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
你媽的,她吃了好多!!
白真真立刻就想把嘴里、還有剛才吃進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她弓著身子掩住口,盡可能不引人注意地用法術(shù)把那些東西清了出來。
這場面實在不好看,白真真清理完便一把火把東西全燒了,然后從隨身空間里取出自制的空氣清新劑,對著周圍噴了噴。
魔尊不知什么時候又把視線轉(zhuǎn)了回來:“你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時,有魔將從陰川另一頭飄了過來。
“尊上。”他懸停在半空,單膝跪地對魔尊稟告道,“煙火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是否現(xiàn)在燃放。”
煙火白真真聞言又打起了幾分精神,心想這場宴會總還是有些讓人高興的東西。
魔尊之前從未出席月曦節(jié)的慶典,煙火大會這些細節(jié)都是由牛騰黑虎等魔將輪流負責(zé),不過今天他在,負責(zé)的魔將就直接向他匯報。
他對這些本來毫不關(guān)心,但瞥到白真真一臉期待的樣子,便點了點頭應(yīng)允道:“放。”
“是。”
魔將接到命令,起身立在一旁。他手里有個傳訊的法器,這邊一按,燃放煙火的那邊收到訊息,立刻就點燃了。
“砰砰砰!”一疊炮聲直沖而上,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大團絢爛的色彩。
火光燦爛,幾乎要將天空點亮。那樣璀璨的光芒落進人眼睛里,好像星星一樣。
“好漂亮啊!”白真真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插曲,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一場煙火之中。
天空很低,那些落下來地星芒仿佛觸手可及。白真真不由自主地向外伸出手去,像是小時候在窗口激動地接雪花。
“要是下雪就好了。”白真真收回空空的掌心,小聲念叨了一句。
高臺上,魔尊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他把手指探進去沾了一點酒,魔氣凝結(jié)進水中,然后輕輕向上一彈。
不一會兒,空中漸漸有星星點點的白色落了下來。有人驚訝地舉起手,指著夜空。
“你們看,下雪了!”
宴會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晨曦漸明,太陽的一角還都沒有冒頭,公雞精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從席位上站起來,引長脖頸,蓄勢待發(fā):“喔喔――”
結(jié)果還沒打到一半,就被周圍的魔修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嘴巴都快被按扁了。
“噓!!你不想活啦!”
“看看尊上大人在干什么,你居然還敢打鳴”
公雞精向上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魔尊斜靠在軟墊上,單手撐著額頭,閉著眼,正在休息。剛才還委屈巴拉的心情頓時切換成感激――
還好被大家阻止了,不然打擾到尊上大人休息,他很有可能被拔光毛,丟進沸水,然后扔到蒸籠里,最后瀝油,脫骨,做成一道葫蘆雞。
魔修們陸陸續(xù)續(xù)地起身,準(zhǔn)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白真真也準(zhǔn)備回去了。她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回去洗漱洗漱,敷個面膜,美美地補個覺。
“小白。”對桌的牛騰忽然走了過來。
白真真立刻擺好表情,對他微笑道:“怎么啦,牛二哥。”糟糕,剛才打哈欠沒捂住臉,張大嘴的樣子是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牛騰其實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尊上大人那邊,就麻煩你把他送回去吧。這是地址。”說完,飛快地把一張紙條塞到白真真手里。
白真真:“”你等等!什么玩意兒
然而不等她多說什么,牛騰已經(jīng)嗖地一下不見了。再一轉(zhuǎn)頭,周圍所有魔修全都不見了。空空蕩蕩的一條陰川,人去樓空,仿佛兩三秒之前的熱鬧景象都是白真真的幻覺。
白真真握著紙條,獨自在微涼的風(fēng)中抽了抽嘴角。
沒辦法,她總不能把魔尊就晾在這里繼續(xù)睡。她倒不怕魔尊著涼,就是怕他醒來之后大發(fā)雷霆,然后把整個虎嘯丘夷為平地。
白真真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到魔尊跟前,強行微笑,輕聲呼喚:“尊上大人,醒醒,宴會結(jié)束了。”
這應(yīng)該是她這輩子用過的最溫柔的聲音。想當(dāng)年被母上大人,哪次不是嗷的一聲直接掀了被子,讓白真真有種地裂天崩海嘯來了的錯覺,魔尊這種待遇,她就從來都沒享受過。
然而,享受了特殊待遇的魔尊并無回應(yīng),依舊睡得沉沉地。
白真真:“……”你媽的,你是小豬豬嗎睡這么死
白真真不放棄,又伸手輕輕拍了拍魔尊。這下終于有反應(yīng)了。
只見魔尊皺了皺眉,然后翻了個身,連眼睛都沒睜,繼續(xù)睡了過去。
白真真:“…………”啊啊啊啊要不是看在你那么厲害的份上老娘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我跟你講!睡這么死都不怕有人偷襲的嗎看我拿把刀橫在你脖子上我看你還睡不睡得――咦
白真真的視線忽然落在魔尊烏黑的長發(fā)上,露出一抹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