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妙提早早的就起來了,迎著晨光誦經(jīng)。
要不是知語讓她用早膳,她還繼續(xù)在那兒打坐呢!
妙提坐在桌案邊一邊小口吃著碧梗粥,一邊看著知語燒小火爐。
“這是知言今早在梅花樹上采集的雪水,要先把它煮沸了之后晾涼,才可以煮茶,甘甜怡人,您定會喜歡。剩下的雪水儲存好,明年拿出來也可以喝的。”知語這幾天發(fā)現(xiàn),小尼師喜吃甜食。
妙提十分捧場:“那貧尼過會兒定會好好品嘗。”
兩人還在說著話,颯風就過來了:“尼師,郎主請您過去一趟。”
“好。”妙提匆匆放下碗筷,便要過去。
“尼師用完早膳再去吧!”颯風看桌案上的早膳才用了一點,忙說道。
妙提搖搖頭:“我吃的不多的。”
颯風看她嬌弱的模樣,想了想覺得她應該便是旁人說的小鳥胃了,點頭也不勸她了,帶著她往外走。
知語跟在妙提身后打算一同過去,結(jié)果被颯風攔下來:“郎主讓尼師一個人過去。”
知語心中隱隱有些擔心,皺眉看著妙提。
妙提笑著朝她揮揮手:“您放心,我認得路的。”
穿過回廊,颯風并未在邀月樓停下,而是帶著她往外院走去。
妙提小聲的喊住他:“颯風施主,李施主不在邀月樓嘛”
颯風躬身回道:“郎主在馬車上等您。”
妙提點點頭,是要出去嗎
妙提出門就見到了熟悉的馬車,放心的上了馬車,李寅果然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
這次妙提聰明的沒有叫他李施主,只軟綿綿的沖他笑了笑。
李寅難得扯了扯嘴角:“坐吧!”
“嗯。”妙提聽話的坐下,也沒有問他去哪兒,等了會兒馬車起步。
李寅目光移到她的腦后,看了眼,前幾日的腫包已經(jīng)小了很多。
一路無話。
走了沒有一個時辰便到了曲江池畔,長安城除了東市西市就屬這兒最為熱鬧。
馬車外面十分熱鬧,李寅面無表情的拿過一只幕籬扣到妙提的腦袋上,帽裙遮到妙提的上半身。
帽裙落下的那一刻,視線模糊,妙提心中一慌,小手下意識的揪住李寅的錦袍。
李寅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的小手,微微一頓,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慢慢的往外走著,馬夫在馬車停穩(wěn)的時候便下車把車凳擺好。
李寅身手矯健,腿修長有勁,輕松的下了馬車,轉(zhuǎn)身扶著妙提慢慢走下來。
妙提的視線漸漸適應,隔著帽裙感謝的沖著李寅一笑,李寅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小腦袋左右晃了晃,以為她看不清,皺著眉頭,把手臂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扶住。
妙提覺得他貼心極了,秀氣的翹著手指頭,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他的袖子。
颯風瞪圓眼睛,驚訝的看著兩人曖昧的動作,心想完了,他覺得今日的計劃說不準成功不了。
妙提跟著李寅的腳步隨著他上了一間酒肆的二樓,推開一間屋子,進了內(nèi)。
“摘了吧!”李寅說道。
妙提輕輕拿下來,視線終于清明,雖然方才也能看到東西但是總歸有些不舒服。
妙提雙頰被悶的微微泛紅,好奇的打量著屋子。
屋內(nèi)陳列風雅,進門便有一座巨型屏風擋住一張長桌案和數(shù)十把月牙凳,臨窗的地方又格外擺了一只小案。
李寅朝著颯風點頭,颯風轉(zhuǎn)身出了屋,把門關(guān)上。
李寅把妙提帶到窗前,示意她坐在小案前,妙提懵懵懂懂的依著他的話行事。
李寅頂著妙提十分信賴的目光,伸手把窗戶推開,酒肆臨街而設,街上的的吆喝聲,行人的談話聲甚至吵架聲立刻清晰起來。
妙提一瞬間被吸引,新奇的往樓下看去,繁華熱鬧,與清清冷冷的寺廟太不一樣了。
“你在這兒坐著,窗戶不要關(guān),過會兒本侯來接你。”李寅突然沉聲說道。
妙提迷茫的轉(zhuǎn)頭,眨眨眼,半響才回道:“好呀!”
怕他嫌她回答的慢了,又小心翼翼的笑了笑。
李寅心中有些不是知味,牽了牽嘴角:“你若是餓了,就先吃些點心。”小案上早已經(jīng)備好茶水和各式糕點,李寅囑咐完轉(zhuǎn)身離開。
妙提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喊住他:“李施主,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啊!”
李寅側(cè)身看去,她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紅,眼睛里有怯意,慌亂,還有一絲猶豫,像極了他撿到她的那一天。
李寅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扯了一下,呼吸放緩:“兩個時辰以內(nèi)。”