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掏出手里的小紙條上,決定先按照上面的地址把魔尊送回去。
為什么要先送回去哼哼,光天化日的,怎么好幕天席地地做那種事!萬一被別人看到怎么辦當然是要找個隱蔽的地方,然后再――偷偷剪他的頭發(fā)!
叫又叫不醒,推又不敢推,白真真想了想,只能將魔尊抱回去了。就……公主抱那種。
事后她反應過來,其實自己完全可以使個懸空術,把魔尊平托著運走。但當時也不知道她是太過激動了還是怎么樣,總之腦子短路,就只想到“抱”這一種方法。
不過這都是細節(jié),不必在意!
白真真抱起魔尊,踏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慢慢向伏龍城飄去。她想起以前讀過的一篇文章,大意講的是爸爸背著兒子,小心翼翼地,仿佛自己背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在這一刻,白真真忽然體會到了那位父親的心境。沒錯了,是相似的,擔心把他磕著碰著摔著,畢竟以上哪種情況發(fā)生了,她的世界都很有可能立刻完蛋。
白真真在天上飄著,她不敢飄得太快,也不敢飄得太慢,飄太快了怕把魔尊弄醒,飄太慢了怕魔尊醒過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她抱在懷里……emmm,這畫面想想就太美不敢看。
白真真擔驚受怕了一路,總算把魔尊安穩(wěn)抱回寢宮。她沒敢耽擱,飛快地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一把小剪刀。
白真真沒有注意到,在她翻找小剪刀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魔尊的眼睫輕輕動了動。
他沒有喝醉,也沒有睡著。到了他這種修為境界,即便是在熟睡中,也可以抽出一縷神識,用來觀察周圍的一切。所以,他清楚地知道白真真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如何緊張地屏住呼吸,慢慢彎下腰,身上的香氣擦過他的鼻尖,雙手摟住他的肩膀和腰……
魔尊這一輩子,掐過不少人的脖子,斬過不少人的腦袋,卻是第一次被人以這種姿勢抱在懷里。
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仿佛有小絨毛輕輕掃過心臟,酥酥癢癢,但是不討厭。
白真真掏出小剪刀,深吸一口氣。她跪在魔尊身側,怕魔尊睡意淺了醒過來,還試著輕聲喚了兩句。沒反應。
白真真:很好,他睡得是真滴死。
她打量著魔尊…………的頭發(fā),考慮該從哪兒下這一刀。
從前面,肯定不行,突然來個劉海,太明顯了。從背面,也不行,他這發(fā)型還挺有層次,胡亂一刀很容易看出來。
白真真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從靠里的位置抽一縷頭發(fā)出來。她把手伸到魔尊脖頸一側,指尖輕輕勾出一小撮。
不知道為什么,魔尊忽然在這個時候動了動,白真真的手背毫無征兆地便蹭到了他的皮膚。
白真真:“!!!”
白真真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她一下子就慌了。整個人動也不敢動,氣也不敢喘,生怕再一個小動作就把魔尊弄醒。
她屏息凝神地盯著魔尊,兩秒過后,眼見魔尊蹙起的眉頭漸平,呼吸重又變得平穩(wěn)而有規(guī)律,才在內心松了口氣。
她手起刀落,咔嚓一聲,剪下了魔尊的一段頭發(fā)。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白真真在心里為自己吶喊。天知道她為這一縷頭發(fā)愁掉了多少頭發(fā)絲兒。
魔尊只掉了這一小撮頭發(fā),而她都快要愁禿了。
白真真小心翼翼地捧著這縷頭發(fā),從懷中取出一塊自己常用的方巾,珍重而又欣喜地把頭發(fā)放進去,疊好,然后揣到懷里。
大功告成,她將魔尊那一縷頭發(fā)歸位,轉身飛快地離開,連腳步都變得輕盈無比。
待她走后,一直假裝睡著的魔尊終于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抽出那縷被剪掉的頭發(fā)看了一會兒,神情若有所思。
白真真也是過了很多天后才知道,原來妖族有著“將心上人的頭發(fā)貼身珍藏,那么他很快就會愛上自己”的傳言。
“什么!”
白真真猝不及防,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還好狐媚兒反應快,手一抬,把水珠全都擋在了外面。
“真真,你這么大驚小怪干嘛”狐媚兒有點不滿,仔細檢查她手里頭發(fā),看有沒有弄濕,“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那小和尚留長了頭發(fā),弄下來這么一小段的。”
白真真擦了擦嘴,瘋狂道歉:“抱歉抱歉。不過……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設定你們之前怎么沒說過”
蝶倩倩奇怪:“什么設定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靈驗的很!再說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啊,你不知道”
“我……”白真真語噎。這種妖族的傳統(tǒng),她一個半路穿來的尋常人當然不知道。怪只怪原書全程都是男主視角,修仙、奇遇、升級,沒怎么講妖族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