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放在一起真的沒事嗎”香克斯一步三回頭的關(guān)注身后的一家三口。
毫無人權(quán)的雙一依舊被人揪著領(lǐng)子, 只不過這次人換成了他的妻子淵女士。這個可憐的家伙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仿佛下一秒就會駕鶴西去了。
事實上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騎在淵肩上的怪獸男孩對著自家爸爸口水直流, 三排牙齒時不時地相互摩擦,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像是啃食獵物的大白鯊, 虎視眈眈的緊盯雙一。
“沒事。”江越年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人家自家事, 就讓自家解決吧。更何況......你沒看出來淵有多愛雙一嗎放心吧,他不會出事的。”
香克斯聽著淵女士惡狠狠的威脅雙一不準(zhǔn)再逃跑的話語, 一時之間竟然對“愛”產(chǎn)生了全新的理解。
“跟上。”江越年步伐不停的走出大門,“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主神空間會使玩家的時間凍結(jié)。
這種情況就像是永生一樣,沒人知道原理是什么,自從他們進(jìn)入主神空間的那一刻, 歲月就停住了腳步,不論年少還是蒼老,只會停留在進(jìn)入前的最后一刻。
江越年盯著自己的掌心看,透著淡淡血色的白皙手掌上紋路清晰,上面一道淺色的褐色傷痕橫跨其上, 是他選擇進(jìn)入主神空間之前不小心劃傷的,處于愈合的邊緣。
然而無限世界難以捉摸的時間性讓這道疤痕永遠(yuǎn)的保留在手上。
烈烈狂風(fēng)如同洪流從耳邊滑過, 目標(biāo)是不遠(yuǎn)處的半空中如同深淵巨口般的裂隙,江越年不在狀態(tài)的有些怔愣,險些走錯方向。
香克斯的擔(dān)憂放在臉上, 他趴在江越年的背上,小心的拽住江越年被風(fēng)吹散的衣領(lǐng)。
“你......還好嗎”
“恩”江越年下意識的調(diào)整了一下姿態(tài),順手把一個被混混圍住的小姑娘解救,平穩(wěn)著陸,“恩,怎么了”
突兀出現(xiàn)在空中的暗色裂縫是某種不祥的信號,出于各種原因?qū)υ愀馐录挤Q得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哥譚市民見怪不怪的自行撤離,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以至于在裂隙還沒吞噬空間之前,這里有點腦子的人都已經(jīng)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了。
把香克斯帶在身邊很危險,畢竟江越年也不確定自己即將面臨的是怎樣的場景,可又如香克斯所說,他一個沒什么自保能力的未成年人,倘若離開江越年獨自一人回到孤兒院,那可能才是真正危險的事。
要把需要保護(hù)的東西緊緊看牢,放在眼皮下,最好綁在身邊,時刻注意著,而不是讓他們獨自面對險境或是在自己看不到的身后。
江越年把面前的手放回背后,雙手用力,把香克斯顛了顛。
沉甸甸的重量很真實。
背后和胸口緊貼的溫度很真實,兩顆心臟跳動的震動同一頻率,韻律通過聲音表達(dá)——
“砰砰砰。”
內(nèi)心似乎有只張牙舞爪的野獸狂嘯,江越年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背著方凜,跨過水渠,走過碎石子鋪平的馬路,背對著夕陽。
我的記憶在這里,一絲一毫都分明,我能回憶起那天風(fēng)的溫度,粉紫色的天幕,校服上的肥皂清香,身后一個人的重量,放學(xué)路上的笑聲。
可它們......是真實的嗎
所謂的丟失的記憶目前沒有任何跡象,除了每個世界若即若離的熟悉感,這種虛無縹緲的主觀感受讓江越年直覺自己似乎真的忘記了些什么。
“在想什么”
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xiàn),訝異于自己靈敏的第六感毫無作為,江越年把香克斯放在還沒被裂縫侵蝕空間的巷口,扭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那張年輕的娃娃臉帶著笑,臉上的酒窩柔軟的凹陷下去,燦若明星的雙眸盛滿欣喜的望向他。
江越年沒忍住,也展露一個微笑,他拍拍警惕地握緊拳頭的香克斯,示意小朋友放松,熟稔的打招呼。
“你來了。”
“恩。”
方凜還是那副打扮,連鞋尖上的泥點都原封不動,仿佛他們上一秒才從斯塔克大廈分離。他插著兜,頭發(fā)凌亂衣著不整,像是剛從龍卷風(fēng)中脫離。
在他身后,空中那道紫色的縫隙緩慢合攏消散。
不遠(yuǎn)處,蝙蝠俠剛把趁亂搶劫的幾個人打暈,他目光如炬,就算收拾別人,也不忘盯住巷口,把發(fā)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道來自哥譚騎士的目光存在感太強(qiáng),仿若實質(zhì)快將江越年刺穿。
哦豁。
江越年順著他眼睛的落點望過去——正是剛才方凜出現(xiàn)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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