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晚年寵幸和珅,縱容寵臣貪污,朝政上也因循守舊,整個清朝由盛轉(zhuǎn)衰就是自他開始。
作為兩個現(xiàn)代人,珍珍和阿靈阿其實挺能理解他作為一個在封建禮教和儒家思想教育熏陶下長大的皇帝,是很難自己生出超越時代的變革思想,但對他感覺膈應(yīng)也挺正常。
何況最后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珍珍是親眼目睹她姐姐皇太后這一輩子是怎么過來的。康熙爺雖說如今只有她姐姐一個人,可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嬪妃們論打算的。
“歷史”上的弘歷最后登基當了皇帝,姝姝要是嫁了他,那就得和一整個后宮的女人爭寵,就算是當了皇后,這日子也太難熬了。作為父母不求兒女們富貴,只求他們能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珍珍撐著下巴煩惱地說“那怎么辦呢”
阿靈阿嘆了口氣。
“沒法子,咱們還是未雨綢繆吧,往后你進宮的時候就別帶咱們家姝姝去。兩人畢竟還小,只要不見面,過幾年沒準就都忘了。”
珍珍道“那也只能如此。”
打那以后珍珍再沒帶姝姝進過宮。
姝姝頭幾個月還會嚷嚷著想盈盈妹妹,后來珍珍讓雙胞胎沒事多陪她玩,漸漸地她也就把進宮這事給拋之腦后。
倒是皇太后還問過珍珍幾次為什么都不帶姝姝進宮,珍珍每次都用“不聽話,在家受罰呢”給搪塞了過去。
一晃眼八年就這么過去了,這八年里頭一樁大事就是三朝老臣納蘭明珠病逝。
阿靈阿算了下,老狐貍雖然比他所知道的“歷史”提早退出政治斗爭,但足足多活了十年。這十年里明珠含飴弄孫好不快活,算是安詳晚年。
對這位歷經(jīng)三朝屹立不倒,聰明睿智又奸詐狡猾的老臣,不但雍正爺深表悲痛,就連太上皇康熙爺也表示了沉重的哀悼,皇太后私下里同珍珍說,太上皇得知這消息的那一天就喝了一碗米湯,還是盈盈哄著他才喝下的。
明珠去世后家產(chǎn)平均分給了三個兒子,納蘭容若,納蘭揆敘和納蘭揆芳。作為彼時大清的頭號隱形富豪,他的家產(chǎn)也在一夜之間讓三個兒子成為了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人。
于是,這就產(chǎn)生了第二樁大事。
也不知道太上皇康熙爺是念著明珠當年力挺他平三藩的舊情呢,還是惦念著納蘭家這塊肥田怎么也不能讓別人耕了。早早就退居暢春園不問俗務(wù)的太上皇,十分難得地親自出馬指婚,選揆敘的長子有余當了自己閨女的駙馬。
最后一樁則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阿靈阿和珍珍一直都深深明白富不過三代的道理,對四個兒子的教育十分上心,基本是按著現(xiàn)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方法來教養(yǎng)。
四個兒子里最有天賦的是次子平安。五六歲上就能作詩,十分得揆敘的歡心,早早地就把他收做自己的親傳弟子。這孩子也沒辜負恩師的栽培,十二歲就考上了秀才,十五歲就得中舉人,而且還是順天府鄉(xiāng)試第一名。
而更出人意料的是,在下一屆的殿試之中,他真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由雍正爺親點成為了滿漢合科歷史上頭一位滿人出身的狀元。
禮部的小吏到國公府門口敲鑼打鼓地報喜的時候,阿靈阿還當是來搗亂的,差點把人轟走。當弄清楚真是點了狀元的時候,頭發(fā)花白的巴雅拉氏高興地讓下人攙扶她到家廟去,親手把詔書供在遏必隆的牌位前。
珍珍和阿靈阿高興之余按著慣例,在國公府開狀元宴款待賓客。
這一天,半個朝廷和大半個翰林院的人都來國公府道賀。珍珍和阿靈阿忙得是腳不沾地,兩人都不曾注意,在賓客之中混入了一錦衣玉冠的年輕人。
他沒有留戀于國公府精妙的假山怪石或是奇花異草,而是避開賓客和國公府的下人,走到了分隔外院和內(nèi)院的二道門前。
他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僅僅只是站在二道門外,靜靜地聽著打門里頭傳出的女孩們嬉鬧的歡聲笑語,只是這樣就足以讓他的嘴角綻放出微笑。
“三阿哥你怎么在這”
弘歷轉(zhuǎn)過身,面對一臉驚訝地站在他身后的團團,弘歷把食指貼到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此時,一陣女孩們的歡聲笑語從門縫里飄了出來,團團愣了愣,霎時明白了什么,他剛驚訝地吐出一個“你”字,就被快步走到他跟前的弘歷拽著胳膊,拉到一不起眼的拐角處。
“你放心。”不等團團開口,弘歷先說,“我沒想過進去,我站在那兒只是想聽一聽她的聲音。”
整個北京城的王公貴族們都知道,阿靈阿連生了四個兒子才得了一個女兒,弘歷口中的這個“她”,想也知道是誰了。
團團露出一個要哭了的表情,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哎,我為什么好死不死地非要走這條路,阿瑪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
弘歷把團團拉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說“你放心,我這就回宮去了,除了你之外沒人知道我來過這,你就當今兒沒見過我就是了。”
團團嘆了口氣。
“三阿哥,雖說您是皇子,但這事啊”團團指指二道門,又指指他。“就因為您是皇子才不成。”
弘歷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知道,但”
他轉(zhuǎn)過身,臉上的神情無比堅定。
“我不想放棄。”網(wǎng),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