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藺嚇了一跳,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年頭誰府里沒幾個別人的眼線呢倒是他被逼著喊了爸爸,結(jié)果“爸爸”卻自愿退步,變成了他的兄長。吃的虧一下子變小這么多,他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她遞給新弟弟的玉i又入手溫潤,羊脂玉凝,即便是他這樣不懂玉的人,也知道定然是好物。
他有點感動地望著她:“古人每用玉i表達(dá)決斷之意。公主是覺得我品行鄙下,不堪往來,要我以后離您遠(yuǎn)點嗎”
“不,我贈你玉i,是因為我名字里也有個‘i’字。就讓它代替兄長,日日夜夜好好陪著你,豈不妙哉”
蕭i語氣曖昧,幾句話說完,薛藺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呆乎乎的模樣,又惹來蕭i幾聲輕笑。
薛藺這才恍然,對方不過是在逗弄他。心生不忿,你逗我,我就逗不得你趁著她邀他同行,將袖中暗藏的春宮圖冊掉了出來,再裝作慌亂撿拾。
這春/宮圖是他為了讓她看明白,他有多么花心,多么不堪為良配,專門找來的。就等著時機合適,在她面前拉低印象分。
他撿拾之時,生怕她沒看清楚那上面畫的是什么,撿得手忙腳亂的,失手讓畫冊散得更厲害,露出里面的玉女吹簫圖和公子品桃圖等圖鑒,端的是穢亂不堪。
薛藺壓住嘴角往上彎的幅度,這種畫就是拿給高中女生看,不少女孩子都會紅臉。
不信你不羞得扭頭。
蕭i果然驚訝問他:“進(jìn)宮都帶著它,想必這圖冊是你珍視之物。”
薛藺假作羞恥:“不不不,它對我一點都不重要。”這樣看上去,是不是更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哈哈哈。
蕭i看他的眼神甚是古怪:“你還是處吧”
薛藺:!
你是怎么得出這種結(jié)論的
“上至朝廷百官、貴族子弟,下至應(yīng)試書生、市井之徒,到平康坊探望紅顏知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有紅顏知己的人,會需要這種圖冊以慰寂寥”
薛藺只覺胸口中箭。
唐代并沒有官員不準(zhǔn)狎女支的規(guī)定,當(dāng)時的人風(fēng)流奔放,在秦樓楚館邀上朋友聚會蔚然成風(fēng)。要是有人在平康坊這種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地方?jīng)]有兩三個紅顏知己,說出去甚至?xí)蝗顺靶ν晾写鍤狻?
這該死的大業(yè)王朝居然又照搬了這個背景!
薛藺咬碎牙齒,把悲壯少年淚吞到肚子里:“我不是,我十三歲就破處了。對象是一位貌似天仙的小姐姐,聽說她是那一屆的花魁。”
“哪個樓的花魁”
“……”
蕭i搖搖頭:“平康坊可沒哪一家叫這個名字。”
薛藺:……你身為一個公主,情報已經(jīng)搜集到那種地方去了嗎
先前為他領(lǐng)路的宦者和恭敬跟在公主身后的幾名宮女,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蕭i回頭問她們:“你們見過17歲還未開葷的權(quán)貴子弟嗎”
宮女們嘻笑回答:“回公主的話,別說是像薛家二郎這樣的貴人,就是尋常人家,婢子也未聽過誰這么潔身自好的。”
“薛府都不蓄家女支的嗎嘻,薛郎君居然沒學(xué)壞,真讓婢子意外。”
“薛郎君這般人才,品格貴重,放到哪里都是會被膽大的女兒家追逐的人。”
另一宮人笑著問公主:“聽說太/祖爺年少時甚美,每次出街都會被小娘子們手拉手,以身體為牢,將他困在中央。直到賞夠了太/祖爺?shù)拿溃趴戏潘x去。賤婢身微,愿與公主一起效此雅事。”
能當(dāng)蕭i近身宮女的,都是些人精,早就摸透了自家公主的脾性。別看她們嘻笑連連,說的話都是順著她心意來的。
這馬屁還真拍到點子上了。蕭i笑得肆意輕狂,竟真與她們手拉手將薛藺困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