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見中原中也的狼狽摸樣, 佐之市瞳孔猛地一縮,難道傷得很重嗎?!
他強(qiáng)撐起身體, 跌跌撞撞地走向兩個少年。在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后, 終于發(fā)現(xiàn),赭發(fā)少年大約只是由于過度使用異能而脫力昏迷,微微松了口氣。
“太宰君……中也臉上的血跡?”
“那是爆發(fā)狀態(tài)的異能力超過了身體的負(fù)荷而造成的流血,沒什么大礙,紅葉姐不哦用擔(dān)心。”黑發(fā)少年不在意地解釋, 眼睛定定地望著長發(fā)青年,
心里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沉默許久的琴酒突然發(fā)出一聲嗤笑, 唇角的弧度意味不明:“紅葉姐?”
他幽深的眸子盯著佐之市,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怎么,連港黑的人都不知道嗎?”
“你是男人這回事?”
“紅葉姐……是男性?”太宰治眨了眨眼, 突然彎起眉眼,露出理解的目光, “我明白的,就像我愛好自殺一樣,
紅葉姐有自己的喜好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呢”
他歪了歪頭, 表情無辜純良:“不過比起女裝時候的樣子, 男裝時的紅葉姐更有讓人偷偷帶回家藏起來的沖動呢。”
佐之市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太宰,你最近又玩了什么奇怪的游戲。”
“是一款叫做日♂在校園的游戲,前兩天路過審訊室的時候看到有幾位小姐聚在一起玩這個, 看起來還挺好玩的就去嘗試了一下,果然還不錯呢。”
黑發(fā)少年笑嘻嘻地突然放了手, 讓赭發(fā)少年砰的一聲砸向地面。
迎著佐之市驚訝不贊同的眼神,太宰治無所謂地說:“哎呀中也那個蛞蝓皮糙肉厚的,怎么看都應(yīng)該先照顧受傷更重的紅葉姐吧。”說著,將佐之市的手繞到脖子上,讓他靠著自己。
少年的脖頸上纏繞著一圈圈的繃帶,粗糙的布料被長發(fā)青年手上的血跡染得臟污了起來,猩紅的液體與深黑的灰塵將潔白的繃帶變得斑駁。
恰好二人身量差不多,佐之市將身體稍稍倚靠在太宰治的身上,緩了緩帶著槍傷早已麻木的小腿,經(jīng)過攻擊、防守、逃跑,那處傷口一定早就撕裂了,不過幸好伯|萊塔mf2威力大,子彈直接穿透了傷口,也沒有傷到骨骼。雖然說貫穿傷更容易引起炎癥就是了……
他皺了皺眉,傷勢再拖延下去有些不妙。無限好文,盡在晉江城
琴酒的臉上浮現(xiàn)出古怪的神色,喃喃道:“你們港口黑手黨都是什么人啊……”
沉默了許久的女聲終于又沉沉說道:“你們的膽子還真是大啊……竟敢自顧自地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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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差點忘了這位小姐,不過勸你還是別開口比較好哦。”
“不然——”他突然沉下聲音,眸色陰翳,“我有超過三百種方法讓你死在這里。”
那隱藏在建筑物里的女性吃吃地笑了起來,“就憑你?”
“本來是如此——”太宰治突然又恢復(fù)了笑瞇瞇的表情,“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必我出手了。”
“——你們說是嗎?左后方三十尺躲在電線桿后的二位?”
暗中偵察情況的相澤消太和袴田維慢慢走出來。
佐之市驚訝地睜大眼睛:“你們?!”他是說總感覺忘了什么事情!原來是這兩個人。
黑發(fā)男人面無表情地嗤笑一聲,“等你想起來的時候恐怕我們的尸體都涼了。”
話是這么說,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佐之市的情況,暗自皺了皺眉。
渾身臟污,左邊的褲腿幾乎被血液浸透了,臉色蒼白地幾近透明,無力地任人攙扶。
明明不久前還活蹦亂跳能跟他們辯駁的樣子……
相澤消太不再亂想,偷偷朝一旁的袴田維比了個暗號,便一沖而上。
“喂喂,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應(yīng)該是把里面的那個女人捉住吧。”太宰治輕柔地將佐之市放到地上,隨后看似手忙加亂地閃避著二人的攻擊。
“她要抓,你們也逃不掉。”
相澤消太回想起剛剛那一幕——
他是從震耳欲聾的巨響中醒來的。睜開眼的時候只見前方一個身材纖細(xì)、穿著西裝的赭發(fā)少年不斷攻擊著那座大樓,奇怪的是那棟大樓并沒有任何被爆炸侵襲過的痕跡。
在那少年不斷的攻擊下,空氣中漸漸出現(xiàn)了一座大樓的重影。
——不,那絕不是重影,而是隱匿于虛幻中的真實存在。
是個性?
相澤消太發(fā)動了自己的抹消個性,場景絲毫沒有變化。
看來是另一種與個性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了。
他閉了閉眼,掂量著如何行動最有利,最終還是選擇叫醒了一旁仍然昏迷著的前輩,藏在暗處默默觀察形勢。
——倒是沒想到會被一個小鬼發(fā)現(xiàn)。
雖然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小鬼。
回過神,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黑發(fā)小鬼身形靈活地從他和袴田維的雙重夾擊中閃避。
“蠢蛞蝓!!”太宰治看著自己手上的繃帶幾乎要被分解了干凈,氣憤地大喊,“快給我醒過來來來來來——”
佐之市咳嗽了幾聲,掙扎著將手放在躺在地上的赭發(fā)少年的耳朵上,嘆了口氣:“太宰君,就讓中也歇歇吧。”說著,他喚出了金色夜叉。
略回復(fù)了一陣體力,他現(xiàn)在倒是能短暫地操控一陣異能力,不過時間也夠了。
在夜叉的絕對防御下,太宰治輕輕松松地來到了袴田維的身邊。
他一手毫不留情地扯住青年的金發(fā),另一只手握著槍抵在他的太陽穴。
“那邊那位黑發(fā)的英雄先生,請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的同伴會遭遇什么……我也不敢保證呢。”
“你的個性是操控絲線吧,能把如此普通的個性練到這種程度,實在令人欽佩。”黑發(fā)少年輕聲說,纏著一側(cè)眸子的繃帶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被分解成了絲線,被他隨手扔掉,“我每天辛辛苦苦花了好長時間才整齊纏上的繃帶被你一下子就毀掉了……”
“稍微有些苦惱呢。”
他想起從安裝在佐之市手機(jī)上的監(jiān)控程序里傳來的信息,有一段時間密集聯(lián)系的對象就是這個發(fā)型奇特、打扮怪異的金發(fā)青年。
雖然知道都是假的……但瀏覽那些內(nèi)容遠(yuǎn)超普通朋友關(guān)系的短訊,真的讓人十分不爽。
“颯,英雄先生,你是會選擇不顧同伴的性命抓捕我們這伙人,還是會選擇先去大樓里查看那個幕后黑手的行蹤呢?”黑發(fā)少年語氣里滿是笑意,鳶色雙眸里卻映著無底的深淵。
“前輩你?!”
“啊,這個男孩應(yīng)該擁有和你相似的能力。我現(xiàn)在使用不了個性了。”金發(fā)青年沉穩(wěn)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點驚慌,“去吧,去那棟大樓里看看,注意安全。”
片刻之后,相澤消太從樓里出來,手中的束縛武器還捆著兩個人。
——波本和伏特加。
“大哥!!!你受傷了!!是哪個混蛋干的?!”伏特加一看到琴酒就激動不已,掙扎著想要奔去那邊。
“別動!”相澤消太厲聲喝道,用力一緊手中的束縛武器,將他整個人從頭到尾纏了起來,連面部也緊縛著,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叫喊聲。
波本識相地不掙扎,掃了一圈在場人員后摸清了此時的形勢。
在向相澤消太眼神示意,獲得開口的許可后,他沉穩(wěn)地敘述道:“當(dāng)時我引開一隊安保從左邊側(cè)門出了酒店,那些人雖然沒有什么特殊能力,但配合默契,十分難纏,因此浪費了不短的時間。然后再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在一二樓的走廊打轉(zhuǎn),每次試圖上樓的時候就會被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止。”
“乘坐電梯不顧按了哪個樓層的開關(guān),打開門口都是2樓;樓梯也是,不管從哪個通道上樓,走到三樓的樓梯口時都會莫名其妙變成2樓。”
“然后就遇到了這位英雄先生。”
伏特加聽到這話,掙扎地更劇烈了,嘴里還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相澤消太見狀皺著眉收回了束縛武器。
得到解放后伏特加先是緩了口氣,隨后在琴酒的眼神示意下沒有立刻飛奔過去檢查他的傷勢,講述起自己這邊的情況。
“最開始我和大哥在隔壁那棟樓里找適合埋伏的狙擊位置,然后聽到聲后大哥囑咐我在外面準(zhǔn)備接應(yīng),自己急匆匆地闖了進(jìn)去。我等了很久都等不到大哥的信號,你們也沒有一個人跟我聯(lián)系,實在放不下心,也準(zhǔn)備過去看看。”
“但是我進(jìn)去的時候到處都是警察和從里面掏逃出來的賓客,根本不允許人再上樓,就只好在大廳角落等著了。后來人都走光了你們還沒下來,我正準(zhǔn)備上去找找看,還沒開始行動就被這個黑頭發(fā)的男人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