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霏連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又打量起凌訣:“你就是我二師弟那沒良心的父親。”
很好,看來不用自己慢慢找了。
凌訣一雙陰冷的眼睛大量方霏連,不明白方霏連口里的二師弟是自己哪一個兒子。
是去云倉宗的哪一個,不對,他師兄里可沒有這么囂張的角色,是自己養(yǎng)在外面的孩子,但他在師門排行怎么也沒到二這么前面的數(shù)。
方霏連看凌訣思考的樣子,知道對方并沒有想起自己的二師弟,于是笑著張口:“在下二師弟,單名一個寒,凌寒是也。”
周圍不懂凌寒名字含義的弟子一臉的迷茫,知道凌寒的弟子倒吸了一口氣。
“凌寒,他還沒有死”
“不會吧,金丹都碎了,怎么還會有師門要凌寒”
畢竟在中世界,金丹被硬生生的捏碎基本上就廢了,就算是在世界里,除非大門派重視的弟子,否則也算是廢了。
簡單來說,金丹碎了,能治,但其中耗費(fèi)的資源,足夠宗門培養(yǎng)起三四個金丹修士,花在一般的金丹修士的身上,不劃算。
“那孽畜”凌訣也沒有想到方霏連說的居然是凌寒,但凌訣并不認(rèn)為凌寒有那機(jī)緣重塑金丹。
重塑金丹的代價那么大,中世界里根本不會有門派去做,至于大世界,凌寒那孽畜整年整年的閉關(guān),根本不認(rèn)識大世界的人,更別說金丹破碎之后更加沒有機(jī)緣了。
想來是哪個小門派看凌寒那孽畜的能力不錯才收留了他。
沒死也是他的好運(yùn)!
凌訣心里惡意滿滿,對凌寒這個兒子只剩下了怨恨。
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為這樣天才的兒子而驕傲,但當(dāng)凌寒輕而易舉的突破了金丹惹家族動蕩的時候,凌訣看凌寒的眼光就越來越冷了。
憑什么這樣的天賦不是他的,憑什么這個孩子可以輕而易舉的超過自己,憑什么!
天道不公!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預(yù)定的靈根被凌寒放走的時候,凌訣的惡意一瞬間達(dá)到了巔峰,所以才會趁凌寒不備生生捏碎凌寒的金丹。
在看到凌寒痛苦的倒在地上,最后被家族舍棄,從天之驕子落入泥潭苦苦掙扎的時候,凌訣不覺得后悔,反而是一陣暢快。
看,這孽畜也不過如此!
“孽畜”方霏連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眼里的寒光陣陣,然后慢悠悠的開口:“我二師弟筑基期的時候,帶著傷都能斬殺十二金丹修士,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種貨色評頭論足了”
方霏連雖然私下里沒有少欺負(fù)凌寒這個看起來格外老實(shí)的師弟,但凌寒到底是他方霏連的師弟,他方霏連能欺負(fù),不代表外人能欺負(fù)。
一下子,方霏連就沒有隱瞞自己金丹大圓滿的威壓,如同滔滔海水一樣朝凌訣涌去。
大世界的修士本來就比下面的世界的修士更能窺視大道,同等修為的情況下,下面的世界的修士非心智強(qiáng)大的修士,大世界的修士對其實(shí)有壓倒性的實(shí)力的,而面對心智強(qiáng)大的修士,沒有同樣的心智和毅力,大世界的修士也是十有會落敗。
而方霏連只是聽凌訣的那些事件,就算沒有見面也知道凌訣的心智絕對不算強(qiáng)大,就算是心智強(qiáng)大,方霏連也不怕。
論毅力和追求強(qiáng)大的心,方霏連自認(rèn)為還沒有怕過誰!
看著凌訣頭冒冷汗,方霏連一步一步的朝凌訣走去:“我的師弟,也是你能說就可以說的嗎”
“道友何必咄咄逼人”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來,方霏連看向來人,那人看上去如同普通的書生,但眉目中又有殺伐之氣,方霏連一探,對方與自己一樣是金丹大圓滿。
與凌訣的死氣沉沉不同,對方體內(nèi)一片生機(jī)勃勃,而且身上沒有多大的業(yè)力,反而還隱隱約約的又功德纏繞。
就是九幽孽火也燒不死的一類人,頂多讓對方疼上一疼。
一直在方霏連和凌訣之間夾縫求生的凌滄一看到來人,眼睛都亮了:“父親!”
凌杉含笑的接過飛過來的兒子,好像沒有看見凌訣難看的表情一樣朝方霏連行禮:“剛剛聽到道友提起了我侄子的名諱,不知那孩子現(xiàn)在可安好”
方霏連看凌杉彬彬有禮的樣子,伸手不打笑臉人,只是神情依舊算不上好:“師弟他很好,如今已經(jīng)重塑金丹,過不久就會下來尋我。”
“當(dāng)真!”凌杉一下子喜形于色,身上的喜悅之情一下子溢了出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尷尬的開口:“那孩子也是有大造化的。”
方霏連看對方的喜悅之情不像是做假,臉色緩了緩。
“來者是客。”凌杉側(cè)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不如道友進(jìn)屋與我聊上那么一會兒,也讓我做好地主之誼。”
方霏連抬頭看著谷若云:“劍……云云覺得凌家主的話怎么樣”
說起“云云”的外號,方霏連忍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但看到周圍的人也是一副“你在逗我”的樣子,覺得心里好受多了。
谷若云一副冰山的樣子都不怕被自己這樣加,自己怕什么。
谷若云看著方霏連:“你做決定就好了。”
雖然不明白方霏連為什么一下子看著自己的眼神那么古怪,但根據(jù)清揚(yáng)給自己收集的話本來看,似乎聽媳婦話的男人格外的討人喜。
還有貼心細(xì)心之類的,谷若云一邊壓制一個勁的想往方霏連身邊撲的青云一邊認(rèn)真的想。
方霏連早就對谷若云時不時抽風(fēng)狀態(tài)習(xí)以為常,沒有在意谷若云的眼神,而是朝凌杉拱手:“那就叨擾了。”
“怎么會。”凌杉說著,也不由自主打量起谷若云,谷若云察覺到了對方的打量,回敬了對方一個眼神。
凌杉的心里一緊,只覺得谷若云這個眼神十分危險,收回目光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思考。
他怎么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角色,莫非是別的世界里來的
另一邊,凌寒很不雅的打了一個哈欠。
總覺得大師兄又在背著我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