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微微皺了眉。
薛藺不知道劉雍今天的來意是善是惡,有點拿不準(zhǔn)到底要不要退下。這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跟男主角正面遭遇,而原著中正是因為此人,原主和公主才落得那樣凄涼而亡的下場。
他心懷忐忑,猶豫不決。
蕭玦見他還不退下,生怕他被劉雍注意到,斥道“沒聽到劉公的話嗎還不退下”
劉雍卻望著薛藺,用長輩關(guān)愛晚輩的口氣道“是稚奴吧你小時候,叔公還抱過你的。你那時候特別頑皮,尿了叔公一身童子尿。”
薛藺是原主干的。我特么跟你不熟
“你留下吧。”劉雍終于說出結(jié)論。這才是他說剛剛那番話的目的。
蕭玦面無表情,攏在手袍里的拳頭卻攥了攥。
伴讀們都退得差不多了,但劉承頤卻半點退下的意思都沒有。
劉雍挑眼望他“你還站在這兒干什么”
劉承頤渾身一震,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朝自己的父親行了記禮,乖順地退下了。
劉雍直勾勾地盯著蕭玦看了好一陣,半晌才長吁一聲“你跟長兄著實是長得太像了說起來,我與稚奴的阿翁,還有你的阿翁俱是結(jié)義兄弟。他該喊我一聲叔公,你也應(yīng)該跟著喊。”
蕭玦這段時間走的確實是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路子,對劉雍客氣了不少,也送了不少他會喜歡的東西到劉府去。有些開國皇帝蕭鸞用過的東西原該供奉起來的,她想到自己的父親,想到要維護(hù)君權(quán),又覺得劉公必定會珍惜此物,也都咬牙送了過去。
但皇室的尊嚴(yán)是不可折辱的。如果只是她自己,這聲“叔公”叫了也便叫了。可她是大業(yè)的公主。
蕭玦不卑不亢“君臣有別。我要真這么喊了劉公,恐怕旁人會誤會劉公有不臣之心。這要傳出去,難免震動朝野內(nèi)外,引得人心浮動。”
劉雍似乎早料到了她會這么說,忽爾露出惡意的笑容,起身走到薛藺身前,繞著他走了一圈,也看了一圈。
那種眼神就像是屠戶在觀察到底要從豬的那個部位放血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薛藺整個人都僵住了。
而蕭玦一貫鎮(zhèn)定的表情,也終于有了裂痕。但她清楚,若是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敵人只會拳拳到肉,專門指著那一處使勁
她強(qiáng)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料下一刻,卻聽到劉雍語帶寒意地對薛藺道“燕過留痕,你真以為做過的事會密不透風(fēng),誰也不知道”
薛藺心頭一震,裝懵“劉公什么意思”
“臥,薪,嘗,膽。”劉雍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不論是蕭玦還是薛藺,當(dāng)場色變。
特別是薛藺,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是書里世界根本沒有的。所以,劉雍根本不可能從別處聽到這個詞。而他現(xiàn)在知道得這么清楚,肯定是有內(nèi)奸了。
這種情況下,再怎么否認(rèn),都遮蓋不了他倆從一開始就在合謀想坑他的事實。
劉雍搖了搖頭“有些人出身世族顯貴,耶翁又都位居高官,原該前途無量的。偏偏貪戀溫柔鄉(xiāng),中了多情蠱,到頭來連自己的一條小命都保不住。”
薛藺臉色乍白乍紅,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蕭玦深吸一口氣,干干脆脆地把罪名全部認(rèn)下“既然劉公已經(jīng)知道我對你不過是虛偽應(yīng)酬,我也就沒什么好裝的了。薛二不過是有把柄攥在我手上,這才勉強(qiáng)給我出了個計謀。有冤報冤,有仇尋仇,劉公心里要不爽利,直管沖著我來就是。”
劉雍嗤笑一聲,目光在她和薛藺臉上來回移動“把柄什么把柄他喜歡你,還是你喜歡他老夫也是過來人了,要是連你們那點兒小心思都看不出來,我也枉活了這么多年。”
蕭玦整個人繃緊了,忽爾眼露狠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劉公要是一點后路都不給人留,我就是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劉公”劉雍嗤笑,雙眼毒蛇般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薛藺,突然暴喝一聲,“叫我叔公”
這話分明是對蕭玦說的。雖然沒明說,話里話外的意思卻顯然是在威脅“敢不喊叔公,我就先拿他開刀”。
蕭玦幾乎是在瞬間對劉雍起了殺心
她在腦海里快速地回憶著劉雍的戰(zhàn)力與慣用招式,以及凌煙閣內(nèi)可以利用的地形優(yōu)勢。雙眼也將他從頭掃到腳,看他身上是否有藏匿武器的可能性。
正要驟起發(fā)難,劉雍忽然笑了“不喊叔公也行。論起來,你更該喊我一聲外公。”
這個變故來得太陡,蕭玦渾身一僵,滿眼的不敢置信。
薛藺更是脫口而出“她母親是你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建議我,像稱謂一類的應(yīng)該使用大眾慣用的,以免給讀者的流暢性設(shè)置阻礙。我想了想,覺得是這么回事。所以這章里的叔公和外公其實是通俗化表達(dá),不是唐代稱呼啊。,,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