到了區(qū)區(qū)一個私人醫(yī)生的手里。
這讓無數(shù)自詡?cè)菝策^人的男人都在心中懊惱沒有先一步出手。但如果讓他們重來一次再次選擇,恐怕還是不敢招惹。對象可是那個尾崎紅葉啊,光是聽著大名就能讓人嚇得腿軟的港黑夜叉。
“久等了。”穿著合體西裝晚禮服、將半長黑發(fā)整整齊齊梳到腦后露出飽滿額頭的紅眸男人噙著笑落座。
“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森先生太客氣了。”高瀨瑛太嘴里說著客套話,動作卻是十足的倨傲,連起身握手的禮節(jié)都懶得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這次邀請大家前來的目的也都明白,我們?nèi)齻€組織目前算是橫濱里世界的頂層,因此在宴會正式開始之前,希望與森先生商量一番。”
森鷗外絲毫不感到意外地微微頷首,看向坐在右前方的威爾科特斯喬伊斯:“不知道喬伊斯先生的意見是?”
威爾科特斯喬伊斯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并不抬頭。
高瀨瑛太略帶歉意地向森鷗外點了點頭,說道:“喬伊斯與我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現(xiàn)在就看森先生的意思了。”
森鷗外也不見怒,只微微一笑:“請說。”
高瀨瑛太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森鷗外也能保持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果然,能坐上首領之位的人還是有點真本事。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高瀨瑛太正色道,“遺產(chǎn)的保存地點目前誰也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是在橫濱內(nèi)。但橫濱這地方說大不大,要說小,卻也不算小。所以我的建議是,將所有組織都動員起來,第一個找到的拿四成,剩余的部分再按標準分配。”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森鷗外摸了摸下巴,“四成的比例不多不少,剩下的財產(chǎn)也夠填平其他組織的不滿。我贊同。”
高瀨瑛太嘴邊的笑僵住了,按照傳回來的情報,在港黑內(nèi)部大刀闊斧改革制度的森鷗外怎么會就這么輕易地同意了這個經(jīng)不起推敲的敷衍方案?難道不應該果斷拒絕,讓他有個順理成章處決他的理由嗎?
森鷗外欣賞了一會高瀨瑛太愚蠢的表情,暗嘆這高瀨會自從換了首領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上一代首領那樣狡詐奸猾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培養(yǎng)出這么蠢笨如豬的兒子的?
“我是很贊同沒錯。”森鷗外又笑瞇瞇地出聲補充,“但是喬伊斯先生似乎不這么想?”
突然被提到名的威爾科特斯喬伊斯一臉不耐地回望他,聲音沙啞低沉:“我沒意見。”
“也許喬伊斯先生您確實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